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殺了他們!”聽到有人這麼說,受害者的親友們都反應過來,一雙雙寫滿了憤怒與憎恨的眼神看向倒在高台之上的桐敷千鶴。
從一片黑沉中醒過來的桐敷千鶴看到那一雙雙寫滿了憎惡的雙眼,驚恐地尖叫了一聲,這一次,因為佛像已經被擺遠了,她沒有能夠暈過去,但是她卻無比希望自己能夠暈過去。
因為這些眼神讓她想到了很久以前跟着沙子一同流浪的時候,那個時候,每當他們屍鬼的身份被發現,就會面臨這樣的充滿了惡意,憎惡甚至是殺念的眼神,然後遭遇幾乎招架不住的瘋狂追殺。
無論過去了多久,這樣的眼神依舊是她的噩夢,她直接站起來,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過,露出尖銳的牙齒就朝着離自己最近的村民襲去——她不想死在這裡!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身後一個力道拽着頭發控制不住地向後跌去,狠狠地坐倒在地上,她驚恐地仰頭,看到的是震怒地看着她的大川先生,這位即便上了年紀依舊精神矍铄,如果不是花白的胡子很難讓人将他與老年人聯系在一起的老人一雙眼睛瞪如牛眼,看着她,質問道:“我見過你——笃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來過我家,對吧?”
一邊的善逸聞言一把捂住了嘴,他也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少東家的确一反常态地春風滿面,一副好事将近的樣子,他那個時候還在心裡吐槽什麼美人眼瞎了會看上他不然怎麼一副占了天大的便宜的樣子,結果深夜的時候他就看見了變得面色蒼白明顯外出過的少東家。
如果是這個鬼的話,善逸看了一眼桐敷千鶴美豔的相貌,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少東家會被襲擊了,說實話,見到這種程度的美人,而且還是他喜歡的“人妻”,人家大概勾勾手指少東家的魂就跟過去了吧。
“笃,是你殺死的嗎?”這位老人極為憤怒地再次質問道。
根本不想回答也明白這種時候說實話無異于找死,桐敷千鶴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不斷一邊流淚一邊掙紮,一會兒哭求一會兒露出獠牙想要攻擊,但是卻完全無法掙脫力大如牛的大川先生的鉗制。
“是你害死了我女兒嗎?”有一對夫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妻子捂着嘴不斷哭泣,而丈夫則是紅着雙眼看向桐敷千鶴。
“清水夫婦,他們的女兒小惠才十六歲——”底下傳來的聲音引起了千鶴和炭治郎的注意,兩人下意識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清水惠,不就是那個被鬼襲擊之後也變成了屍鬼,詐屍回來之後纏上了結城夏野的少女的名字嗎?這對夫婦是她的父母?
激憤的群衆離高台越來越近,對高台上的桐敷千鶴虎視眈眈,尾崎敏夫擔心高台會被破壞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于是選擇開口吸引注意力:“普通的方法是殺不死屍鬼的。”
在衆人将視線投向他的時候,他從和服的内袋裡取出了一把極為鋒利的手術刀,朝着桐敷千鶴走了過去,強硬地拉過桐敷千鶴的手,迫使她露出一截慘白到沒有人色的纖細手腕。
然後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毫不猶豫地下刀,劃開了手腕上的脈搏,然而令幾乎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他們所以為的鮮血流淌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被劃開的動脈隻往外流出了一條暗紅的血迹。
尾崎敏夫用拇指在那條血痕上一抹,那一截手腕就連那一抹血痕也都消失了,就好像剛才被手術刀割破動脈的畫面隻是一個錯覺。
群衆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嘩然,這些可怕的怪物會襲擊人類,又以人類的鮮血為食,還能這樣即便受了對普通的人類而言的緻命傷也迅速恢複,他們到底要怎樣在這樣的怪物手中存活下來呢?
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尾崎敏夫松開了桐敷千鶴的手腕,任由她向後縮去,一邊收起那把手術刀,一邊說道:“唯有兩種方法能夠殺死這些怪物,首先,他們無法受到陽光的照射,正因如此桐敷家才會謊稱夫人和女兒身患無法照射陽光的疾病。”
“其次就是……用一種特殊的礦産制作而成的武器或者寄宿有付喪神的名刀名劍可以對他們造成傷害。”
“前者,我們可以趁白天屍鬼陷入沉睡的時候把他們找出來,但是不要貿然行動,因為不是所有的屍鬼都像這位桐敷夫人一樣羸弱。”
“至于後者,我們已經有可以求助的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