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路加小聲問了一句,正對着蘇溪受傷的那隻耳朵。
蘇溪聽不清:“什麼?”
路加提高了聲音:“疼不疼?”
蘇溪剛想說“不疼”,又想起慶功宴時路加在酒吧露台上跟她說的話,改口說道:“好疼,幫我吹吹?”
“為什麼不讓報警?你這傷都夠得上刑事責任了。”路加心疼蘇溪挨打,又生氣她對敵人不夠果決。
蘇溪靠在桌子邊上,仔細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
校園網那件事,自己解決的還算及時,沒引起什麼大的後果,學校不會無緣無故發難。
唯一的可能,就是宗建明。
有些事,她不計較,但不見得宗建明不計較。
看來他還是跟學校打了招呼,不然柳夢夢的處分不會下的這麼快,還這麼重。
但那時候宗建明已經知道事情解決了,還千叮咛萬囑咐,讓他不要插手。
圍困必缺的道理,她蘇溪懂,宗建明更懂。
可他還是要把柳夢夢逼到角落裡,弄了一個兩敗俱傷。
蘇溪擡起眼皮,說道:“柳夢夢是被宗建明當槍使了,這是他給我的警告。”
“警告什麼?”路加問。
“警告我離你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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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蘇溪不用上課,一個人窩在寝室裡看看書,看看電影,累了就睡一覺,倒也自在。
知道蘇溪臉上受傷不願意出門,路加一日三餐買了送到屋裡,然後自己去上課。
可是沒過幾天,蘇溪就覺得路加總是怪怪的,有時候回來會悄摸摸藏起點什麼,然後再裝作沒事人一樣,喊蘇溪起床。
身上的傷養的差不多了,蘇溪的好奇心也達到了頂峰。終于,趁着路加晚上演出,蘇溪翻箱倒櫃,想看看路加背着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先是在桌子抽屜後面找到一個粉色包裝,看起來像暖手寶的東西,蘇溪拿起來看了看,不明就裡。
後來又在床逢裡,翻出一個裹着包裝的長條狀物品,害怕路加發現,蘇溪沒敢拆,對着包裝研究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左翻右翻,找到了一大盒子這種包裝嚴密的小物件,每一個都形狀各異。
蘇溪不明白這些東西是什麼,繼續翻找着,終于在衣櫃深處發現了幾件沒拆封的包裹,包裝上快遞單字體模糊,想來就是因為看不清字迹所以路加沒有撕。
蘇溪拿着包裹仔細辨認上面的字迹:“......女士......情侶......增進感情......情趣......”快遞單後面還隐隐寫着“私密發貨”幾個字。
“私密個屁。”蘇溪臉上一紅,瞬間搞明白那些包裝嚴密的小物件都是什麼。
看着自己翻出來的東西,裝了滿滿一大箱子,蘇溪覺得有些腿軟。現在跑還來得及麼?
想來想去,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地方可以跑。不如把這些東西藏回去,就當自己沒看見。
蘇溪随手拿起一件,回想着自己是從哪個角落裡翻出來的,忽然聽到開門聲,手裡的東西頓時變得滾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路加進門就看見蘇溪神色慌張,手裡還拿着自己買的東西,眼色頓時一沉,問道:“傷好了?”
“好了......不不,沒好。”蘇溪心裡慌,嘴上差點說錯話,扔了手裡的東西一股腦鑽進被窩,閉着眼假寐。
路加走近,就看見蘇溪給自己裹了個嚴實,緊閉着眼,睫毛一顫一顫的。
“睡着了?”路加明知故問。
“睡......睡着了......”蘇溪說話帶着顫音,不敢睜眼。
路加微微一笑,道:“睡着了還能說話啊?”嘴上說着,手卻順着被子摸進去,鑽到蘇溪衣服裡,朝胸口摸去。
蘇溪心裡一緊:“我我我.....我傷口沒好呢......醫生說讓我多休息。”
“是嗎?讓我看看。”路加說着,就要掀開被子檢查蘇溪身上的傷。
蘇溪緊張到不行:“耳朵......耳朵還沒好......”一句話說不完整,臉上已經紅了大片。
路加故意湊近蘇溪那隻受了傷的耳朵,輕聲說道:“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蘇溪聽不清,隻知道她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扭頭想問問路加到底說了什麼。轉過臉,嘴唇剛好被捉到,路加順勢壓了下來。
秋天的夜晚,蚊蟲躁動,都想趁着暑熱還未散盡的時候,留下生命的痕迹以待來年。
蟬鳴聲吱吱呀呀的叫了半夜,直到天光漸明才有所收斂。
這一夜,蘇溪也總算見識到了路加買的那些不明就裡的小玩意,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早上的時候,蘇溪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脖子上的紅痕一直伸到領子深處,太容易惹人遐想,瞥眼瞪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路加,随手換了一件高領毛衣。
路加吃着早飯,笑的一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