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劈砍掉一部分觸腕之後終于在不遠處,數量又開始逐漸上升的觸腕之間顯出身形的鬼說的話,炭治郎的腦海中閃過在夢境中出現的畫面,以及那些為了做一個“美夢”便任由這隻鬼差遣的人。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飛沫·亂!
那柄鋒利無匹的佛刀所過之處仿佛都泛起細碎的浪花,炭治郎足尖點地,在密密麻麻的觸腕之間尋找方寸落腳點,并從最刁鑽的角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觸腕之間的鬼劈砍而去。
那隻鬼輕笑一聲:“似乎是個不喜歡閑聊的,無趣之人——”在迅速逼近的數珠丸恒次的刀鋒前,他不慌不忙地擡起了自己的手腕。
他的朝上的手背上面赫然出現了一顆巨大的,從瞳孔和顔色上來看仿佛是從他的眼睛複制放大而來的巨大眼珠。
眼珠在死死盯着炭治郎的眼睛的一瞬間,炭治郎的動作稍稍滞澀了一瞬間,但很快他就行雲流水一般繼續順着刀勢向下劈砍。
魇夢驚異地擰起眉頭打量炭治郎,這個人又沒有剛才那名鬼殺隊的女劍士一樣有奇異的術式抵抗,難道他不受他的血鬼術的影響嗎?
佛刀那仿佛能蕩平一切煩惱苦厄的凜冽刀光劈砍聚攏來的觸腕仿佛劈砍豆腐塊一樣,顔色暗沉詭異的血液迸濺開的來的同時沒有絲毫滞澀地眼看着就要劃過魇夢的脖頸——
魇夢卻仿佛沒有覺察一般地依舊擡起手腕上的眼珠想要通過精神攻擊來使炭治郎失去行動能力。
在魇夢發現炭治郎其實并不是完全不受影響,而是每一次沉入夢境都能迅速清醒過來而露出興奮的笑容的同時,炭治郎的刀鋒已然劃破了他的脖頸,如同劈砍觸腕那樣輕松地将他的腦袋割離軀殼。
落在地面的炭治郎皺起眉頭——手感不對,對面的鬼還活着!
落在地上的魇夢的頭輕輕笑了一下:“如你所見,你殺死的并非我的本體哦?倒不如說,其實那名女劍士應該已經早你一步發現真相了呢,提示你一下好了,你覺得為什麼你不能準确通過氣息找到我?”
因為整趟列車的車廂裡面全都是這隻鬼的氣息——!
下意識在腦海中回答了魇夢的問題的炭治郎下一刻也終于意識到了:“你的本體在列車……不對,是你的本體就是這趟列車!”
“啊哈哈哈哈沒錯,是不是很有創意的想法?那位被我召喚而來,跟我共事的‘神明大人’也非常欣賞我的主意呢——”
“他誇贊我品味非凡,必将‘變得更加美麗’!”
而立刻想要跳進下方的車廂裡面去通知其他人的炭治郎下一刻就被瘋狂湧上來的觸腕給攔住了去路。
已經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魇夢帶着欣快的聲音透過四周密密麻麻的觸腕傳來:“整趟車的乘客都是我的人質,還有就是,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放你下去嗎?你如果不控制一下這些可愛的家夥們,它們可就要湧進車廂裡面了哦?那些乘客變成铒食也沒有關系嗎?”
另一邊,在炭治郎代替她頂住海魔之後就立刻翻進車廂裡的嘉月正在一邊張開一個瑪那濃度的探測法陣,一邊小心地朝着車頭的方向前進,而她的身邊看似什麼都沒有,但實際上金發碧眼的英靈正靈子化隐藏身形跟在她身邊護衛。
當她看到陷入熟睡但卻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得仿佛他們并不是熟睡了過去而是昏死過去一般,身上還纏着詭異的肉瘤般的組織的乘客的時候,臉色變得更加難堪了。
用一個術式探查了一下魔力流動軌迹,毫不意外地發現這些乘客身上的生命力正在轉化為魔力,順着那詭異的肉瘤般的組織離開他們的身體,朝着某個不知名的源頭彙聚,若無其他情況,那麼這一整車的乘客大概就是那些海魔仿佛源源不斷地被召喚出來的魔力來源了。
“再不找到那個該死的敵方Caster,整車人的生命力都會被這樣榨幹的……”嘉月臉色難看地收回探測魔力流動的手。
“但如果不破壞這些人的魔力供給,就算找到了敵方Caster,我們也沒有勝算,哪怕Master您的魔力儲量和魔術回路都比敵方禦主優秀很多,有着這些魔力供給的敵方Caster也足以彌補甚至超越這份不足,更何況對方的職介為Caster,我的氣息遮斷不太起作用。”
腦海中自家英靈對現實情況的闡述讓嘉月差一點忍不住煩躁的心情,要開始啃自己的指甲了:“這些能吸收生命力轉化為魔力的組織是一種生物組織,大概率就是上面那隻鬼的肉軀部分,也就是說不把上面那隻鬼殺掉的話,就算把這些肉塊砍掉,這些肉塊也能很快就愈合,這樣不就是死循環嗎?!對面的Caster也太會惡心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