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處的事,不幹。”
“我舉薦麟兒當少主,怎麼樣?”
“不怎麼樣。”
“舅舅…幫幫忙嘛,到時候我成婚請您當主婚人。”
“你個毛頭小子還想成婚。”
“舅舅,我不僅有喜歡的姑娘,還有一個小靈識,他是星靈哦!”
“哪家的姑娘?”
“她叫皇甫萌,是應天平海的人,他哥哥參加了科考,爹爹讓他回鄉做了個官。”
“那麼遠的人你從哪裡認識的?”
“出門玩遇到了魔界作亂,她救了我一命。”
“救了你的命,然後以身相許?”
“哪有,是她對我死纏難打,我…我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輕松。”
兩人還要繼續說,李剛将李弘拉開,“去叫阿澤過來,那姑娘的事交給長絕,你去軍營和那些老兵練練槍,回去就教你練武。”
“祖父教我嗎?”
“你還想讓誰教!”
“爹爹。”
“他諸事纏身,哪有時間陪你玩。”
“爹爹生病了。”
“知道他生病了還這麼鬧騰!”
被吼的李弘下意識看向李金琪,李剛直接擋在他面前,“去鍛煉身體。”
“我不想去。”
“由不得你,快走!”
提起李弘扛在肩上,李剛大步向外走,李金琪看着不停掙紮的孩子,将清風笛送了過去。
“弘兒,學會水月訣爹爹的清風劍傳給你。”
“爹爹,祖父要打我。”
李弘喊了一嗓子,屁股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閉嘴。”
“祖父…”
“先練習騎射,晚飯結束後寫篇治療洪災的策論。”
“發洪水了嗎?”
“你爹預言河州會有水患,白晔和冷月領了三百無心人去當地排查。”
“祖父,朝中大臣對我的評價是什麼?”
“爛泥扶不上牆。”
李弘撅了撅嘴,不再自讨沒趣。
——
“朝廷放榜了!”
一聲高喊,豐甯衙門的衙役持杖開道,豐甯郡守邁着四方步從衙門走出,朝萬象街而去,引了無數人前來觀看。
榜文放出,參加初試的考生紛紛上前,尋找着自己的名字。
“楊銘婉是誰?”
“張恒是不是彭城那個神童?”
“好像是。”
“張令儀又是誰,這次考試怎麼那麼多女人。”
前排的人還沒看完,就被後排的人擠出人群,皇甫萌拽着皇甫舟,從上至下逐一看着名字。
“最後一個是皇甫舟,哥,你通過初試了!”
皇甫舟看着最末的名字,總覺得那是刻意添上去的,他正懷疑是不是汀臻的父親有意為之,開道的衙役就大聲朝人群喊着。
“哪位是皇甫舟?”
此話一出,皇甫舟深呼口氣,舉起了手,“官爺,我是皇甫舟。”
看到皇甫舟,衙役掃了他一眼,試探道,“你是哪裡人?”
“不知官爺找小民有什麼事?”
衙役面露不滿,聲音冷了些,“應天府衙來了人,點名要見你。”
聽到應天府衙,皇甫舟和皇甫萌都緊張起來。
“哥,你在考場沒作弊吧?”
皇甫舟搖頭,摸出僅剩的一錠銀子遞給衙役,“官爺,小民家中可是出了事故?”
接過銀子,衙役指了指衙門方向,“應天知府在衙門,你自己去問。”
“謝官爺。”
拉着皇甫萌擠出人群,皇甫舟面露難色,“妹子,我們…沒有銀子了。”
“那怎麼辦?”
“别急,先去衙門看一看情況,實在不行就當掉汀臻的金鎖,湊點回家的盤纏。”
“哥,那是汀臻給我的信物,怎麼能當掉!”
