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嘉月猛地回過神來,飛快地掩飾住了自己的失神,一邊側過頭去看自己剛才受到攻擊的地方,一邊說道:“Assassin,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救了我的命,作為報答我就……”
“救自己的Master是身為Servant應該做的事情,談不上什麼救命之恩,Master不必介懷。”金發青年臉上挂着淺笑,毫不猶豫地打斷了織田嘉月的話。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織田嘉月嘴上這麼說着,但看她的神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又或者說她剛才也隻是在開玩笑。她直接看向自己剛才被襲擊的地方,但是很顯然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織田嘉月擰起眉看向不遠處的長澤智久那一邊,她的刀劍付喪神,壓切長谷部早就已經架開了那隻鬼,英俊的臉上帶着可怖的表情跟那隻有着白色長發和尖利指甲的鬼纏鬥在一起,而且很明顯的,那隻鬼在壓切長谷部疾風驟雨一般淩厲的攻勢下正處于下風。
“看樣子,壓切先生拿下那隻鬼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真是一名可靠的部下啊。”金發的青年看着那邊的戰鬥,說道。
織田嘉月也看着那一邊,聞言也沒有考慮身邊的青年是否能夠看見自己的動作就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剛才襲擊我的到底是什麼?你看清楚了嗎?剛才沒有時間思考,現在回憶一下,我看到的似乎是什麼金屬制的利器?鬼一般不會使用這些武器的吧?”
“嗯,”金發的青年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下意識地皺起了眉,“看清楚了,應該是影從者,從身形上看是一個小孩子,您沒有察覺到的話應該是能夠氣息遮斷,加上對方顯出身形之前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對方氣息遮斷的能力比我強,如果不是Assassin職介的servant的話,應該就是寶具附帶的效果。”
他思索了一下之後又否定了自己後一種猜想:“影從者的真名沒有解放,應該是無法展開寶具的,所以敵方應該是Assassin沒錯。”
織田嘉月點了點頭,然後握緊了手中的打刀壓切長谷部:“為了防止一會再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供魔不足,先靈子化吧,Assassin。”
金發的青年朝着她微微俯身,身形化作了點點金光,消失在原地。
金發青年消失的同一時間,織田嘉月提刀朝着長澤智久的方向邁開步子,就在這個時候,長澤智久因為壓切長谷部與鬼纏鬥而空出來的身側逐漸出現了一個渾身幾乎被黑色所籠罩的小小身影。
不好,是氣息遮斷!織田嘉月一邊朝着那邊快速奔跑,手中的刀做出了攻擊的姿勢,一邊大喊:“身後——!”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織田嘉月的話音都還沒有落下,那把被黑色所籠罩的利器已經朝着長澤智久的胸膛襲去。
下一刻,利器沒入血肉的聲音響起,織田嘉月瞳孔一縮,來不及多想,上前就是一刀——鴉之呼吸肆之型返巢!
一道巨大的弧形刀光閃過,撞在染血的黑色利器上,讓黑色的利器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意識到身後不對的壓切長谷部一刀揮開與自己纏鬥的鬼,拉開距離之後迅速後退回防,與那個染血的小小黑色身影纏鬥在了一起,而與那隻鬼戰鬥的時候不同的是,被壓制的一方變成了壓切長谷部。
該說不愧是英靈嗎?緊了緊被震得發麻的握刀的手,這樣想着的壓切長谷部的眼神卻變得越發淩厲——鬼也好,英靈也好,企圖傷害主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一隻手中有刀的斷臂掉在地面,鮮血從斷面處流出,斷面流出的鮮血與斷臂主人還在不斷向下滴落的血彙成了一小灘。
長澤智久幾乎渾身都在痙攣一般地劇烈顫抖着,但是他自己已經察覺不到了,他連開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了,不知道是因為沒有這樣的勇氣還是因為他其實很清楚這個時候一旦開口就會不可避免地發出牙齒碰撞的顫抖聲響。
然而捂住還在流血的,已經失去了手臂的部分的芹澤拓真卻蒼白着嘴唇回過頭對他笑了笑,說:“智久,你沒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