“不怎麼樣。”
“金琪,你帶弘兒回宮…”
頌涵還沒說完,李金琪就打斷了她,“不能帶弘兒回去,他現在接受不了漸離。”
“優柔寡斷!”
李剛走出院子,李金琪還在冥思苦想。
書房
李弘對照曲譜彈着古琴,慕容澤在一旁捂着耳朵,教琴的先生一臉生無可戀。
一段複雜的曲譜彈完,李弘吹了吹紅腫的手。
“公子,您的手法不對,得這樣彈。”
先生又示範了一遍,李弘抹了點止疼的藥,繼續練琴。
李剛到書房時,李弘的手指已經被琴弦割破,卻依舊彈不出完整的曲子,先生訓斥他愚鈍,李弘幹脆掀翻了琴,起身離開。
打開門,李弘就見到了臉色不善的李剛,
怯怯的退了兩步。
“祖父…您怎麼來了?”
“你想去哪?”
“我…”
繞過李弘,李剛走近屋内,看到落在地上的斷弦琴,不怒反笑,“廢物就是廢物,學什麼都學不會。”
“我會彈!”
“汐兒兩歲就能彈出的曲子,你十二歲都學不會,還在這裡發脾氣,李弘,你就是了孬種,一無是處的廢物!”
“這琴弦太硬,我手都割破了。”
“一點小傷就退縮,以後還怎麼練武!”
“我不練,我就當個廢物。”
李弘轉身就走,李剛對他的态度相當不滿,“站住!”
“我說了我不練,我就是廢物,爹娘每個月給五十萬銀,夠我活了!”
“李弘,你爹娘沒有閑工夫專程保護你,不做皇子,你就得成為人質。”
李弘想反駁,卻驚恐的發現這是事實,離了皇家的庇護,李芸和李漸離會殺他,他爹娘的仇人會殺他,還有他自己的仇人,甚至是嫉妒他容貌的人。
“言兒是皇子,他…”
“言兒有汐兒保護,你呢?”
“我…”
“朵茵他們能安穩,是因為你。”
李弘退後兩步,有些不知所措,他原以為他的背後是李金琪,李剛的話點醒了他,誰都靠不住,他隻能靠自己。
“我要是有靈力…”
“在靈力相近的情況下,會武的極靈更占上風。”
“我身體不好,練武會死的。”
“胡說!”李剛拽着李弘,讓人重新準備一把琴。
“這是一首靈曲,什麼時候練會了,你什麼時候離開這間屋子。”
李剛說完,将慕容澤和關大家請到隔壁,留下李弘和琴師在屋内。
房門落鎖,李弘跑到門前用力拍門,“放我出去!我要見爹爹!”
“殿下,君上還在昏迷。”
“你胡說,爹爹已經醒了!讓我見他!”
“李弘,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時候放你出來,三日内學不會,你清楚後果。”
李剛說完,書房内出現三名捧着馬鞭的暗衛,李弘吓得藏到了書架後邊。
“把他看緊了,離了這個屋子,為你們是問!”
“屬下遵命。”
屋外安靜下來,李弘望了望三名暗衛,蹲下身呼喚着他的小靈識,“桦桦,睡醒了沒?”
聽到主人的呼喚,桦桦伸了伸懶腰,“爹爹,我醒了。”
“祖父說爹爹昏迷了,你幫我看一看是真是假。”
“沒問題,桦桦現在就去。”
離開李弘的意識,桦桦快速飛往涼意院。
涼意院結界閃耀,桦桦被擋在外邊,它正想回去告訴李弘,李剛和沈長絕就出現了。
“那個人不是被罰了嗎?”
桦桦圍着沈長絕轉了一圈,對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氣的小靈識不停撞着李剛。
“大騙子,欺騙我爹爹!”
回到書房,桦桦将沈長絕和結界的事告訴李弘,李弘沉默片刻,讓它繼續盯着涼意院,桦桦隻好再次出門。
這一次,桦桦剛到涼意院,就打聽到了重要消息,立刻返回書房。
重新撫琴的李弘心不在焉,手法也越來越亂,錯誤的琴音正引導他入魔,桦桦回屋時,李弘雙眼發紅,彈琴的速度加快,曲子卻對不上。
“爹爹,危險!快停下!”
強大的靈力入體,李弘周身散發着黑光,頭頂甚至出現煙霧。
突然,李弘的發冠飛出,散亂的頭發還冒着白煙。
李弘倒地暈厥,桦桦被黑氣傷到,飛回李弘的意識中。
“殿下暈倒了,快開門!”
醫師進屋,逐個替李弘把脈,都表示脈象正常,掐了掐他的人中,待人醒後又鎖上了門。
“我剛才怎麼了?”
琴師簡要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李弘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似乎聽到了桦桦的聲音。
涼意院内,換了衣服的李金琪飲下一碗溫水,頌涵穩穩将他扶着,向院外走去。
出了院子,李金琪輕咳兩聲,望了望書房的方向。
“爹,我想去看看弘兒。”
“病成這樣還想着他,那混賬心裡就記挂着他的師父和師兄,哪想過你難不難受!”
“爹,不怪弘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是我的錯。”
“行了行了,先委屈他幾日,待漸離生辰結束再補償他。”
李金琪又望了眼那個方向,李剛拽過他的手臂将他背着,向棧道而去。
“爹,您慢點,當心身體。”
“老頭子身體比你好!”
“爹!”
“懷胤?”
李懷胤一瘸一拐跑着,“爹,大哥,漸離過生辰,我這個做小叔叔的去給他送份祝福。”
“你傷還沒好,回去歇着。”
“大哥,你不知道,弘兒有靈力,那幾個人根本攔不住他,到時候他跑了,我又得挨鞭子。”
清風笛出現,泛着藍光的笛子迅速繞過水月山莊,留下一圈光暈。
“走吧,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