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你啊。”看着突然出現,攔在自己跟結城夏野之間的有着一頭赫紅色頭發和一雙同樣的赫紅眼睛,隻消一眼便令人對這樣的發色和瞳色記憶猶新的少年,桐敷辰巳露出了一個笑來。
炭治郎聽見這句熟人相見時會說的話愣了一下,但卻沒有放松警惕,相反,他握緊了手中的太刀,一副随時會根據對方的回答動刀的架勢:“但是我不記得自己有見過你。”
這是實話,而不是精神緊繃下的防備性發言,炭治郎的确至今為止都沒有跟這位根據織田小姐傳回來的情報來看,似乎是村子中除了一直都沒有現身的十二鬼月下弦伍以外最危險的屍鬼正面接觸過。
當然,如果對方說的是單方面的見面的話,那他的确見了一次——在外場村的村民找上兼正,想要這些人證實自己并非屍鬼和造成村中大量村民離奇死亡的罪魁禍首的那一次。
那之後他對面前這個人的确多有關注,隻因為對方是他見過的,第一個站在陽光下卻毫發無損的鬼,這意味着如果找到其中的緣由,或許就能夠找到讓祢豆子重新站到陽光下的方法。
不過,他的這份關注很快就無關緊要了,因為第二個,或者準确來說,在他知道那位名叫倉橋佳枝的鬼的存在前,他知道的第二個能夠在陽光下行走且毫發無損,甚而至于不需要仰賴吸食人類的血液或者進食人類血肉就能生存的鬼出現了,那就是變成了鬼的結城夏野。
夏野跟他們取得聯絡之後就應他的要求給了他一管他的血,在得到血的同一時間他就已經把血液遞送給珠世小姐了,雖然那些能夠吸取血液的帶管小刀原本是為了收集十二鬼月甚至是鬼舞辻無慘的血液而準備的,他也沒有其他手段向珠世小姐說明情況,但是他相信珠世小姐隻要檢驗過就一定會立刻明白這種血液的特殊之處。
而聽到炭治郎充滿防備的回答,桐敷辰巳緩緩勾起唇角:“嘛,畢竟我也不是什麼值得鬼殺隊的大人們關注的大人物,更何況要說見面,我也隻是單方面地見過你一次——在那田蜘蛛山的時候。”
炭治郎聞言瞳孔一縮,再一次收緊了一下握刀的手:“當時,從千鶴小姐和富岡先生的手下把下弦伍帶走的鬼就是你?”
“這種說法就好像我有多麼強,一個人能夠抵擋兩名柱的刀一樣,這可不敢當,”桐敷辰巳嘴上說着謙遜的話語,笑容看上去似乎也有些無奈,但是那雙不泛紅光的時候是淺淺的金色的眸子卻折射着冷漠的光,“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并非十二鬼月的鬼罷了。”
桐敷辰巳說道這裡,話鋒一轉:“這麼說起來,據我所知,在那田蜘蛛山出現過的白鶴小姐也追到這個外場村來了吧?”
白鶴小姐?炭治郎微微一愣。
桐敷辰巳卻好似完全不在意他的反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愉快的事情而牽起了嘴角,這一次的笑意在他不知不覺間微微浸入了淺金色的瞳眸中:“雖然隻是匆匆一瞥,明知道那種緻命的刀法我不應該多看,但我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鬼殺隊的劍士我也見過不少,柱倒是從沒見過,我不知道柱是不是都是這樣,但至少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漂亮的刀法,凜然的姿态,就像是起舞的白鶴一樣,”桐敷辰巳逐漸回憶起那個夜晚逃竄間的驚鴻一瞥,“賞心悅目到讓我明知道緻命卻還是不忍錯過。”
桐敷辰巳從記憶中那短暫的匆匆一眼中回過神來,看向炭治郎,在觸及到他似乎逐漸反應過來的表情時,勾起了嘴角:“因為太像白鶴了,之前又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就叫她白鶴小姐了。”
“不過聽說她跟千鶴的名字一樣?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不過她确實比千鶴更适合這個名字,”桐敷辰巳瞥了一眼炭治郎蠢蠢欲動的握刀的手,笑了,“我還以為,這一次,我能領教一下那樣美麗的刀法究竟有多麼淩厲,多麼緻命了——所以,來的為什麼不是她呢?”
炭治郎的表情已經冷了下來,他明顯憤怒,但卻隐忍了下來,并沒有如桐敷辰巳所預料的那樣直接動手:“那就抱歉,要讓你失望了。”
“我是絕對不會讓千鶴小姐親自來對付你的。”炭治郎這麼說着,握着數珠丸恒次的那隻手動了——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斬!
浪潮拍打般的聲音随着太刀向前揮砍而出的同時響起。
雖然欣賞那名姿态凜然的名為千鶴的少女的刀法,但實際上隻是通過說出自己的感受意圖從對方口中套取到這一次鬼殺隊的行動中的柱的行蹤以判斷自己究竟是應該引開這名少年還是拖住他的桐敷辰巳看着雖然并沒有中自己的圈套,沒有說出柱的行蹤,但是卻意料之外地似乎被他的話激怒的炭治郎,在閃避的同時露出了誇張的笑。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被太刀浪潮般的刀風波及到,桐敷辰巳放在身前防禦的小臂上多出了一抹刀痕,血液順着肌膚留下,但卻并沒有愈合,“那位白鶴小姐,啊,應該叫千鶴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