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操作的肆霧哀停頓了一下,眼神朝樓梯的位置瞥了一眼又很快收了回來。
“你跟我出來一下。”蘇宇墨雙手插在兜裡,朝着站起來的爆米花揚了揚頭。
爆米花直接退了遊戲跟着蘇宇墨出去了。
剛走到花壇邊,蘇宇墨就開口問他。“阿達說,你昨天就跟肆霧哀鬧的很不愉快。”
爆米花有點煩悶的扯了扯花壇邊的草葉,扣一片扔一片。“隊長,我跟她打不了”
“是因為她是女生打不了,還是因為什麼?”
“我,”爆米花心裡一堆想要吐槽她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其實自己也并不是看不上女生打電競,隻是肆霧哀這個打法,讓他很難受,感覺什麼都被她壓着一頭打。
他和蘇宇墨之前打的比賽,蘇宇墨都會優先考慮團隊,會舍棄一些資源分給團隊,打法是比較團隊型的。
而肆霧哀恰恰相反,她屬于那種單路線就已經很強勢,但是她這種強勢不僅展現在對位壓制,還體現在團隊資源占大頭上。
她隻會去考慮自己如何優勢最大化,如何拿下比賽。
這讓其他隊内成員基本上都要以她為核心去周旋,輔助和打野就别說了,就連有時候射手位的兵線,她能吃都吃,并不會說因為射手位發育差,讓出自己的資源。
像爆米花這種射手位沒有資源打起團戰來,對位經濟相差太多簡直是一個脆皮活靶子,生存幾率渺茫。
“她的打法太核心了,我适應不了。”
“戰隊是需要磨合的,不是說适應不了就能解決問題。之前山川入隊的時候你也說他太老實了,都不知道自己偷發育,什麼都讓給團隊,這不打下來也挺好的。”
爆米花依舊揪着旁邊的草葉子,一顆灌木叢都快給他薅秃了。
“還有你的沖動的毛病也給我改改,别每次就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就收,平時也好好反省一下,你這樣子打比賽也容易上頭,我看改天我要找隊内的心理醫生給你做個測驗,看你是不是暴躁症前期。”
和蘇宇墨聊完的時候爆米花已經好了許多慢慢開始接受肆霧哀就是MC戰隊首發中單現實了。
等到了拍攝地點後,化妝師給每個人都化完妝再拿出他們的隊服的時候蘇宇墨算是傻眼了。
不知道什麼趙如煜已經迎合品牌方的要求将隊服改成了粉色了,而且留給肆霧哀的一條粉色薔薇網紗短裙。
因為品牌方認為這是國内聯盟首發的女選手,一定要乘着這個熱度好好打打廣告,而趙如煜也認為這樣可以吸引更多的贊助,所以在沒有通知蘇宇墨的情況就将新隊服的配色決定了。
而且品牌方特意要求要出一組隊長和肆霧哀的單獨寫真,用于宣傳。
也就是傳統的炒CP環節,吸引熱度。
蘇宇墨本來還想着如果她不喜歡可以換隊服,但是看着肆霧哀開始擺弄自己的粉紫色裙子的時候,又收回了這句話了。
在攝影師的指點下,很快就拍完了個人和團隊照。
“好,接下來是CP照,麻煩隊長和女生出來一下。”一位留着潮流發型的攝影師,端着他的相機蹲在幕布前面。
肆霧哀看了看還在重新補妝的蘇宇墨有點不自在。
她總覺得這個人陰晴不定的,招自己入隊的時候說不上多麼希望自己加入,但是至少态度是誠懇的。
再後來又給自己騰房間,可是在泳池的時候又讓自己滾回美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突然又想到自己那天好像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耳朵.......
好像還惹他生氣來着。
可是昨天婚禮的時候他叫自己名字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那麼生氣。
那不生氣的為什麼今天一整天他都不和自己說話。
還答應拍什麼CP照。
到底是讨厭我?還是就是很普通的隊員。應該是不讨厭的戰友情?
“肆霧哀,過來。”
肆霧哀看見蘇宇墨早已經站在了幕布前面了,她蹑手蹑腳的挪了過去,站在了距離蘇宇墨半米左右的位置。
一雙手背在身後,盡量表現的自己不是很緊張的樣子,就在她準備微笑的時候攝影師很無奈的放下了相機。
“兩位能站近一點嗎?站這麼遠,我這一個豎屏都放不下你倆。”
“噢。”肆霧哀低頭看了看兩人的距離比起剛才團隊照确實有點遠,于是又朝蘇宇墨那邊挪了幾步。
攝影師再次舉起相機又放下,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我們是在炒CP,不是在吵架。倆位站近一點好嗎?”
肆霧哀剛想再朝蘇宇墨那邊再挪挪的時候,一隻溫厚的手掌從後背摟了過來,将她直接帶到了蘇宇墨胸口的位置。
蘇宇墨凜冽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夾帶一點因為化妝而遺留的淡香。
“你那天,偷親我耳朵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蘇宇墨用着隻有他倆能夠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說着。
肆霧哀突然覺得心跳加速,瞬間紅溫了。
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肆霧哀在内心确認了好幾遍,這是不是在做夢,這不像是蘇宇墨會講出來的話。
她突然覺自己好像又喝了幾杯伏特加。
蘇宇墨又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看着他的手背青筋分明。
“别看我手,看鏡頭,笑。”
她這才發現蘇宇墨一直都看着鏡頭,壓根都沒有朝自己這邊看。她也強裝鎮定的看着鏡頭,拍着pose,其實全程都是在蘇宇墨的帶領下完成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都拍了些什麼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