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英靈歎了一口氣:“或許你很久以後會在某本書上看到這段話,又或許你沒有機會看到,我隻能告訴你,那段話出自一本書,是一個名叫三島由紀夫的人寫的。”
他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句話的時候的場景,那個時候他剛剛被召喚沒有多久,他的Master是一個除了鑽研魔術以外很喜歡看一些内核頹喪的文學作品的奇怪的人,當她第一次讓他釋放寶具之後,看着恢複神志了的他,說出了剛才那一段話。
他想,或許在那之前,他是無比厭惡自己不受控制的那一部分的,直到他的Master告訴他,蛇和玫瑰本就是一體,無論是蛇還是玫瑰,都是她所喜愛的一部分,後來的後來,有一天,他在那本名為《薩德侯爵夫人》的著作裡看到了那段話的後半部分:
“你們看見兔子說可愛,看見獅子說可怕。你們不知道,暴風雨之夜,它們是如何流血,如何相愛。”
就像是在那一瞬間看到了某種隐秘而又狡猾的少女心事一樣,或許是出于某種私心,他同樣沒有對身後的人說出那段話的後半部分。
劇毒之蛇可以是玫瑰,那麼同樣的道理,美麗的玫瑰也可以是劇毒之蛇——他隻是想要告訴身後已然是劇毒之蛇的人這件事。
金發青年通過後門将室井靜信帶入了兼正的大宅内。
另一邊,夜晚,屬于這座村中的活人和死而複生的“屍鬼”之間的戰争已然拉響,在善逸和伊之助把手的廣場,不斷有夜間就能自如活動的屍鬼朝着這邊沖過來,襲擊村民,一旦有村民被屍鬼啃咬,就會在這些屍鬼的血鬼術的操控下攻擊和誘騙其他村民。
善逸和伊之助再如何比這些沒有接受過無慘血液的屍鬼強大也難以同一時間看顧村子裡所有的活人或者同一時間将進攻的十多隻屍鬼殺死,于是戰鬥的場面就變得異常地慘烈。
村中有體力的村民逐漸學會了在這種情況下合作自衛,他們将老人,女性和孩子圍在了人群的最中間以确保他們的安全,幾人合力将除了殺不死以外和他們的身體素質相差并不大的屍鬼控制起來,等待處理好一波屍鬼的善逸或者伊之助過來将屍鬼殺死。
但是也有幾個村民不能忍受自己死而複生的親朋好友在自己的面前“再一次”被殺死而痛苦地不顧勸阻選擇了離開。
善逸沉默地在這幾個離開的村民裡看到了武藤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主要是那名中年男性被稱為武藤先生,而且長得跟他見到的武藤徹有些相似,最終沒有阻止這些人的離去。
不過相比起善逸的謹慎,伊之助就要莽撞得多,他會在一些屍鬼因為恐懼于他的武力轉身逃跑的時候不管不顧地直接追上去,而且是善逸喊都喊不回來的那種,所幸這些屍鬼别說是十二鬼月下弦那樣的級别了,他們連藤襲山最普通的鬼都稍有不及,所以善逸在發現伊之助那個家夥完全聽不進勸阻的話之後所幸就放任他了。
随着天邊逐漸變得明亮,隐隐能夠看到天邊漸明,善逸和伊之助都開始有些喘氣的時候,他們才稍微有些疲憊地發現,屍鬼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攻擊,善逸看着天邊那抹亮色,有些恍惚地想到,原來,快要天亮了啊,這麼一想,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個時候,前往村民家中處理藏身在已經沒有生者了的家中的屍鬼的千鶴和炭治郎也回來了,走在前方的千鶴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疲倦之色,她此刻已經換下了和服,身上俨然是更方便活動的鬼殺隊制服和鶴紋羽織,她一邊往這邊走一邊說:“現在是白天,我和炭治郎已經将村裡的屍鬼清理得差不多了,大家可以先行回到家中休憩片刻。”
人群爆發了一陣歡呼聲,不斷地有村民對鬼殺隊的四人表達了感謝之情,就在這個時候,人群裡傳來了這樣的聲音:“白天的話,我們自己也能把屍鬼殺死吧?雖然沒有特殊材料的武器,但是隻要捉住那些屍鬼,把他們拖到陽光底下,不就能殺死他們了嗎?”
人群陷入了一片寂靜,而炭治郎在聽到這段話的一瞬間,臉上一瞬間變得沒有任何表情,他直接把手搭在了腰間的數珠丸恒次上,朝那片人群看了過去:“那些屍鬼生前難道不是你們的朋友、親人嗎?”
“對于鬼來說,在太陽的照射下死去無異于将人類架在火焰上活活燒死,你們竟然忍心對昔日相識之人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