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再次愣了一下,耳根微微有些發熱,她看了看炭治郎的笑容,又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的後輩們真是的,她越來越拿他們沒辦法了:“既然是說出口的話,總不好食言而肥,待此間事了,我會在報告裡面提出對你們的嘉獎——我妻隊士除外。”
在善逸瞬間變得呆滞的表情中,千鶴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我妻隊士,你在這次行動中負責的任務又不止這一項,其他的任務也會有相應的獎勵,我雖然是柱,但沒有權限,也不會去抹消其他隊士的功績,所以不必擔心,這隻是對我妻隊士小小的還擊罷了。”
試圖開玩笑的千鶴小姐真的好可愛啊,看着千鶴臉上的笑容,炭治郎的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這個感想,果然,他希望能一直看到她的笑容,如果這樣的笑容是因為他的努力,那就太好了。
善逸可不會錯過炭治郎的眼神,該怎麼說呢,雖然由他自己來說似乎有點奇怪,但他可是有着豐富的求婚和被拒絕經驗的人,再加上還在單戀祢豆子,所以在戀愛方面他絕對敢稱自己為炭治郎的大前輩!而炭治郎這個家夥,明明完全不答應他跟祢豆子的事情,但自己卻在那裡擅自跟喜歡的女孩子拉近關系!
沒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炭治郎那個家夥,絕對喜歡築城院小姐!明明在他對喜歡的女孩子求婚的時候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結果自己在那裡說那麼肉麻的話表白!
“炭治郎你小子——”善逸飽含怨念的,陰恻恻的聲音傳過來。
就在善逸想要過去給炭治郎這個“得意忘形的家夥”一個難忘的鎖喉的時候,他看到築城院小姐手中的刀動了。
“我隻是想跟炭治郎開玩笑,饒過我吧——!”善逸的慘叫和小女孩的慘叫聲一同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響徹這片山林。
千鶴用刀極為輕巧地挽了幾個刀花,在收刀入鞘的一瞬間,地面上衣物布料包裹下的人在完全沒有被刀傷到的情況下身上的布料碎成了好幾片,被陽光照射到的那一刻,沙子爆發出凄厲的慘叫。
“我錯了,對不起,拜托了,直接殺死我吧——”沙子流出的眼淚伴随着被陽光照射而蒸騰出的霧氣,劇烈的疼痛和融化的肌膚皮肉讓她完全沒有思考的餘地,隻能不斷地求饒。
讓鬼直接被陽光照射而死,這樣的酷刑也并非千鶴的本意,她隻是沒有預料到這個應該就是十二鬼月下弦陸的鬼身體居然如此虛弱,正常情況下的十二鬼月多少對陽光有一定的抗性——他們的恢複速度會在一定程度上比剛開始陽光的侵蝕快上一些。
千鶴皺起眉的一瞬間,炭治郎将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他的外衣還是在外場村購置的,由千鶴小姐親自繡過紋樣的,其實他非常珍惜,但是相比起千鶴小姐皺起的眉頭,又似乎無關緊要了。
炭治郎将外衣罩在了沙子的身上,用身體擋住了陽光,俯身看向她:“你是十二鬼月下弦陸,對吧?也就是說,你見過鬼舞辻——”
“不要!不要提那個名字——!”沙子尖叫道。
炭治郎微微皺眉,利用這個空隙偷偷用刀收集了一些沙子的血。
千鶴擰起了眉,看樣子,在這個十二鬼月這裡大概率也問不出什麼鬼舞辻無慘的信息了,其他十二鬼月大多也是如此,他們身體裡流淌的屬于鬼舞辻無慘的血液會讓他們無法口徑開:“炭治郎,讓開吧。”
炭治郎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對着沙子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取走了披在桐敷沙子身上的外衣,站起身,退到了一邊,謀劃了外場村的事件,造成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死亡,桐敷沙子完全不值得憐憫。
看着重新暴露在陽光下,慘叫着,最後在千鶴小姐漂亮的刀光中化作飛灰的桐敷沙子,炭治郎的腦海中浮現的是死亡的結城君,一位内結城君以及小出夫人的死而崩潰的結城君的父親……
但願這充滿戾氣的慘叫能夠平複一些他們的悲傷。
“炭治郎?那件外衣已經髒了吧?”千鶴看着炭治郎抱在懷裡的那件外衣,因為是座小村子,也買不到特别上好的布料,她隻能用自己的刺繡彌補,讓它看上去像是屬于華族公子的衣物。
炭治郎回過神來,笑着說道:“但這是千鶴小姐為我繡的,我不想就那樣扔掉,我之後會好好漿洗的。”
千鶴下意識地想說“沒關系,你喜歡的話,我還可以給你繡”但是一瞬間意識到這句話有多麼不妥當,耳根就又開始發熱,竟有些不敢去看那雙盈滿笑意的赫紅雙眸,于是微微移開了視線:“也不是什麼值得收藏的好布料……不過,謝謝,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