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弘生氣了,林彥深收斂些,“小殿下,君上昨日把你打的那麼慘,你怎麼一點都不記恨?”
“我爹的鞭子隻會塞棉花,不可能有鐵絲。”
“所以,剛才的憤怒都是裝的?”
“他帶我去豐甯,我路過彭城去找師父,他到了豐甯才發現,換作你會不會生氣!”
“所以你讓他給你買宅子?”
“昂。”
“豐甯的宅子不便宜吧。”
“我肯定選最貴的。”
“我爹一年的俸祿才五百萬銀,你張口就要一座宅子,君上還答應你了。”
李弘輕哼,“他有那麼多産業,買兩座宅子算什麼。”
“據我所知,儲君的月俸最高三十萬,你還被撤了,又沒有參政,每月可能也就幾萬兩。”
“娘親每月給我五十萬。”
“這不是重點。”
“那你想說什麼?”
“天尊給的銀票銀号沒有存檔,你既沒有經商又不是官員,财富與收入不符,買不了宅子,君上騙你呢。”
林彥深剛說完,李金琪就跨門而入,李弘立刻找他證實。
“爹,他說我買不了宅子,你是不是騙我!”
李金琪瞄了眼林彥深,對方心虛的低下了頭。
“你看中了爹爹就把房契給你。”
“那宅子是誰的?”
“你的。”
“我能賣嗎?”
李金琪沒有回話。
“你騙我!”
“你師父月入百萬,官籍甯遠,還有什麼不滿足,需要你替他尋住處!”
“宅子是我要的,你提師父做什麼!師父不稀罕你的臭錢,我也不稀罕!”
扯下身上飾品,李弘又脫去外衣扔到地上,“你的東西還給你!”
“還有。”
摘下發冠,李弘擔心李金琪要他賠償,小心放到地上。
看着披頭散發的李弘,李金琪雙手負在背後,“繼續。”
“你!”
李弘咬住下唇,再脫他就得光腚了。
“怎麼?不稀罕本君的衣服,又舍不得脫?”
“我買!”
“一萬兩,不能賒賬。”
李弘看向林彥深,對方直接背向他。
“林彥深,準備好李弘的牌位,他若離開,牌位供奉到祠堂,昭告天下。”
李金琪說完,回到床邊躺下,留下一臉驚愕的林彥深和相當憤怒的李弘。
“小殿下,要不,你服個軟?”
李弘盯着林彥深,上手拽住他的衣服,“借我穿穿。”
“不行,我已經背了罪,這身衣服就是我的命,衣服沒了,我也沒了。”
李弘望了眼平躺在床上的李金琪,又問,“我變成光點你們能看到我穿什麼衣服嗎?”
林彥深點頭。
“可惡!他就是存心要我出醜!”
林彥深沒接話,李弘唰的竄到床邊,揚起拳頭朝李金琪打去。
接住攻擊,李金琪用力将李弘拽到床上,三兩下除了他的鞋襪,将人嚴嚴實實裹在被子裡。
“再鬧把你賣了。”
李弘伸長脖子想咬李金琪,挨了一個巴掌才賭氣鑽到被子裡。
收拾了李弘,李金琪的目光落到林彥深身上。
“君上恕罪。”
“林彥深,本君特封你為大皇子伴讀,他生,你生,他亡,你陪葬。”
“臣領旨。”
“我反對!”
李弘吼完從被子裡爬出來,不服道,“你憑什麼決定我的命!”
“來人,把李弘拖到院子裡打五十闆子。”
守衛進屋,大步走到床邊,架着他向外走。
“你從來沒養過我,憑什麼打我!”
李弘咬牙切齒瞪着李金琪,不停掙紮,被李金琪一腳踢跪在地。
“拿闆子,就在這裡打。”
有人奉了闆子進屋,林彥深自覺退下,候在門外,滿懷歉意。
“彥深。”
千顔和慕長恭走近,指了指房間,“發生什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都怪我多嘴。”
“你?”
“君上忽悠小殿下,我看不下去,就說了…要是知道君上會動手,打死我也不會多嘴。”
“那個頌涵看起來和君上關系不錯,讓她替殿下求個情。”
“這…不太好。”
“殿下受傷,難受的還不是君上,昨天的事你們難道忘了。”
李金琪對自己都下刀子,李弘又鐵了心想走,要是雙方都不妥協,五十闆子解決不了事情。
屋外的人焦急,屋内的幾人也很急。
李弘被人剝了褲子按在地上打,疼痛之餘更多的是羞恥,揮闆的人同樣冷汗連連,李弘鞭傷未愈,幾闆子下去就鮮血直流,李金琪沒有說停,闆子就得一直揮下去。
不同于焦急的衆人,李金琪枕着手臂閉目養神,有節奏的闆子聲于他而言隻是催眠音。
五十闆子打完,兩人将李弘扶到林彥深床上,退出房間。
艱難提上褲子,李弘忍痛走向李金琪,見他睡着,将目光移向書桌旁側的窗子。
來到窗邊,李弘小心翼翼打開窗,看到遠處的大海,心裡全是對自由的渴望。
“桦桦!桦桦!”
李弘喊了幾聲,還是沒得到回應。
翻出窗,李弘關上窗子,走到了懸崖邊上。
“砰!”
頌涵踹開門,将李金琪驚醒。
“金琪。”
頌涵剛喊完,就看到地上的血,林彥深看到書桌旁的血腳印,第一反應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