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遠皇宮,承吉殿
長達三個時辰的宴會結束,醉醺醺的官員被人扶着離席,李剛替李漸離清點禮物,李芸挽着玉蘭婷的手臂,用流暢的天地語同她交流。
向映月未歸,麟恪從宴會開始就垮着臉,吃飽飯就溜了,玉蘭汐新得了幾本古籍,拉着同樣喜歡讀書的玉蘭靈到襄陽殿研究。
頌涵被李金琪鄭重介紹給朝臣,遭到不少人反對,李剛當堂質問反對最兇的林金榮,是否要李金琪孤苦一生才肯罷休,所有人都緘口不言。
頌涵入了李家族譜,朝臣無話可說,她也當堂發了毒誓,此事再無回旋的餘地。
一場宴會,看似生辰宴,實則彙聚了各地的官員,甚至是潛伏在六界各處的人。
除了恭祝二皇子的話,餘下的消息都以對話散出,記錄宴會的史官忙的焦頭爛額。
“爹爹,今晚你能陪陪漸離嗎?”
李漸離的眼神太過殷切,李金琪思索片刻,答應了他的請求。
“漸離,你大哥他不願讀書,朝廷的擔子,你們幾個可得擔起來。”
“爹爹放心,漸離會是個合格的儲君。”
“你的能力還不夠,除了讀書習武,更要禦下,爹爹這輩人以實力治國,你實力不夠,要想别的辦法。”
“是。”
“你姐姐沒有靈力,又被玉蘭婷護着,這輩子不會有太大出息,她意識不到這一點,你要多留個心眼。”
“漸離明白。”
“明白就好。”
李金琪頭重腳輕,離開承吉殿就站不住,被人扶到了輪椅上。
消息傳到玉蘭婷耳朵裡,她覺得奇怪,林金奕也懷疑李金琪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兩人一同去找唐冰。
李金琪身體不适,李剛安排了三倍的侍衛守在太霄殿,玉蘭婷幾人來時,正殿尤為安靜。
推開殿門,一股血腥味竄入鼻腔,看到咬住帕子纏紗布的李金琪,幾人都很震驚。
“哥,你做什麼!”
秘密被發現,李金琪不再隐瞞。
“弘兒的身體損傷太嚴重,一旦受到刺激就會引發舊傷,時間長了他的髒腑将無法自愈,至親的血肉是最好的藥引。”
林金奕看看李金琪手臂上的傷,想勸他,又不知道怎麼說,最後問了一句,“哥,多久了?”
“兩個月。”
“那豈不是!”
“不要聲張。”
玉蘭婷默默聽着,唐壁上前,替李金琪診了診脈。
“如何?”
“君上有些貧血,最近兩個月還是不失血為好。”
唐冰姐弟離開,玉蘭婷坐到椅子上,神色很複雜。
“你做這些,他知道嗎?”
“不能讓他知道,上次情況緊急讓他看到了,喉嚨差點摳爛。”
“他的傷要治多久?”
“若是不受傷,一兩年就能痊愈。”
“給他兩年時間,讓他到出去玩,你不能再放血。”
李金琪收好器具,看向林金奕,“又要當爹了?”
“羨慕嗎?”
“一個李弘夠糟心了。”
林金奕笑了笑,将玉蘭婷摟住,“哥,弘兒像你。”
“臉蛋像我,那脾氣全随了他娘,一點就炸。”
“你!”
“哥,我們還有折子沒批,先走了,那多注意身體。”林金奕摟緊玉蘭婷,一步步往後退。
“去吧。”
房間安靜下來,李金琪運功調息片刻,躺下歇息。
傍晚時分,被渴醒的李弘望了望桌子,踮起腳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幾杯水喝下。
解了咳,李弘走回床邊,穿上鞋襪走出門。
涼意院不大,風景很美,在院中溜達幾圈,李弘就聽到了桦桦的聲音。
“桦桦,是你嗎?”
“爹…爹。”
“你怎麼比我還能睡!”
“我受傷了。”
“受傷了?什麼時候?”
“認識爹爹之前,我和魔界的人大幹了一場。”
“你真厲害,和魔界交手還能全身而退。”
“桦桦很厲害,爹爹認了桦桦不虧。”
“你身體恢複了嗎?”
“差不多了。”
“那你出去看一看這結界能不能破。”
桦桦從李弘的意識飛出,很快又回來了,“爹爹,結界能破,隻不過代價有點大。”
“有什麼代價?”
“結界裡有靈器。”
“我聽不懂。”
“簡單的來說,就是設結界的人把他的武器留在裡邊了,我要是破開結界,那個靈器會和我打起來,這座山可能…會坍塌。”
“武器是一隻笛子嗎?”
“是的。”
“可惡的狗男人。”
“爹爹,你想出去桦桦帶你走。”
“算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打不過也要打,桦桦一定帶爹爹離開這裡!”
“桦桦!”
李弘走出屋子,山體就搖晃起來,險些摔倒的他立刻抓住了門框。
寶藍色的光閃耀,結界破開,清風笛化劍,強大的靈力刺向桦桦。
強光交彙,以水月山莊為中心,地動蔓延至應天,正在休息的李金琪被震動驚醒。
感知到清風笛被攻擊,李金琪隔空為它輸送靈力,桦桦逐漸招架不住。
“爹爹救我!”
跑到笛子下方,李弘朝桦桦伸手,“桦桦回來!”
清風笛見李弘伸手,放過桦桦,飛到了他手中。
李弘看着泛着光的清風笛,将它扔到了地上。
下一刻,笛子又飛到了半空。
“你能聽懂我說話?”
:你闖禍了
四個大字出現,李弘看了看掉了一地瓦片的院子,确實闖禍了。
“我是個沒有教養的人,我不會承擔責任。”
李弘說完撒腿就跑,清風笛化劍,以更快的速度擋在他面前。
: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