“他身份太高,我們高攀不起,就算我真的入仕,也不一定能到甯遠,就算他非你不娶,你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可是…”
“萌萌,我們先去衙門,銀子的事慢慢想辦法。”
皇甫萌緊握着李弘的金鎖,退後幾步,她陰差陽錯找回了李弘當掉的玉佩,她若當了金鎖,再想找回來近乎是不可能。
“哥,我們想别的辦法,不能動金鎖。”
“走吧。”
心事沉沉走到衙門,二人剛靠近,守門的衙役就攔住了他們。
“官爺,小民皇甫舟,放榜的官爺讓小民到此處面見應天知府。”
面色不善的衙役掃了眼皇甫舟,冷漠道,“在此處等候。”
應天府衙的人正在屋内練習書法,聽了衙役的彙報,應天知府邱知恩從卷軸内取出聖旨,領着衆人去往大門口。
遠遠望着,皇甫舟身姿修長,素衣寬袍,背後還負了一柄劍,他身側的女子面容稍顯稚嫩,身穿不規則紅裙,一副流□□俠裝扮,這兩人怎麼看都像是能和皇族有交情的模樣。
“公子可是皇甫舟?”
邱知恩出言,皇甫舟和皇甫萌轉過身看他,行了一禮,“您是?”
“本官是應天知府邱知恩,奉君上之令給皇甫公子傳旨。”
“皇甫舟接旨。”
二人慌忙跪下,垂首聽旨。
“應天學子皇甫舟,文采斐然,憂思民生,經司隸衙門引薦,特封九品主簿,入應天府衙見習,如若品行不端,三月後遣退回籍。”
“謝主隆恩。”
接過聖旨,邱知恩将身後的兩人介紹給皇甫舟,“皇甫公子,這位是應天通判陳曉,這位是應天知州關居,日後你負責衙門的案件整理。”
“皇甫公子。”
三人分别行禮,皇甫舟深深鞠了一躬,“三位大人稱呼小民小舟就好。”
邱知恩沒有說話,轉身離開,李金琪下了旨讓他親自尋人,又封了個芝麻官,屬實燒腦。
陳曉和關居相對熱情些,主簿不是什麼重要官職,但國君特封的主簿卻不一般,眼前之人絕對有點來頭。
“小舟,我們比你大,叫哥就行。”
“陳哥,張哥。”
“小舟,有件事哥不太明白,你是應天的人,為何要到豐甯參加科考?”
“豐甯機會大。”
“機會大,競争也大。”
皇甫舟笑了笑,将手中聖旨交給皇甫萌。
“陳哥,知府大人可有說何時回應天?”
“大人的家就在豐甯,最快也要明早才會啟程,二位先在府中休息一日。”
說完,陳曉從衣袖裡拿出兩張千兩銀票。
“小舟,這是兩千銀,你收好了。”
皇甫舟面露詫異,慌忙擺手,“陳哥,我孝敬您還來不及,怎麼…”
話沒說完,陳曉就打斷了他,“這是朝廷給的,初試上榜有一千兩銀,初入官場也有一千銀,合計兩千,俸祿下月中旬由知政下發。”
皇甫舟和皇甫萌對視一眼,接過了銀票。
“今夜你們歇在衙門,明早出發回應天,下個月底朝廷會派人來考察你,要是不能通過考核,你就隻能留在衙門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計。”
“小弟明白。”
豐甯衙門莊嚴氣派,進入廂房,花香撲面,洗去二人身上殘留的異味。
“中榜學子衆多,各地有頭有臉的官員都來了豐甯搶人,隻剩下這一間房,你們若是住不慣可以去外邊住店,不過,住店的費用衙門不予報銷。”
“我們不嫌棄。”
“那二位先休息,我們還有事要處理。”
“辛苦兩位大哥。”
送走陳曉和關居,皇甫舟關上門,和皇甫萌緊緊抱在一起,“妹子,命運終于眷顧我們了。”
“哥,恭喜你通過初試!”
“妹子,我中榜這事可能和汀臻有關。”
“我猜也是。”
“妹子,哥同你做個賭注,你赢了哥聽你的,哥赢了你聽哥的。”
“關于汀臻嗎?”
“嗯,哥給他兩個月時間,若他兩個月内到應天找你,哥不再阻止你們,你覺得怎麼樣?”
皇甫萌短暫思索後同意了,“哥,我聽你的,要是…要是他不來應天,我就忘了他。”
“萌萌,哥會給你找個好人家,讓你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