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閣很大,很多人聚集在鳳嶺,一旦李弘踏足,他将會被合力緝拿。
“小殿下,沒有君上的命令,你出不了天音閣。”
“少廢話!”
林彥深見李弘不願交談,以肘擊打李弘腹部,待他吃痛奪了瓷片,将他雙手反剪按在地上。
“小殿下,陪你玩玩還當真了。”
李弘面色發紅,林彥深才松開他。
“你!”
林彥深摟住李弘,拍了拍他的臉,“就你這點水平,還敢同君上叫闆。”
“你别碰我!”
“别那麼生分嘛,按照輩分,你得叫我一聲表哥。”
李弘狐疑的看了眼林彥深,“你?”
“我爹和你爹是表親。”
“那你放我離開。”
林彥深敲了敲李弘的腦門,“你要是走了,你昨天挨的鞭子我得挨雙份。”
“君上罰你?”
“昂。”
“你們天音閣那麼強,為什麼不反了他?”
“天音閣都得聽你小叔的。”
李弘還想問,就見林彥深跪了下去。
“你跪下做什麼?”
“你爹來了。”
李弘向四周望了望,在來時的方向看到了李金琪,他還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還帶着他的血。
李弘欲逃,一大群人擋住他的去路,李金琪也一步步朝他靠近。
“想去哪?”
李弘握着拳,不停向後退着。
“跪下!”
李金琪怒吼,李弘吓得一顫,雙腿不受控制的砸在地上。
“傷好了?”
李弘不清楚李金琪想表達什麼,垂着頭不敢回話。
“啞巴了!回話!”
“沒…沒…好…”
“傷還沒好就往外跑,你還想挨頓鞭子!”
提到鞭子,李弘抱住腦袋,渾身都在顫抖,“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李弘!”
李金琪拽住李弘的衣領,怒吼道,“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你爹!你連自己的爹都能認錯!”
李弘怔怔坐在地上,胸膛起伏過快的他呼吸逐漸困難,下意識朝李金琪伸手,即将碰到對方時又将手縮回。
“欠打的玩意!”
将李弘按在地上,李金琪用力甩着巴掌,“混賬,成日就想着你師父他們,什麼時候關心過你爹,就想着要銀子,養你有什麼用!”
李弘用靈力震開李金琪,同樣怒不可遏,“師父從來不會嫌棄我,你每次都抛棄我,我憑什麼要在乎你!我沒有爹,我爹早就死了,我是師父撿回家的孤兒,是你強行把我擄到天蘭貴,讓那些人羞辱折磨我!”
“我沒有求着你喜歡,我死在外邊是我的命,我甯願死在外邊也不想死在你手上!”
面對李弘的歇斯底裡,李金琪一忍再忍,終是開口,“給你買宅子。”
“誰稀罕你的破玩意兒!”
“兩座。”
李弘的火氣瞬間降了下來,怯怯的看了眼李金琪,“真的嗎?”
“不許再亂跑。”
“寫字據。”
“騙你天打雷劈。”
李金琪走近李弘,将他攔腰抱起,化作光點飛向芳華殿。
林彥深不解的摸了摸腦袋,“這…就完了?”
千顔一臉無所謂,“人家是親父子,何況本來就是誤會,哄哄就好了。”
“買宅子又是什麼?”
“誰知道呢。”
“我去問問。”
“你去問他就會告訴你?”
“不問怎麼知道他說不說。”
回到芳華殿,李金琪給李弘洗了臉,慕長恭捧了幾套衣服供李弘挑選。
李弘穿戴整齊,早餐也陸續進屋,放了滿滿一桌。
“弘兒先吃,爹爹去洗洗。”
“寫字據。”
李金琪寵溺一笑,從枕頭下拿出厚厚的一本冊子,“這是豐甯城的地形圖,紅點是水月山莊的産業,爹爹晚些時候給你一塊令牌,你買任何東西都不用花錢。”
接過冊子,李弘看着密密麻麻的紅點,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爹爹每月能有多少銀子?”
“等你成婚了再告訴你。”
李金琪出門,李弘又打開了冊子,眼中全是藏不住的喜悅。
跟着李金琪雖然經常挨打,卻不用再為銀兩發愁,他的恩人日子也越過越好。
林彥深剛進屋,就看到一臉傻笑的李弘。
“有什麼好笑的?說來聽聽?”
李弘瞄了眼林彥深,将冊子收好,“你來幹什麼。”
“來告訴你一件事。”
“你說。”
“我還沒吃飯。”林彥深說着,指了指李弘面前的八珍糕。
“自己拿。”
叼了塊糕點在口中,林彥深看着李弘,示意他吃飯。
李弘動筷,林彥深也不客氣,邊吃邊說着昨日的事,明裡暗裡将李芸是幕後主使的消息傳達給李弘。
吃完飯,李弘放下筷子,走到林彥深旁側,在他手心寫下兩個字。
“殿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絕地反擊。”
“她死了,我的靠山也會消失。”
“朝中有很多人支持你。”
“支持一個做過奴隸的皇子?不怕遺臭萬年嗎?”
“确實,支持一個哭鼻子還出泡的皇子…”
“林彥深你閉嘴!”
“小殿下,你快教教我,怎麼用鼻涕吹泡?”
林彥深剛說完,李弘就扔出了手中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