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和慕容傲天面對面站立,兩人都沒有開口,場面冷卻到極點,白活突然間吐了口血,引得白家人亂了起來。
白活被帶走醫治,千顔将受傷嚴重的幾人一并帶走,留下了一堆榮安的皇親。
一大堆妃嫔皇嗣朝慕容澤跪下,靖王府的人對慕容澤不滿,在靖王的試壓下也跪了下去,除去看熱鬧的李弘和林彥深,隻剩下慕容澤和慕容傲天。
兩人一直不說話,跪在地上的人不敢出聲,看戲的兩人倒是着急,李弘實在是忍不住,喊了慕容澤的名字。
“汀臻,你别吵。”
李弘插言,慕容澤的火氣被壓下,坐到了椅子上,語氣冷冽,“王叔不想解釋一下法場的事?”
“阿澤,你深知朝綱法紀,還需要王叔給你解釋?”
“孤被父王下獄,孤的妻兒可有罪過?為何要害死她們?”
“阿澤,王叔隻負責刑場,太子妃難産一事,王叔不知内情。”
“好,太子妃一事暫且不談,孤且問問王叔,孤已經提劍自刎,為何還要追殺孤的師兄,為何要禍及他們的家人!為何要…屠戮許家舊部…”
“阿澤既然替人頂罪,就該承擔後果,清風觀弟子擾亂法場,誤傷百姓,包藏禍心,許家舊部逼死太子,陛下仁慈,不曾趕盡殺絕。”
“所以王叔是在指責孤?”
“阿澤可知罪魁禍首此刻在何處。”
“王叔想說什麼?”
“慕容溪在太子自刎後被皇兄發配暗衛所,本王離開榮安前賜死了他。”
慕容澤沉默了。
他一直拿慕容溪當親弟弟,他周圍的人都告誡他慕容溪不是好人,從前的他不相信,結識李弘後他才有所懷疑。
“王叔秉公執法,阿澤無話可說,隻是人心難測,王叔可要多加防範,免得遭人報複。”
慕容澤說完,擡步走到張貴妃面前,單膝蹲下,“貴妃娘娘,可還記得太子妃的模樣?”
張琅芳聽到太子妃三個字渾身顫了一下,曆來沉穩的面龐露出懼意,“不是的…太子,本宮沒有,太子妃難産本宮不知,她…本宮看到她時她已經死了…已經…她死的很慘,她不是本宮害的,不是…”
“不是你,那就是淮王。”
慕容澤起身,還沒走到慕容複面前,他就站了起來,“太子,你長點腦子,你死了太子妃會陪葬,本王是順位繼承人,不至于去殺一個女人!”
慕容複當日守在刑場,清風觀的人出現,他第一時間提劍入場,聯合慕容宇風重傷了許茵。
“你傷了茵姐姐和崔師姐,孤日後再找你算賬。”
在人群中踱步,慕容澤停在了慕容渙面前,一句話沒說,又走向老四慕容測,“四皇兄,那日在天牢裡,有人說要借孤的命,孤沒有當真,但是她的另一句話孤信了,你猜猜是什麼?”
“太子太傅是父皇滅門。”
“你倒是不打自招。”
慕容測沉默,那個女人知道他太多的秘密,慕容澤究竟知道多少他不能确定。
“旁的事孤暫且不論,你先解釋一下厲國公主的事,若有半句謊言,孤讓你生不如死。”
“厲國為許家所滅,身為厲國公主,她當然盼着你死。”
“孤隻想知道你在其中做了什麼?”
“慕容澤,你最愛的弟弟想害死你,他想做皇帝,我也想,你死了,父皇不會放過他,二皇兄和靖王叔會為了皇位反目,老三不作為,老六體弱,老九年幼,這皇位于我而言豈不是唾手可得?”
“是你誘導小溪造反!”
“他要是沒有異心,怎麼會被我牽着走,慕容澤,你就是個十足的蠢貨。”
“孤還沒有糊塗到那種地步,會替人頂罪,是你,夥同厲清溪對孤下了幻術,迫使父皇将孤下獄,更改了孤的命數。”
聽到這,林彥深連瓜都不吃了,搖了搖李弘,“聽到沒,他是被控制,隻有你是傻瓜。”
“那怎麼能一樣,李芸是我同胞妹妹,而且我當時年幼,他都十七了。”
“也是。”
“汀臻。”
慕容澤喚着,看向李弘,“幫個忙可好?”
“處理掉他?”
“打一頓就行。”
“你還挺善良。”
“有一句話他說的對,沒有異心的人不會被三言兩語蠱惑。”
“所以你打算放過他?”
“我想知道他背後的人。”
李弘拍手,對慕容澤的決定表示贊同,“林彥深,這個人交給你了,半個時辰讓他說出幕後黑手。”
林彥深瞬移到慕容測身旁,右手撫上他的顱頂,眼中逐漸泛出光芒。
“他在做什麼?”
“阿澤你等等,彥深在讀取他的記憶,很快就能知道幕後黑手,你繼續問,我很想知道是誰害了你的妻子。”
“我知道是誰。”
“你知道還問?”
“先前不知,現在知道了。”
“誰呀?”
“安嫔。”
此話一出,跪地的人都很震驚,安嫔額上直冒冷汗,勤王慕容渙抿唇不語。
“太子殿下為何會懷疑母妃?”
“因為白駱山莊。”
“我們母子和白駱山莊沒有任何交集,太子殿下莫要随意污蔑人。”
“你不是父皇的兒子。”
“太子哥哥,話不能亂說。”
“你哪點像父皇?慕容渙,你不僅不是父皇的兒子,還不是安嫔的兒子。”
“你!你胡說,我怎麼可能…”
說到這,慕容渙都沒底氣了,他的母妃确實對他不算好。
“白先勇是崆越舊将,在戰場被骠騎将軍策反,歸附榮安後盤踞南疆,安嫔是他的妹妹,歸降時見到了父皇,心生愛慕,皇祖母擔心父皇擁兵造反,賜了秦家小姐為側妃,秦家那位有心上人,連夜私奔,安嫔就頂替秦家小姐嫁給了父皇。”
聽了慕容澤的話,慕容渙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嫔,他的母親卻沒有否認。
“母親,他說的都是真的?”
事情敗露,安嫔倒是從容的攏了攏衣袖,“太子殿下說的不錯,我确實不是秦璐。”
“安嫔娘娘,孤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孤的妻兒。”
“為何?還不是因為你!陛下寵愛你,為了你不惜和先皇作對,你們去許家過好日子,那妖後就拿我們娘倆撒氣,那麼冷的天,我的渙兒連一件厚衣服都沒有。”
“所以你買通了接生的人,害死了元兮。”
“陛下派了暗衛守在承恩殿,我有多大的本事買通接生的人,我隻是個傳話的人罷了。”
一瞬間,慕容澤後背發涼,他和王元兮都被人算計了。
“誰在指使你!快說!是誰在…”
慕容澤還沒說完,慕容渙瘋狂的笑了起來。
因為生氣,慕容渙面色發紅,身體不好的他捂住胸口猛咳起來,整間屋子都是他的咳嗽聲。
安嫔起身,不停給慕容渙順氣,李弘雖然不喜歡這人,也用靈力送了一杯水到他面前。
喝過水,慕容渙逐漸冷靜下來,望向安嫔,“所以我到底是誰?”
“渙兒下葬那一日,我在墳地撿了你,你和我的渙兒很像,我就抱了你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