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大川先生率先打斷了善逸,“我和室井師父之間有些事情要處理,那裡的鬼就拜托你了。”
善逸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室井靜信染血的腹部和他手中還滴着大川先生血液的斧頭,再看了一眼大川先生受傷的手臂:“什麼事情比處理你們兩個人身上的傷還要重要?”
大川先生渾不在意手臂上的傷,的确相比起一開始,他手臂上流血的速度已經明顯慢了很多:“是村子裡的事情,解決完這裡的事情,你就要離開了吧,那麼村子裡的事你還是不要聽比較好。”
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鄉下人情世故嗎,善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話說他沒有記錯的話室井應該是村裡經營寺廟的那家人的姓氏,室井住持的夫人他之前在參加村裡法事的時候有見過,那真的是一位美麗非凡的夫人,等等,難怪他說砍傷大川先生的這個人長得有點眼熟,他就是那位夫人的兒子嗎,咦這麼說來該不會——
是少東家生前招惹了人家的老媽,現在人死了,所以隻能來找大川先生的麻煩嗎?!善逸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非常犀利。
“雖然不知道審神者大人你在想什麼,但是肯定不對哦。”明石/國行懶洋洋地出聲打斷善逸,他的刀尖并未移動分毫,直指桐敷沙子,但是眼角的餘光卻看了大川富雄一眼,那個人想保護審神者大熱嗎。
“這話對我來說是不是未免有點太失禮了啊?!”善逸略帶惱怒地說道,不過也同樣沒有收回刀,而是指向了桐敷沙子。
雖然沒有見過室井靜信,但是善逸還是聽過Assassin先生傳回來的情報的,一個外場村竟然藏了兩個十二鬼月,并且兩個十二鬼月的外表都宛若孩童,一個是從那田蜘蛛山逃跑的下弦伍,一個是疑似為下弦陸的小女孩,桐敷家真正的主人,桐敷沙子。
外場村死了那麼多的人,哪怕不算上之前死在外場村的前來調查的情報屋成員,隻是外場村死亡的人數就已經遠遠超過那田蜘蛛山了,在善逸的心裡,下弦陸的桐敷沙子毫無疑問是極為危險的存在。
看着擁有洋娃娃般精緻外表的桐敷沙子,善逸絲毫沒有求婚的想法,看着那雙黢黑的眼睛,他隻覺得緊張到了極點,話說,下弦陸的血鬼術大概就是那個了吧——蠱惑人心!
他記得織田小姐好像是這麼說的,那個詞叫什麼來着,啊,對,是催眠,總之就是讓被咬到的人對自己言聽計從什麼的。
證據就是外場村都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但大家還是不到最後一刻都在相信桐敷家的人,還有少東家,啊,少東家的話其實不需要什麼血鬼術吧,那個跟築城院小姐同名的鬼往那一站他都找不到北了……
扯遠了,總之下弦陸的血鬼術肯定非常恐怖,他至今還沒有直面過十二鬼月,這一次,善逸握緊了手中的刀,雖然很害怕,但是他身後不遠處可是有大川先生,他一定要保護好大川先生。
出乎善逸意料的是,先開口的卻是那個被稱為“室井師父”的人,他并沒有跟着大川先生離開去處理所謂的“鄉下的人情世故”,他捂着腹部看向大川先生:“這樣,真的好嗎?”
“如果我不離開的話,你會在這個鬼殺隊成員的面前殺死我嗎?”室井靜信平靜地笑了,貫如往常的文靜中染上了些許陰郁。
善逸聞言震驚地轉過頭看向臉色在室井靜信話音落下後就變得很差的大川富雄,但是在室井靜信意料之外的是,并沒有出口質疑。
大川富雄也看了善逸一眼,發現他沒有說什麼,于是表情緩和下來——即便如此,因為長相的關系,他看上去仍是一副憤怒的樣子——他對善逸說道:“你的刀不應該指向人類,而是鬼。”
“這個家夥為了你現在刀下的屍鬼,殺了好幾個村民,但無論如何,他都是人類,我們村子裡的事情,就由我們自己來處理。”
善逸露出了一副了解了的表情,就在室井靜信因為挑撥離間不成而暗中握緊拳頭想着面前的這位鬼殺隊成員實力如何,直接在他眼前帶着沙子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又有多少的時候,善逸說出了讓在場每一個人大腦當機的話。
“大川先生您太見外了,雖然我是鬼殺隊的成員,但我現在也還沒有從酒肆辭職,還是酒肆的夥計,這種事情直接跟我商量就好了,鄉下黑暗的私刑嘛,雖然其實很反對,但如果是大川先生您的話,我相信肯定能做出正确的決定——其實,這個人隻是中了血鬼術而已。”
善逸甚至空出一隻手,在在場所有人,包括桐敷沙子怔愣的目光中豎起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虛的大拇指:“放心吧,等我把這個鬼消滅了,他身上的血鬼術自然就解除了,雖然他在血鬼術的操控下殺了人,但清醒過來之後想必也很難過,到時候在做決定吧!”
這可是十二鬼月耶,但願他能撐到築城院小姐他們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