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

“啊！橙子，橙子，快看！年級第一！年級第一！”身高不夠，蹦跳來湊的江水，像隻跳跳虎一樣指着學校百名榜第一的位置。

江橙子走近了一看，慢慢的念出來。“二年一班，江水。”又把目光往下挪了一格，“二年三班，蘇宇墨。”

江水興奮的快吊在江橙子的脖子上了。“橙子，我比蘇宇墨總分多五分！五分！哈哈，我才是年級第一。”

江橙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嗯，你很棒。”

“比蘇宇墨還要棒？”

“嗯~對~，比蘇宇墨還要棒。”江橙子拖長着語調。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呀~”江水雙手叉腰，學着男性的語氣。

“考慮什麼？”

江水依舊發出渾厚的聲音。“當然是，當我江水的女朋友呀！”

江橙子聽到‘女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蘇宇墨好像沒有說過和她确定關系之類的話語。那現在他們是什麼關系？同學？朋友？還是？江橙子想着出了神，江水一連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回應。

“橙子。”

“橙子！”

“橙子？”

江水推了推她。“想什麼呢？喊你好幾遍。”

江橙子收起了那腦海中的亂七八糟的想法。“沒。”

“你是不是又沒休息好？”江水看見她眼下的黑眼圈，和她又開啟了反應遲鈍模式就知道她肯定又是熬夜了。

“走吧，今天大掃除，可以偷懶補覺。”說着就拉着江橙子往教室裡走。

教室裡。

“真是服了，髒活累活都給我幹，幹江水的就算了，憑什麼連江橙子的也讓我幹，又不是我妹子！”趙如煜一邊往窗戶旁累着課桌一邊碎碎念。

蘇宇墨手裡拿着一個通紅的蘋果，一上一下的抛着，走進他們一班的教室，沒有看見江橙子，到看見把課桌搬得“砰砰”作響的趙如煜。

“趙如煜，江橙子去哪了？”

趙如煜整理着排了三排高的桌椅闆凳，頭都沒回的抱怨着。

“就知道橙子，和江水一個鳥樣，每天見到我就是橙子長，橙子短。”

蘇宇墨倒是習慣了他嘴碎的習慣，也沒把他話放心上，看見江橙子的位置還擺放在原地，他坐了上去，将蘋果擺着桌子的左上角。

又在桌面上的一隻純黑色的鋼筆，想起了江橙子平時轉筆的樣子，好像都是鋼筆，是很喜歡寫鋼筆嗎？

又看了下語文課本上她的字，都是鋼筆字，蒼厚蔥郁，力透紙背，清雅靈秀間又多了幾分英氣，實在有點不像女孩子的字。

趙如煜推了推擺完的桌椅，确定它們穩固紮實後，才回過頭來。當他看見蘇宇墨的嘴角時，好像看透了什麼似的，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看着他。

“哎喲，蘇少，你這嘴，怎麼了？”說話的同時，還用手指捏住蘇宇墨的下巴，把他的頭仰了起來，仔仔細細的左右端詳了一會。

蘇宇墨被他拉倒傷口處“嘶”了一聲，立馬打掉了他的手。

“熱氣，上火了。”

蘇宇墨不太會說謊，碰巧眼前這個人又是賊精賊精的趙如煜，不會看出他心裡的小九九了吧。

誰知道趙如煜馬上就接上一句，“兄弟，這就不仗義了。和哥們有什麼不能說。”說着又用握拳的手錘了錘左肩。

“被誰揍了跟哥說，哥一定幫你出頭。别不好意思，你打不過也很正常，你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打過的。”

蘇宇墨本來被他吊起來的心，瞬間放了下去，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就當自己是被打的吧。

“她倆哪去了？”

“嗨，還能幹嗎，去看百名榜了呗。”趙如煜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江水那家夥，一門心思的想超過你。”

趙如煜話音剛落就聽見教室門口傳來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話語。

“趙如煜，你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

江水右手抵着左手的手肘處放在胸前，左手還拿着一罐冰可樂，上下抛着，心裡想着，我讓你喝，等會開易拉罐有你受的。

“可樂，不想要了是吧？”

趙如煜想起自己下課前委托她從小賣部幫自己帶罐可樂，瞬間開始伏低做小。“哪有，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背後講江水大大的不是。”

說着就朝教室門口走去，準備惺惺作态的迎接一下他的江水，喔，不，他的可樂。

江橙子習以為常這倆人之間的日常吹捧踩低了，目光直接落在自己位置上的蘇宇墨。

冬日許久未見的陽光透過窗戶，又穿過旁邊堆疊高聳的桌椅，一條條光束照在蘇宇墨的臉上，形成一個個形狀不一的小光斑，她看見他被自己咬的已經結痂的嘴角，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壞笑。

但很快她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因為她看見蘇宇墨臉上的小光斑閃動了幾下，又看到蘇宇墨身旁三層高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