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琪和頌涵離開,提心吊膽的大夫才直起腰杆,醫館裡的人紛紛開始議論。
皇子被綁架這種大事,明日便會傳到各大州府,這位大皇子還真是多災多難。
到達天音閣,林彥深直奔後山,将李弘丢到了溫泉裡。
天音閣規矩森嚴,受傷受刑都是家常便飯,處理傷口的大夫造詣特高,三兩下就包紮好傷口,又給李弘灌了治療内傷的藥。
林彥深忙了一晚,拿了浴袍就跳進了溫泉,舒舒服服的泡起了澡,不時望一眼臉色蒼白的李弘。
水月山莊,清楓院
玉蘭婷坐在院中,李麗萍替她整理着甯遠傳來的暗報。
李金琪進屋,玉蘭婷擡眸望了他一眼,“孩子們呢?”
“那兩條野馬玩瘋了,不回來。”
“你開結界做什麼?”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魔界的人,他們劫持了人質。”
“什麼人質值得你大動幹戈。”
“寒若愛。”
玉蘭婷沒有再問,指了指桌上的一堆暗報,“記得看。”
李金琪走出院子,頌涵還沒走,見他這麼快就出來,很是詫異,“這麼快?”
“好忽悠。”
“知道你心急,去吧,要是她問起來,我就如實告訴她你去了豐甯。”
“嗯,我送你回去。”
“不送了,正事要緊。”
說完,李金琪就抱住了她。
“小涵,謝謝你。”
“我們是夫妻。”
“嗯,夫妻。”
李金琪堅持送了頌涵回去才離開,監視頌涵的人也彙報給了玉蘭婷。
李金琪飛到天音閣,頌涵還在浴桶裡泡澡,她很高興,她愛的人一步步接受了她。
千顔一直守在鳳嶺,看到李金琪,引着他去往芳華殿。
“準備藥浴,治療肺腑的藥煎一份。”
李金琪步入芳華殿,林彥深正在鋪床,看到他慌忙行禮。
“本君守着他,你回去睡。”
“君上,華大夫說殿下受了刺激,讓您暫時先别出現。”
李金琪盯着林彥深,對他的話很不滿。
“君上,那賊人易容成您的模樣對殿下施刑,殿下醒了看到您可能會有應激反應。”
“碗,匕首,餐盤,洗淨後拿進來。”
李金琪說完坐到床邊,握住李弘的手。
天音閣動作迅速,一刻鐘内藥浴備好,湯藥也煎好。
林彥深和擡擡浴桶的人一同進屋,将李金琪要的東西呈上。
拿過碗碟放到床頭的櫃子上,李金琪握住匕首,掀開袖子利落的劃了兩刀,鮮血和肉同時落到碗裡。
林彥深和千顔滿臉驚愕,正在屋子裡忙碌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事,跪在地上。
“君上,保重聖體。”
林彥深去奪匕首,千顔則拿了藥粉和紗布。
包好傷口,李金琪在衆目睽睽下将血淋淋的肉切碎,放入了李弘的湯藥之中。
林彥深的臉抽了一下,千顔見多識廣,大緻能理解李金琪的舉動,那群大夫們則一臉深沉。
“治傷!”
藥水一罐罐倒入,千顔小心翼翼抱起李弘,将他放入浴桶之中。
傷口遇到藥水,李弘被疼痛喚醒,發出嘶啞的慘叫聲。
李金琪背對李弘,緩緩朝他輸送靈力。
靈力持續入體,恢複正常的桦桦見李弘如此痛苦,也用靈力替他止痛。
“彥深,給他喂藥。”
接過藥,林彥深看着氣息微弱的李弘,舀了一大勺送到他嘴邊,“殿下,喝了藥傷好的快。”
李弘閉上眼,将臉扭向另一邊。
林彥深可不慣着他,勺子一扔,用力捏住他的下颚,将藥水強行灌到他口裡。
擔心李弘嗆到,林彥深灌的很慢,一碗藥喝藥,李弘并沒有太大不适。
藥水裡帶有血腥氣,李弘知道那裡邊加了什麼,沒有深想,李金琪這種冷血的君王,他永遠都猜不透。
泡完藥浴已經深夜,傷口恢複的很好,李弘的臉色也緩和不少,李金琪又累又困,連衣服都沒脫就躺到了李弘旁邊。
清晨,陽光透過紗窗照進床幔,李弘緩緩睜眼,看到一身血的李金琪,掀開被子繞過他,踩在了腳榻上。
“殿下,你醒了。”
“林彥深?”
“殿下,這裡是天音閣。”
李弘望了望屋内的陳設,看到玉石鋪的地闆時,心底的不忿又升了起來。
“不愧是天音閣。”
說完,李弘扭頭就走。
“殿下你去哪?”
李弘沒有理他。
“殿下,君上有令,不許你離開。”
“昨天沒被打死,今天他還要繼續?”
“殿下,有人易容成君上的模樣傷害你,君上昨日來了天音閣,他讓我和千顔到彭城保護你,我們收拾好東西趕過去時看到了君上的結界,到彭城才知道你被抓了。”
李弘聽了林彥深的話并沒有太大感觸,走到門前打開了門,左腳剛跨出就被兩個人攔住。
“殿下請回。”
“滾開!”
“殿下請回。”
兩名守衛又高又壯,李弘靈力受限,喊了桦桦也不見回應,隻能回屋坐下。
林彥深披了件外衣,傳了人進屋洗漱,而後慵懶的坐到李弘旁側。
“小殿下,你又偷跑下山了?”
“怎麼不說話?”
“挨頓打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你能不能閉嘴!”
“小殿下,這是我家,我在自己家裡,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李弘看着吊兒郎當的林彥深,又望了眼桌上的茶盞。
擡手将茶盞揮落,李弘蹲下身撿了一個碎片,林彥深擔心他傷到手,急忙去看,不曾想李弘手中的瓷片抵住了他的脖子。
“小殿下,我好像沒有招惹你吧。”
“你的話太多了。”
挾持林彥深走到門前,兩名守衛不知該不該繼續攔。
“讓開,不然我戳死他!”
守衛讓開,消息也以極快的速度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