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鬼獄,江暮才明白,這裡的鬼到底有多窮兇極惡。
這裡有重兵把守,個個身着铠甲,雙眼圓瞪,長得兇神惡煞。并且一步一個腳印,踩在地上呲呲冒火,手上還拿着重劍亦或是斧钺鈎叉。
他們的目光掃過來,江暮吓得都腿肚子直轉筋。
“這這這,我要是被關這裡,我比誰都老實,這也太吓人了。”江暮跟在這位地府老大身後,一路上拍着心口道,“他們要是打我一拳,這我不得東一塊西一塊啊。”
“放心,這裡沒人敢打你。”
獄卒都這麼吓人了,裡面的鬼豈不更是重量級,站在鬼獄門口,江暮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
“走…走吧,我做好準備了。”深呼一口氣,江暮說道。
“我看你沒有做好準備。”司冥垂眸,掃了一眼旁邊,隻見原本機靈的狗狗眼,此時此刻充滿緊張。他伸出食指中指,口中念決,在江暮眼前一抹。
眼前也沒什麼變化,嘀嘀咕咕做什麼呢,江暮有些疑惑:“嗯?這是幹什麼。”
“幫你打碼。”
“啊?”
推門而入,江暮歎為觀止,大為震驚。
這裡除了容貌正常的鬼,其他全糊成一團,像是打了馬賽克一般!
“這…也行?”這裡根本沒有幾個能看的鬼,剩下的全是馬賽克。
進去後,江暮能感受到所有惡鬼都在瞪他,但撞上旁邊司冥的眼神又畏縮了回去。他一路視察,越走越坦然。
最後走到發電裝置這裡,地府之前需要發電供技術部用,現在技術部搬到陽間,這個鬼力發電裝置也就不怎麼用了。
“真是可惜。”江暮拍了拍這個設備,随後靈機一動。技術部是不需要供電了,但未來産業升級,怎麼能沒有電呢。
這個鬼力發電還是要落實起來。
“司冥,我有個主意。”
“你說。”
江暮打量了一下周圍,這裡的鬼都是重刑犯,早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投不了胎,在這裡兩眼一睜就是受罰,然後磨洋工。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這裡的鬼都太無組織無紀律了。
我們首先要重視儀容儀表,要求每個鬼必須穿統一制服,并且要求發型一緻,不許出現五顔六色的頭發。這樣就算他們跑了,也非常好識别身份抓回來。
第二,我們要統一他們的作息。早六集合跑操,大聲背誦地府法律條文。早八開始受懲罰,發電,一直發電到晚上十二點。反正鬼又不會累。
第三,每日一小測每周一大測每月一月考,全面抽查地府法律條文,抽測不合格,進行延長發電時間處罰。成績優異,可以縮短發電時間。
第四,嚴抓作風問題。男鬼女鬼不許說話,不許交頭接耳。嚴禁出現4鬼以上的小團體,防止勾結越獄。
第五,整頓衛生。每天要收拾好自己的地盤,不允許髒亂差。衛生黑榜發放流動黑旗進行示衆。
好了,目前我就說這些,以後的情況再觀察觀察。”
江暮說完,感覺陽間的規定更适合陰間,這才是頂級折磨。
聽完,司冥沉默了很久,喃喃道:“有時候覺得你們人類很恐怖。”
事實上,江暮看似給他們留了六個小時休息時間,實際上是為了以後方便他們留出時間踩縫紉機,生産一些地府周邊,地府也要有自己的“義烏小商品”!
接受完江暮整頓鬼獄的洗禮,司冥去把這些想法交代給這裡的獄長,他們溝通着落實方案。
有了馬賽克的保護,江暮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始往旁邊走了幾步。
突然,一個鬼就倒在了他旁邊,抓着他的褲腿,眸中含淚,字字泣血道:“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江暮拽了拽自己的褲腿,沒拽動。然後低頭看向這個妖豔女…男鬼?不是哥們兒,穿得這麼花裡胡哨,果然地府早該風紀整頓了。
這個鬼長得雌雄莫辨,要不是聲音和喉結,江暮也險些分不出來。
“你有話好好說。”
這個鬼瞟了一眼兇神惡煞追過來的獄卒,直往江暮身後躲,嬌滴滴說:“你看他,兇死了,要殺鬼啦!”
眼見一個重劍要劈過來,江暮大喊一聲:“且慢!”
誰知是他改名後的玄月三清劍出來了,江暮無語了一瞬,輕咳道:“稍等稍等。”
随後一把推開身後的男鬼,說道:“你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地做什麼。”
隻見這鬼扭捏半天,咬着嘴唇,眼睛眨巴眨巴道:“這都不懂,你個死直男。”
此時,司冥已經商量完過來了,眼見這邊的情況,直接給這個男鬼也打上馬賽克。江暮眼裡,這個妖豔男鬼瞬間就沒有了面容,糊成一團,甚至全身都打上了厚碼。
“哼,大帝來了,我就不說了,小帥哥下次再來鬼獄玩哦~”
感覺被莫名其妙騷擾了的江暮無語了好半天,随後覺得,地府這個情況,要不以後男男也禁止說話吧。
“咳,你沒事吧。”司冥看着他的眼睛,替江暮整理了一下被那個鬼扯亂的衣服,解釋道,“這個鬼他就是作風不好,腳踩十八條船,因為選不出來最愛誰,所以把他們都殺了才進來的。”
“……哇塞。”
“你不要信他裝可憐這一套。”
“哦,沒信,就是有點意外,明明長得挺好看的,做什麼成了重刑犯。”江暮搖頭歎息。
司冥問:“哪裡好看了?”
“這是重點嗎?”
司冥不說話了,直接帶人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酆都大殿,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江暮非常無語,他承認人類的審美是有些差異,但是也不至于因為審美不同氣成這樣吧!
“呵,小氣鬼。”
“我?我小氣?”司冥往辦公椅上一坐,把公文摔在桌子上,一怒之下埋頭批寫,還不忘回怼,“我攔着你看妖豔男鬼就小氣了是吧?”
“不兒?到底誰要看妖豔男鬼啊!造謠零成本的嗎?”請蒼天辨忠奸,江暮非常無助,努力工作的他居然被上司當做貪圖美色。
“你沒看?”
“我看了嗎?”
“沒看你怎麼知道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