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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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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伺候的呢?”

阿恒愣了一下,八個婢子,他人還未認清,就是殷勤的很。他在山上什麼事都是自己來,洗衣做飯自不必說,還要照顧阿迦。這些日子在表叔身邊,也是簡單的很,是以極不自在。可他卻也知道這與那些婢子無關,不好叫人覺得伺候的不好。

“人太多,還沒認全呢。”

衛翕道:“不習慣便叫她們出去,蒼壁在你身邊,有事叫他去做。”

婆子來說車馬已套好,夫人就要出發了,家中夫人讓二娘子陪同。衛翕想了想還是要過去一趟,崔道恒念着阿迦自是同去,不想府上管事來道:“家主請小侯爺過去。”

澄明堂上,崔道恒進去便見裡面坐了六人,大堂伯坐在主座中,其餘依次排開,皆是有些年紀的長輩。他行了禮,叫他們不敢再坐,忙起身回禮。

“小侯爺真是同你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方才你近來,我都要以為見了他。”說話之人白須白眉,撫着胡須一派慈和。

崔紹介紹道:“阿恒,耆老們一早便要來拜見你,我這才趕緊叫你過來。”其中有崔家學堂的先生(正是方才白須老人),崔家旁支長輩及城中望族。

崔道恒惶恐,又拜了拜,見他們面目慈和,心稍安定。

崔紹道:“叫你來,也是有事要同你講。”

“堂伯請說。”

他抿了抿唇似在斟酌,搓了搓手道:“是與秦國夫人相關。”

“夫人?堂伯不與表叔商議嗎?”他不太明白。

崔紹歎口氣道:“事已至此我便直言了,事關你父親祭拜之事。雖夫人身份貴重,但祭拜一事實不宜讓她同行。”

“堂伯此話怎講?”崔道恒眉心揪起,已不詳的預感,果見他道:“你父親是忠義英雄,那祠堂是為他所建,供奉香火。那秦國夫人是何人?”他點了點桌案,“她家中是做了僞臣的,便是她自己也侍奉過胡賊。這些話我本不願講,可阿恒,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孩子,萬不可叫他失望。”

“堂伯這話我不明白。”崔道恒昂起頭已有怒意。

“使君為了夫人不惜觸怒陛下,可見愛之忠之。這話我去說,要惹惱他。我是不怕,可萬事沒有你父親的祭典重要,使君那邊,你要勸誡他。”

“此事我絕不會提。夫人如今已是表叔的妻子,想我父親不至如此迂腐。他見了表叔娶親隻會高興。”崔道恒起身行禮就要告辭。

“你這孩子......”

周遭之人皆是要勸,外頭仆人道:“家主,使君至。”

他話音方落,衛翕便走了進來。崔道恒見了他有些慌亂,眼眶泛紅。

衛翕在他肩上輕拍,環視四周。目光似含威壓,叫幾人坐立不安,忙躬身行禮。他颔首後坐于右側首位,手臂撐膝,一幅武人做派。

崔紹道:“三郎來的正好,我等正有些事要與你商議。”

“是麼,我也正有事要與堂兄一議。”

崔紹頓時警覺,果聽他道:“早上阿恒來時說昨夜宿在西小院,我還以為聽錯了,方才過去見了,竟真是這樣。府中起居主室,我又去看了,住着你家大郎。”

崔紹起身極為惶恐,解釋道:“此事我原就想好好同你講,三郎,此事實是誤會。我那孫兒體弱多病,去歲大病一場,術士說要找明正之氣才好養好。我叫他擇了明倫閣中一處偏屋養病,并非是要占着主院。将阿恒安置在西小院,也是怕衍兒的病氣過給他,絕無僭越之意。”

衆人見衛翕大馬金刀的坐着,沉着眉不發一語還以為是叫說服了,畢竟這崔紹所言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錯來。旁人還要佐道:“正是如此,使君,那孩子我也見過,大郎膝下就這一個孩子。”

衛翕卻道:“堂兄此言差矣。阿恒久未歸家,卻是這侯府的主人,難得歸家卻連這屋中主屋都要讓去,傳揚出去不知外人要作何想。我母親來信于我已是一月前的事,她思慮周全,斷不至不提前來信給堂兄。堂兄心疼孫兒,我卻要為我表兄表嫂心疼一下這唯一的孩子。”

他目光掃過去,叫人不敢接。崔衍的病是真是假不去提,可阿恒卻是真的失怙失恃。

衛翕擡眼看去,面上沒什麼變化,出口的話卻很冷硬。“家中既重禮節,便沒有主家住進客院的道理。堂兄既信術士之言,又事關幼兒性命,我這便去信一封給張真人,勞他親來一趟千乘。他之才能連聖上都要敬佩三分,請他為大皇子調養身體,想有他在,定比那江湖術士強上百倍,堂兄也不至擔心至此。”

一番話堵得崔紹臉色鐵青。

衛翕道:“堂兄今日定覺得我不講情面,可拼着得罪堂兄我也要講。滑州節度使親派屬下護送,如今就住在府上,若叫他知曉此事,傳言出去,于崔氏究竟是利是害。”

便是崔衍要死了,也絕不至為了他薄待阿恒。況且崔紹所言所想,又有幾人看不透。立身不正,貪得無厭,衛翕心中一陣厭煩,怕是難如母親所想。

崔紹起身拜道:“使君說的是,我這就讓吳氏把院子整理一番。”

這番交鋒叫衆人看在眼裡,先前輕易不敢張口,如今崔紹既退了一步,便有人打圓場道:“此事揭過,此事揭過,使君勿要動怒。我等來此,是為過幾日祭祀一事。”

崔紹經他提醒反應過來,扯了扯嘴角,道:“正是。”他将方才想法說出,衛翕眼眸瞬間眯起,看着他宛如死人。

“此事才是最緊要的,堂弟最是忠烈,三郎你千萬要多忖度,不要因美色,叫他寒心。耆老都在,這也不是我一人的意思?諸位可是如此?”

“正是,正是。”

“那日百姓都要去看,若叫他們知曉定是要議論紛紛,鬧笑話的。”

阿恒見衛翕不語,急道:“表叔,我從未如此想,你切莫.......”

衛翕看他一眼,眼中安撫。

待那附會衆人話都說盡了,惴惴等他開口,他方道:“胡亂當年叛軍南下,縣丞開城迎敵,降僞将李寬。那時諸位在做什麼?”

幾人面色瞬變,低着頭,眼神漂移,怒不敢發,憋的臉上通紅。

“叛軍據此地為糧倉,為西征鋪平道路。百姓手無寸鐵全憑上位者行事,亂世之中性命難保,千乘不至落得城中絕戶,未嘗不是一件幸事。然則今遭,我聽諸君一席話,着實覺得諷刺。我攜妻而來拜祭表兄,乃是我阿母的心願,還望諸位慎言,勿要再提此事。我青州崔氏原是名門望族,不想淪為沽名釣譽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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