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快去,醫務室。”
本來就是管理衛生的李昭看見自己組織的大掃除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急的不知道怎麼辦。
“還送什麼醫務室,直接打120。”周藝果斷的聲音傳出,她想要去檢查下江橙子還有沒有哪裡受傷,卻發現蘇宇墨抱着她自己根本沒法辦幫上什麼忙。
江水聽到了120的時候,吓的原本僵硬的雙手,立馬在身上翻找起手機來。
“對,打120,打120。”好不容易找到手機,江水的手一直在抖,輸入密碼的時候,都輸錯兩次。
趙如煜一把抓住了她顫抖的手。“别打。”又看蘇宇墨。“直接送她去醫院,學校後門,出去就是。”
蘇宇墨這才想起,學校後面确實有一座醫院,是為他們這所國際高中專門設立的附屬醫院,今年年初體檢的時候還去過一次。
蘇宇墨一隻摟着江橙子,另一隻手迅速的把自己的校服脫下,裹在江橙子的身上。
一把将她橫抱起來,就直往醫院的方向跑去。
少年抱着他心愛的女孩子,不要命的跑了起來。
他從來都沒有跑的這麼快過,也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在認識江橙子以後,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膽小鬼,他害怕江橙子不開心,他害怕江橙子離開他的視線,他最害怕江橙子受傷。
凜冽的冬風在他臉上割裂着他的皮膚,他将外套脫給江橙子後,就剩一件短袖在風裡滾打。
他突然覺得手裡的江橙子變得好輕,輕的就像一陣風,随時就要飄走,輕的就像一盤散沙,馬上就要從他的指尖流逝。
他看着她逐漸失去血色的臉,看着馬上就要就要碎掉的她,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把她送進醫院。
隻要江橙子沒有事,讓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哪怕再也見不到她,哪怕離開她,哪怕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她。
不知道跑了多久,對蘇宇墨來說漫長的好像一個世紀,可實際上他抱着她隻用了5分鐘不到的時間從教學樓到醫院。
“醫生,醫生。”蘇宇墨朝急診部跑過去。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看見不遠處男生抱着一個昏厥過去的女生,立馬叫了護士推來病床。
“江橙子,18歲,AB型血,有遺傳史地中海貧血,過敏原可可。”
将江橙子平穩的放在病床上,自己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但他仍舊冷靜的叙述關于江橙子的一切。
“被2米左右的高度的課桌砸到,背部鐵片劃傷,失血大概600CC左右,頭部沒有明顯傷口。”
醫生熟練的從胸口抽出一把小電筒,觀察着患者的瞳孔,又拿出聽筒,捕捉這眼前這個臉色蒼白女生的心跳,朝後邊正在忙碌的護士說了一句。
“血壓裝置。”
“醫生,還需要知道什麼嗎?”蘇宇墨努力的在平息自己剛才因為劇烈奔跑而紊亂的氣息。
“你們是雅達國際高中的學生嗎?”醫生量着血壓。
“是。”
“你們學校的學生,在我院有健康備份的。”
醫生仔細的觀察者江橙子的血壓。
“她是不是生理期?”
“生,”蘇宇墨腦中一片混亂,他記得江橙子的生理期是過兩天的時間,但她生理期會不會提前,他也無從知曉。
“生理期第二天。”江水氣喘籲籲的跑進醫院,後面還跟着趙如煜。
醫生收起了血壓裝置,叫來另一位護士。
“清創,止血,縫合,再去拍片。”
蘇宇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橙子被推進了另一間隔間。
清創縫合的時間不長,等到縫合步驟的時候,江琛都已經趕到了,是學校打的電話聯系的他。
江琛急切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急症室外站的筆直的蘇宇墨了。“橙子她怎麼?學校隻說她受傷了。”
蘇宇墨終于開口說話了,其實剛才等待的期間,江水和趙如煜都跟他說過幾次話,也安慰了他,可是他始終不語。
“橙子她,為了保護我被課桌砸傷了後背,流了很多血,現在在裡面縫合。”
蘇宇墨這句的話時候自己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也許是因為寒冷,也許是因為害怕。
聽完情況的江琛眉頭緊鎖,他又想起那次停電的夜晚将要失去江橙子的感覺,等待的過程心也想被揪了千百遍。
是為了保護蘇宇墨受傷的嗎?他緊了緊拳頭,江橙子那句‘哥哥,他是我朋友,你不要這樣和他講話。’又讓他松開了手。
等待過程很漫長,衆人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
沒過一會江清月和江禮也來了。
江禮先一步去問了江琛橙子現在情況,江琛大概描述的一下,并沒有提及蘇宇墨的名字。
終于醫生出來了,江禮第一個迎了上去。“醫生,你好,我是江橙子父親,請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目前沒什麼大事,等片子出來才能做進一步判斷。”
“好的,謝謝醫生。”
江禮安撫了下江清月的後背。“清月,我去安排一下。”
江清月點了點頭,并沒有流露出多少慌張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出于人類母性的本能還是什麼,她還是覺得進去看江橙子。
蘇宇墨終于松了口氣,好像在這一個小時裡面,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