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窗,林彥深就看到了坐在懸崖邊上的李弘。
李金琪出現在李弘身後,揪住他的衣領将他向回拖。
回到屋裡,李弘被按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你想做什麼!”
兩個巴掌扇到臉上,李弘隻是垂下頭,沒有開口。
“回話!”
又是兩個耳光,李弘隻覺得腦袋暈乎,又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
“吹海風。”
重重的耳光抽來,李弘直接失去了意識。
接住李弘,李金琪将他抱到床上,“拿兩瓶消炎藥,打點溫水進來。”
守衛快步離開,很快又捧了藥瓶和水盆進屋。
趕走了所有人,李金琪用溫水擦了擦李弘的臉,拿過櫃子裡的冰肌玉露均勻抹在他臉上,又替他擦洗了身子。
藥粉撒到傷口上,李弘被疼醒,偏頭看到李金琪,淚水縱橫。
李金琪答應他的事全都沒做到,李芸害他也輕而易舉揭過,他過了那麼多年苦日子,李漸離卻年年慶賀生辰。
“下次再頂嘴,還得挨闆子。”
撒好藥粉,李金琪用紗布纏住受傷嚴重的地方,喚了林彥深進屋。
“把他關起來,多派幾個人守着,傷好之前不許放他出來。”
李弘被擡走,李金琪又躺下休息。
離開芳華殿,林彥深走近李弘,輕拍他的肩,“殿下,你還好吧?”
李弘很吃力的眨眼,又緩緩閉上。
“殿下?”
沒得到回應,林彥深蹲下身,将視線同李弘平齊,“天尊還在水月山莊,你想不想見她。”
提到玉蘭婷,李弘又睜開眼,“你不怕挨罰?”
“怕。”
“那你還說。”
“我就看不慣君上欺負人,他對你那麼苛刻,不配做你的父親。”
“不用刻意讨好我,你得罪他沒有好處。”
“你一窮二白,非官非爵,我堂堂天音閣公子,讨好你做什麼,我隻是覺得我們能成為朋友。”
李弘掃了一眼林彥深,“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你這人怎麼這樣,除了軒轅氏,還沒有誰會拒絕天音閣,水月山莊也不例外。”
“看你就不像好人。”
林彥深被李弘的話重擊,指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你活該被打!把他關柴房去!”
來往的人很多,李弘伏在擔架上,反手拉了拉被子遮住頭頂。
李弘被擡走,林彥俊和周忠勤才走近,“哥,大皇子怎麼樣?”
“旁的不知,這嘴是伶俐的,他常年在外,接觸的人魚龍混雜,言行舉止有些粗俗。”
林彥深的話模棱兩可,周忠勤并不是很理解,追問道,“那深哥究竟支持誰?是大皇子,還是少君,亦或是二皇子?”
“目前來看,小帝姬最合适,能力,身份。”
“哥,小帝姬年紀太小,現在站隊對我們不利,大皇子雖然見識短,實力不弱,他最适合。”
“天尊偏愛少君,二皇子也有自己的勢力,李弘能仰仗的隻有君上,偏偏他拎不清自己的份量,君上是一國之君,萬事都會權衡利弊,若君上棄了他,他隻有死路一條。”
“皇家的水真深。”
“朝臣怎樣站隊是他們的事,天音閣不能表态,你們更不能亂講話,若李弘真是被少君所害,我們的一舉一動可能也在她的監視之中。”
“哥,我怎麼感覺後背涼飕飕的。”
“深哥,你是他的伴讀,會不會很危險?”
“不至于,隻要不出天音閣,她有損招也沒機會下手。”
“那大皇子住哪?”
“柴房。”
“啥!”
膳房較遠,幾人施展輕功也走了兩刻鐘,昏昏沉沉的李弘睡了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真在柴房。
忍痛起身,李弘走到門前,發現門被鎖了,四周似乎還有結界。
“放我出去!”
李弘喊了一陣,沒有人回應,他又趴回小床上,呼喚着桦桦。
桦桦被禁制所傷,告知李弘後又睡下,李弘無聊至極,數着柴房裡碼好的木柴,數着數着就睡了過去。
未時末,李弘被餓醒,又到門前用力拍着。
門外一直沒有動靜,李弘抱起一塊木頭,用力撞在門上。
砸了十來下,李弘累的半跪在地,歇了一陣才重新站起,剛要繼續,屋外就出現女子的聲音。
“殿下停手。”
有人在外,李弘扔掉木頭,倚牆而站。
房門打開,兩名女子出現,一人衣着華麗,一人衣着樸素。
兩人打量着李弘,低聲交談了兩句。
“你們是誰?”
衣着華麗的女子走近李弘,介紹起自己,“殿下,我們是言家的人,我叫言晴,這位是言靜。”
“不認識。”
“殿下,言家在天音閣排行第二,我們的爹娘是衛主。”
李弘對天音閣不了解,也沒有興趣,“我餓了。”
“殿下,天音閣有規矩,被罰之人每日隻有半碗水,沒有食物。”
“我不是天音閣的人。”
“殿下,天音閣規矩森嚴,我們也備受限制,你要是答應我們一個要求,我們姐妹二人去膳房給你偷點吃的。”
“為什麼要偷,我要光明正大的吃!”
“殿下,被罰期間壞了規矩會被下獄,就算是大公子也不會留情。”
“大公子是林彥深?”
“是。”
“天音閣都要聽他的?”
“堂主不在天音閣由彥深公子掌管。”
“你們把林彥深叫過來。”
“大公子不久前離開了。”
李弘臉色一沉,走到床邊坐下,壓到傷口又迅速站起。
“小靜,快給他,不能讓人發現了。”
言晴說完推了推言靜。
性格内斂的言靜走向李弘,從袖中拿出兩個紙包,雙手呈給李弘,“殿下,這是我自己做的糕點,你若是不嫌棄就嘗嘗。”
李弘餓的胃部抽痛,聽到是吃的,上手拿了過來,撕開紙皮就啃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