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皺眉,“發生戰事你很高興?”
“有點。”
“屍山血海,有什麼值得高興?”
聽到這話,李弘斂去笑容,搖了搖頭,“我在地均和有一個家,我高興我能回一趟家,并非因戰事而高興,阿澤你不要侮辱我。”
“是我唐突了。”慕容澤一把抱住李弘,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汀臻,你肯定不會和我計較,對不對?”
“我确實不會計較,不過…你得陪我回一趟彌雅舊地。”
“我嗎?”
“林彥深隻剩一口氣了,除了你我也沒有别的朋友。”
“皇甫萌?”
慕容澤說完,李弘就拽住他的衣擺将他往外扯,“許姨,我和阿澤去外邊談談心,晚些時候回來!”
“注意安全!”
“知道了!”
二人走遠,許钰交代了雨墨兩句,各自行事。
安護府西廂
李弘和慕容澤剛入院,就看到端着血水從屋内走出的侍女,言絲紅着眼站在屋檐下,看到他們立刻行禮。
“殿下,容公子。”
李弘微微颔首,走進屋子。
林金榮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臉色鐵青,手臂和脖子青筋暴起,看到李弘也沒起身,依舊是那副神情。
李弘懶得去觸他眉頭,向裡屋走去。
屋内血腥氣濃郁,遍體鱗傷的林彥深不着寸縷,以一個累人的姿勢伏在桌案上,安護府的醫師正在替他上藥。
瞧見李弘,醫師剛要行禮李弘就擺了擺手。
處理好背後的傷,林彥深艱難的轉過身,見到李弘和慕容澤,臉色頓時發紅,劇烈咳嗽起來。
“彥深!”
施針止住了咳,林彥深迅速走到床邊,拿過裡衣披在身上。
“你們怎麼…來了?”
“彥深,你好好養傷,我和阿澤要出趟遠門。”
“去地均和?還是榮安?”
“地均和。”
“什麼時候出發?”
“天黑之前。”
“時間有點倉促,你稍等片刻,我盡量快些。”
“彥深,你不用去。”
林彥深身形一頓,沉聲道,“你的新伴讀已經選好了?”
“林彥深,你亂想什麼,本少爺就你一個伴讀,你被你爹抽成這副德行,帶你出去不僅麻煩還丢人,本少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哪顧得上你!”
“…”
扶着林彥深坐下,李弘遣退了醫師,熟練的拿過藥瓶替他上藥。
“殿下,我自己能行。”
“林彥深,你關我進柴房我都沒和你計較,你不能因為一句氣話就和我疏遠,我真想對你如何直接下令就行,不需要通過任何人。”
“彥深明白。”
“你那個爹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太不像話了。”
“父親不知殿下心中所想,他隻是想保全彥深。”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替他說話。”
“君上都抛棄你了,你不照樣…”
話沒說完,林金榮就氣勢洶洶沖了進來,快而狠的一巴掌抽在林彥深臉上。
“林金榮!”
林金榮拽着林彥深,二人一同朝李弘跪下,“殿下,臣教導無方…”
“林金榮,本宮說過,林彥深是本宮的人,本宮讓你打他了!”
“殿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彥深是殿下的伴讀,更是臣的兒子,殿下繼位前他都是臣的兒子。”
“我們聊天,你藏在外邊偷聽,還自诩君子,聽牆角的君子嗎?你們天音閣…”
“殿下,是彥深口無遮攔,彥深有錯。”
“别說了,煩死了,你自己處理吧,我要找個地方靜一靜。”
李弘憤憤離開,慕容澤行過一禮後随他而去,林彥深則跪了下去,“爹,孩兒失言。”
林金榮歎息一聲,将他扶起,“彥深,為父打你,隻是給殿下表明态度。”
“爹,殿下心性純良,他不會迫害無辜。”
“再善良也是皇室中人,他不計較,總有人計較,你說話做事先思後行,再讓人逮到錯處,回了天音閣到祠堂領家法!”
“孩兒知錯。”
“躺下。”
林金榮說完去拿藥瓶和紗布,林彥深受寵若驚,想推辭又不敢,幹脆閉了眼,任由他的父親折騰。
傷口還沒包紮好,千顔來了西廂,通知林金榮夫婦出征,林彥深言少華留守利州。
“爹,娘,神界卑鄙,你們千萬要小心。”
“深兒。”
言絲撫着林彥深的臉,眼中滿是心疼和不舍。
“娘,孩兒不疼,爹用了止疼藥。”
“爹娘今夜傳信天音閣,讓人接你回去。”
“娘,君上和太皇對孩兒有意見,太皇未發話孩兒不能走。”
“這些事你不用擔心,睡吧,睡醒了有人帶你回家,殿下有人照顧。”
“爹,天音閣隻能有一位主人,您支持大皇子…還是小帝姬?”
“你的想法是什麼。”
“小帝姬古靈精怪,再有幾年,大皇子未必是她對手。”
“你選誰?”
“孩兒支持大皇子,林氏…要追随小帝姬。”
“小帝姬不可怕,可怕的是少君,你跟在大皇子身邊,爹娘心底不踏實。”
“孩兒會保護好自己。”
“萬事沒有絕對,必要時重傷她,大皇子會護着你。”
“爹可知二皇子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