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結束完園丁工作的路德維希從樓上走了下來。
謝靈看着路德維希，忽然間，靈光一閃而過。
*
挪開客廳中央的茶幾，連接好設備，架好相機，一切準備就緒。
“我真的不大會玩遊戲。”
“沒關系。”謝靈拿着VR眼鏡，一臉期待地望着路德維希，“這個遊戲很簡單的。”
“那别怪我坑。”路德維希乖乖俯下身。
謝靈愣了一下，幫他佩戴好設備。
調制好設備後，謝靈操縱着手柄，問路德維希：“你進來了嗎？”
“進來了，好像是在一輛車裡。”
“那我們先過一下教程。”
“好。”
操作并不難，稍微過一下教程就沒什麼問題了。
“好了，要開始了。”謝靈清了清嗓子，“你不要緊張哈，我們先看看任務……推測當前鬼魂類型，用溫度計測試室溫低于10攝氏度的房間，見證靈異事件，捕獲鬼魂照片，嗯四個任務……我的粉絲說這個遊戲不吓人，你不要緊張哈。”*
“我不緊張。”路德維希清笑了一下，“那我來拍照片，相機我拿了。”
“好！”
“這個道具是什麼，EMF？”
“對，用來探測鬼魂的強度，你看它有五個檔。”謝靈在之前做了點功課，“走，進去吧。”
“那我走前面。”
“嗯嗯，我在後面保護你。”謝靈開了個玩笑。
謝靈跟在路德維希身後，剛進入别墅，裡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好黑啊……”
“有燈。”路德維希打開了燈，驅散了黑暗，“我去廚房看看，你要不去客廳？”
“OK。”謝靈點點頭。
客廳空蕩蕩的，沒什麼特别之處，靠近沙發時，手中EMF突然響了起來，吓了謝靈一跳：“我的媽，四格！我這裡有鬼！燈怎麼暗了？！”他趕緊跑向廚房。
“怎麼了？”
“那個鬼，鬼在客廳！”
“我去看看。”路德維希冷靜地說，“你跟在我後面。”
“好的好的。”
客廳裡的燈一閃一閃的，謝靈躲在路德維希身後，不禁咽了口唾沫。他探出腦袋觀察着，就在這時，桌上的盤子詭異地浮了起來，啪嗒一聲又摔了下來。
“我去，盤子動了！你看到沒？哇……果然在這裡，燈呢？怎麼又不亮了……”
路德維希憋着笑意，鎮定地安慰：“别怕，你不是帶了手電筒嗎？”
“對對對！”謝靈打開手電筒，滴——滴——探測儀的聲音又響了，“又響了，又響了！”與此同時，牆壁上的電話也響了起來，謝靈更慌了。
“這裡溫度好低，你先别過來。”路德維希說着往洗衣房走去了。
謝靈往四周看了看，孤零零地杵在客廳似乎更不安全，他便跟上了路德維希。
他剛走到洗衣房門口，突然間，一聲低沉的歎息聲鑽入耳中，緊接着，一雙手突如其來地蒙住了他的雙眼，眼前一黑。
“啊！！救命！”
謝靈吓得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
“沒事吧？”路德維希幾步跨過來，趕緊摘下VR眼鏡，也幫謝靈取下了。
謝靈驚魂未定，長籲了一口氣，悻悻然笑了下：“VR代入感太強了……”
路德維希輕撫着謝靈的背，關切道：“換個遊戲吧。”
“品牌方要求玩恐怖遊戲……”謝靈無奈道。
“要不打打喪屍？那也算恐怖遊戲吧？”
“好像可行……”
“打喪屍的話，需要我陪你嗎？”
又是這種溫柔且溫暖的眼神，簡直叫人心亂，謝靈别過臉，猶豫道：“不用……吧。”
*
玩了一下午的VR遊戲，謝靈隻覺頭暈目眩，正癱軟地趴在沙發上。
而路德維希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這會兒正興緻盎然地在廚房做晚飯，他準備整個三菜一湯，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早就備好了食材。
雖然并未對路德維希的手藝抱有太大期望，但說實話，挺好吃的。
謝靈今晚不用直播，而路德維希正好要去健身房，于是洗碗的任務便歸謝靈了。
臨出門前，路德維希問：“我大概兩三個小時後回來，你要不要吃夜宵什麼的？”
“我們才剛吃完飯吧？”
“也是。”路德維希打開門，又回頭說了句，“你要是有什麼想吃的，微信上告訴我。”
“知道了。”
現在，家裡隻剩下謝靈與哈吉了。
怎麼忽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因為頭暈，洗完碗後，謝靈便繼續癱在客廳的沙發上。
路德維希不在，哈吉隻好“退而求其次”，安靜地窩在謝靈身邊。
對了，路德維希經常坐在這兒看書，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麼書。謝靈坐起身，略一瞧，發現茶幾下邊正好擱着一本書，無疑是路德維希的書。
林拿起書，深藍色的封面上兩個男人依偎着，書名是《Call me by your name》。他随意地翻了一下，是全英文的，不太能看懂，不過他隐隐感覺這本書應該與同性之戀相關。
他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發現了同名電影。
要不看看？
他拿上手機，上了樓。
*
莫名地有些難過。
謝靈沒有摘下耳機，靜默地躺在床上，任由片尾曲播放着。
路德維希是不是也……謝靈晃了晃腦袋，扯下耳機。
别想那麼多，栽了一次跟頭還不夠嗎？
他擡起手，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路德維希應該回來了吧。
猶豫了一下，謝靈翻身下床，踩着拖鞋往樓下去。
樓梯走了一半，忽然瞧見客廳了多了個人。
路德維希已經回來了，他似乎剛剛洗完澡才從浴室出來，隻在下身圍了浴巾，上身赤裸着。他的頭發濕濕的，一直在滴水，水滴淌過頸項，順着完美的曲線往下滑去，滑過脊背，滑過腰間，滑入……
謝靈呆住，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許是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路德維希忽然回過頭，溫柔的綠色眼眸對上了謝靈的視線。
謝靈心頭一顫，燥熱感自下而上襲來，他一下子慌了神，連忙轉身要上樓，然而忙亂間腳下一滑，他重重地摔了下去，順着樓梯直接跌落在地上，痛出幾聲慘叫。
眨眼間，路德維希已來到他面前，半跪着，神色緊張地看着他：“沒事吧？”
發梢滴落的水挂在他的臉上，濕漉漉的，透着難言的性感。尤其是那濕潤的紅唇，當真是誘人，湊近一看，更是令人心動不已。
在這短暫而漫長的幾秒鐘裡，電影中的畫面飛速從他的腦海裡閃過，如同走馬燈一般，最終定格在一幕：
“Can I kiss you？”
“Yes, Please.”***
“沒事吧？”路德維希再次确認道。
謝靈回過神來，腦袋裡卻仍是一片空白，隻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路德維希伸手握住謝靈的胳膊，把他扶起來。
謝靈借力起身，尾椎骨又是一陣刺痛，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路德維希穩穩地攙扶着他，嗔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謝靈别過臉，不去看他，小聲說：“樓梯太滑了。”
“能走嗎？”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