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這種古老的東西已經沒有人使用了,但他們有的時候會用來訓練。
就比方說眼前的這個磁控智能動感運動自行車,隻能用來鍛煉,而不能騎行。
“難道是要我們騎這個自行車?”身邊的同伴打量着被固定在面前的自行車,隔着機甲撓了撓自己的腰。
沒錯,畢竟是考核,即便場地不一樣,但還得是他們熟悉的内容,土豆點了點頭,跨在自行車上賣力地騎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無事發生。
靜——
瞥了一眼正在一邊呆頭呆腦站着的同伴,把正拼命蹬自行車,蹬地火星子都快冒出來的土豆氣夠嗆。
他們從找基地到搶飛船再到找傷員也不過半小時,眼下就浪費這麼長時間,還隻有他在出力。
“你别在那杵着了!炮筒似的,”他瞪了身邊那人一眼,“你來這兒繼續蹬!”
接着他把腿一跨從自行車上下來,也沒管對方,直接開啟機甲飛躍至海面上,直奔那傷員而去。
轟——!
下一秒,他就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炸彈擊中,掉落水面。
與此同時,那傷員身後的環形電磁炮驟然集中火力向他開炮,不停變換着陣型,飛射出來的彈丸密不透風。
“???”土豆狼狽在水上蹿躲,“你不是傷員嗎?”
“兄弟,我來幫你!”同他而行的人見他有難,立馬放下腳底的自行車,以視死如歸之精神向他飛去。
而電磁炮感受到了兩人周遭的溫度變化,紅光瞄準,将火力集中在兩人身上。
“你個矬貨别他媽幫倒忙了!”土豆隻匆匆罵道,下一秒,兩人就雙雙被逼地掉入水中。
“我……”
咕噜噜——
“救我……”
穿着機甲的土豆活像隻被捉了殼的烏龜在水裡撲騰。
“哈哈。”旁邊那人雖然也深陷水中,但看見一旁掙紮的土豆卻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個屁!”土豆憤怒,“遇見你真是……”
嗚噜噜……
倒了八輩子血黴。
後半句話沒聽到,身旁那人不知腦補了什麼,激動道:“無需多言,我懂!兄弟,咱倆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咕噜咕噜……這才拿到哪兒……”
自我感動告一段落,随着身體漸漸沉入水中,顯然對方也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撲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那人叫聲一停,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總之他借了個力,他心中一喜,連忙浮上了海面。
浮上海面後放眼一看,周圍卻隻剩下了他自己:“人呢?”
被一腳踩進深淵的土豆:
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嗚噜噜——
……
西爾芙靠在靠背上大口喘着氣,心有餘悸,等心跳恢複地差不多了後轉頭看着主駕駛的檸黎爾。
“好啊……你,這個飛船早就被他征用了吧,你是怎麼開走的?”
檸黎爾一邊操作飛船一邊神秘地勾了勾唇角:“略懂一些編程和逆向工程。”
一方面編程是他專業需要學的課程,另一方面他對其也很有興趣,身邊還有個神級黑客張朗。
“……現在飛船也是程序在運營嗎?”西爾芙憂心忡忡地問。
“?”檸黎爾疑惑,偏頭看向副駕的西爾芙,“不是啊,是我在駕駛,為什麼這麼問?”
話剛說完,檸黎爾就看見了整個人懵掉的西爾芙,他同樣也很懵,然後……
“啊啊啊你好好駕駛啊!”西爾芙用力往他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把他臉扇正了。
也因此檸黎爾視線中出現一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的行星。
他終于明白了西爾芙剛才的懵從何處來。
“啊啊啊我真的不會駕駛飛船啊啊啊——”
……
最終飛船有驚無險地落地他們撞上的那個行星,還是關鍵時刻西爾芙搶走了駕駛權,這才堪堪落地。
落地之後他們二人驚奇地發現此處正是太空雷達中标注了傷員的地方,于是幹脆在此地留了下來。
“前面那個是就傷員嗎?”下了飛船,檸黎爾驚奇地打量着四周,一圈下來,和終于爬上了河對面的土豆對上了視線。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土豆渾身濕透了,身上的六風輪已經有兩個熄了火,他打開面罩大口喘着氣,和鎮定整潔的檸黎爾形成了鮮明對比。
見到此人,檸黎爾也如臨大敵,警惕地盯着他觀察了片刻。
身邊的西爾芙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你認識這個人?”
檸黎爾将手臂攔在西爾芙身前:“小心……”
“嚯!”
另一個人就從水底伸出腦袋大口喘着氣,扒住了好不容易浮在水中的土豆。
“你……”土豆原本想吃人的表情一停,被此人撞上了岸。
檸黎爾眼睫微顫,上前一步,仔細觀察着事态變化。
顯然他們比自己更靠近島嶼,難道說,這個傷員就要被他們先救走了嗎?
然而下一刻,兩人似乎撞到了什麼,岸上豎起了一道屏障,被他們一撞,幽幽地泛起了藍光。
那兩人懵了,待在水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與此同時,檸黎爾松了口氣。
看來他們還有機會。
檸黎爾和西爾芙上前幾步,他們也看到了那輛自行車。
與此同時就是這一磕,也讓土豆看見了在傷員前方排着的,像壘起來的紅酒杯塔一樣的杯塔。
随着遠處檸黎爾腳下的自行車啟動,就有一條細小的水流從上方流下來,由于他先前騎了許久,已經隻差最後一個杯了。
土豆大腦宕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于是,檸黎爾隻象征性地騎了幾下,那些聖杯被填滿,隻聽轟隆幾聲,從水的正中央升起來一架聯通湖中心島嶼和地面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