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一點的智久嘴角一抽,他明白的,這個人的言行實在是太糟蹋她紫藤花家族的出身以及那張絕對稱得上是漂亮的臉蛋了。
但是,無論她是一個如何欠揍的人,她救了他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不是遇到了這位毫無疑問是這一屆入隊測試的人中實力最強的築城院千鶴,那麼她真的有可能會死在這裡,而她不可能提早預料到他跟築城院千鶴的相遇,所以,她是真的抱着必死的覺悟留下來的。
智久一咬牙,幹脆閉上眼睛不去看那個人讓他青筋暴跳的表情,直接朝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
他沒有看到的是,嘉月臉上欠揍的表情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看着面前鞠躬的智久,輕輕地笑了一下,這個笑容隐隐能夠看出某種與她的年齡并不相符的成熟韻味來。
當她似有所感地擡起眼睫,看到了站在智久身後看着她的拓真的時候,豎起食指輕輕地抵在了自己的唇前。
拓真眨了眨眼,朝着嘉月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把自己的嘴巴縫上的動作,心裡卻在想,織田小姐真的很喜歡捉弄智久呢。
“咳咳,哎呀,沒有想到智久你對我充滿了感激之情啊,”嘉月的臉上恢複了極為欠揍的笑容,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該考慮改變一下對自己救命恩人的說話口氣了?”
忍無可忍的智久猛地擡起頭吼道:“你少得寸進尺了混蛋!”
“我可以認為你是害羞了嗎,智久?”嘉月極為欠揍地高高揚起一邊的眉,“沒有關系的,因為我已經知道你有多喜歡和感激我了,雖然不能回應你的心意,但是接受你的感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哦。”
千鶴輕歎了一口氣,在智久少年徹底被惹炸毛之前及時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敵方從者消失了,身為寶具的這霧氣也開始消散了呢。”
說完之後,千鶴若有所思地看了嘉月一眼,果然她們兩個之前應該是認識的,不然她在避免對方被毆打的事情上怎麼莫名地熟練?
智久聞言果然被正事轉移了注意力:“我和芹澤也是看到霧氣消散,認為你們可能成功殺死了那隻鬼才決定過來的。”
千鶴思索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清泉般清澈溫和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繼續入隊測試吧。”
“唉?!”“什麼?”幾聲或疑惑或哀嚎或震驚的聲音響了起來。
發出了哀嚎的是嘉月,而震驚過後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的是智久,壓切長谷部直接一隻手放在胸前,對千鶴鞠躬行了一禮之後說道:“千鶴小姐,主的狀态并不算好,繼續入隊測試的話恐怕……”
一臉鹹魚表情的嘉月卻在此時出聲道:“我沒事,長谷部。”
亞麻發色的英俊付喪神一臉擔憂地轉身看了自家審神者一眼,但卻并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對于他而言,必須優先确保主命是絕對的,更何況,他相信主即使不情願也堅持一定有她的理由。
嘉月倒是不打算讓自家的付喪神過于擔心,先是在他面前轉了一圈,以示自己其實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然後才解釋道:“從上一次直到入隊測試結束,柱才被派遣進山調查就足以說明山裡起霧的時候在山下是不知情的,雖然聽上去很不合理,但這又不是自然現象,而是從者的寶具,考慮到這一點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換言之,”站在嘉月身後的智久開口接下了嘉月的話,“在山下看來,這一場入隊測試還是正常舉行中的,所以如果這個時候按照入隊測試的要求,在規定時間内到達終點,那麼我們就全部都算是通過了入隊測試,更何況,我們就算是現在下山求救,也是要抵達終點的。”
一邊滿臉疑惑的拓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應該要下山,完成入隊測試?”
千鶴勾起唇角,補充道:“估計發現霧消散了的參加入隊測試的其他人應該都已經繼續往山下去了吧。”
一行人确認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由被嘉月用靈力治好了傷口,恢複如初的壓切長谷部背着拓真,一行人朝着山下進發。
臨走前,千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神莫名晦暗的智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