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近在咫尺的逼近的刀光,男性屍鬼抱緊了孩童模樣的屍鬼,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而炭治郎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他看着一臉驚恐好奇地看着他的孩童模樣的屍鬼,用口型說道“閉眼”,然後在那個孩子閉上眼的一瞬間手中浪潮拍擊般兇猛的刀勢一轉。
水之呼吸?伍之型?旱天的甘霖!
最終,那個孩子還是忍不住睜開了自己的一隻眼,映入眼簾的是仿佛向自己溫柔傾落的春雨,雨滴灑落在他的身上,潮濕卻柔和。
原來,死亡,并不都是被冰冷的獠牙刺入的感覺。
千鶴自己的鶴之呼吸是在太郎太刀的教導下根據風之呼吸演化而來的,所以她并不清楚水之呼吸的招式,那田蜘蛛山的時候也沒有看到炭治郎使用,更是從來沒有看到偶爾會作為搭檔一同行動的炭治郎的師兄富岡義勇使用過,看到那宛若溫柔慈雨的刀法,失神了一瞬。
“真美啊。”千鶴看着慈雨中緩緩化作煙霧的屍鬼們,輕聲說道。
從來沒有被千鶴小姐用這麼“熱切”的眼神注視過,炭治郎覺得自己的側後半邊都在發燙,就在這個時候,數珠丸恒次現出了人形,雖然一直都是閉着眼的,但是付喪神的感官本來就不同常人。
他撥動了一下手中長長的念珠:“善哉,我與千鶴大人所見略同。”
“跟随在審神者大人的身邊,我方才明了,殺生之道亦可慈悲,”數珠丸恒次再次撥動了一下念珠,“慈悲之雨,又實在美麗。”
數珠丸恒次的出現無疑緩解了炭治郎因為千鶴小姐的視線而産生的不知所措,不過他微微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少許古怪的失落,如果剛才他回過頭,千鶴小姐會不會察覺什麼呢?
“明明是複仇之人,Master卻要如此膽小嗎?”一個很久都沒有聽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稍微被吓到了之後,炭治郎陷入了沉默:“……”他在這一刻才意識到這段時間Avenger先生和數珠丸一直都在旁邊看着。
巨大的羞恥感在這一瞬間籠罩了他。
“炭治郎?怎麼了嗎?你的耳朵好紅。”
千鶴小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循聲回過頭,看到的就是千鶴小姐寫滿關切的琥珀般的雙眼,這一瞬間,還沒有完全褪去的羞恥感伴随着心髒的鼓動讓他的大腦直接空白了一下。
回過神來的炭治郎下意識地想要擡手遮住自己的耳朵,卻悲哀地發現自己左手火把右手數珠丸恒次的本體,完全沒有空閑,隻能微微将視線從千鶴小姐的面龐移開,看向千鶴小姐白皙瑩潤的耳垂下挂着的紅色鳥居形狀的耳飾:“大概是因為千鶴小姐你和數珠丸過獎了。”
“嗯?是這樣嗎?我們隻是說實話而已啊。”即使知道這并不禮貌,千鶴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炭治郎發紅的耳朵,怎麼說呢,就是,非常……惹人憐愛?于是她禁不住笑着說出這種略有些壞心眼的話。
“僧侶不诳語。”一邊的數珠丸恒次毫無在當幫兇的自覺。
炭治郎覺得自己耳朵上的紅大概很快就要蔓延到臉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因為炭治郎的動作而沒來得及出手的伊之助看着那個狹小的洞口,幾步走到了洞口前:“喂,額頭太郎,還有大刀女,逃進這個洞裡的家夥就交給我吧。”
他的獸之呼吸能夠讓他在一片沒有辦法點火的黑暗中輕而易舉地察覺到那隻屍鬼的逃跑路線
。
千鶴聞言下意識和炭治郎對視了一眼,然後朝着伊之助點了點頭:“那麼,那隻逃跑的屍鬼就交給嘴平隊士你了。”
“看伊之助大爺的吧!”伊之助一邊這麼叫嚷着一邊鑽進了那個洞穴中,但在鑽入洞穴中的一瞬間,他的動作就停頓了一瞬。
雖然并沒有看到這隻屍鬼的全貌,但是無論是他嗅到的氣息還是直覺都在告訴他,這隻屍鬼,應該就是安森進的母親。
那個夜晚,女性癫狂地呼喚兒子的面容從他的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