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聽到院子裡傳來的打鬥聲,千鶴微微擰起眉,手有些猶豫地搭在腰間的鶴丸國永上:“這是煉獄先生的家事,但是……”
炭治郎一把拉住了千鶴的手腕,在千鶴驚訝的眼神中朝着院子的方向邁開步子:“千鶴小姐你這不是很擔心嗎,無論要不要插手也先觀察一下情況再決定吧!”
臉上驚訝的神情變成了釋然的笑意,千鶴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兩個人悄然進入了院子裡,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場——
一對劍士父子之間酣暢淋漓的肉搏戰。
身形略微高出一點,下颌還帶着沒有完全清理的青胡茬,劍眉星目,但眉宇間有着一股難以掩飾的頹廢的男人有着跟自己對面的煉獄杏壽郎一樣的,仿佛燃燒着的火焰一般的頭發。
而他對面的煉獄杏壽郎有着相似的疏朗眉目,隻是此刻一隻眼睛被黑色的眼罩覆蓋,并沒有穿着隊服,而是同樣一身劍道服。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或者準确來說,是明顯應該就是煉獄家的父親的那名男子在主動進攻,而煉獄杏壽郎則是防守為主,輔以進攻。
煉獄槇壽郎反手一拳砸向自己兒子的側臉,而煉獄杏壽郎即便是那邊的眼睛看不見,也依舊反應極為迅速地手成掌接住父親強而有力的一擊,伸出腳往煉獄槇壽郎的腳後一踏,向自己的方向一掃。
煉獄槇壽郎直接一躍躲開兒子企圖放倒自己的腿,半空中一擰腰,拳頭狠狠襲向自己的兒子。
煉獄杏壽郎雙手交叉護在身前接下了這含着萬鈞之力的一拳。
這對父子打起架來竟有些不像是父子,反倒像是仇人。
一邊在父親和哥哥的襯托下可以稱得上是十分瘦小的煉獄千壽郎急得幾乎要跳起來,但他沒有辦法介入這場打鬥,隻能強忍着淚水不停地說道:“父親,哥哥,你們不要再打了——”
“再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子,他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憑我們這種拙劣的才能——”燃燒着的怒火從煉獄槇壽郎的雙眼中噴薄而出,“這一次他僥幸撿回一條命,隻瞎了一隻眼睛!”
“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要收到訃告了——!”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直接閃到了這對父子中間,炭治郎擋在了煉獄杏壽郎身前,瞪向煉獄槇壽郎:“等等!您這麼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因為沒能預料到炭治郎突然間的行動,沒有攔住炭治郎的千鶴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有些無奈地扶住了額頭——不過實際上到底是沒有攔住還是不想攔,也隻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煉獄槇壽郎瞪向這個突然攔在自己和大兒子之間的不速之客:“你誰啊,怎麼進來的……等等,你——”
他看着這名少年赫紅的短發和雙眼,一瞬間有些怔愣,接着視線就接觸到了炭治郎耳邊日輪花牌的耳墜,一下子面色大變。
“是嗎,就是你啊——日之呼吸的使用者!”
炭治郎臉上憤怒的表情逐漸變為茫然:“日之呼吸?您在說……”
還沒等炭治郎把話說完,就被煉獄槇壽郎一下子拎着衣領狠狠地掼在了地上,一邊的煉獄杏壽郎和千壽郎都忍不住立刻上前制止。
煉獄杏壽郎一把拽住了自家父親的衣物:“您冷靜一點!這是鬼殺隊的竈門隊士——”
“閉嘴!吵死了!”煉獄槇壽郎狠狠一拳揮向煉獄杏壽郎,不過後者反應極為迅速地向後一仰,躲開了這一拳,但是拳風卻掃落了他左眼上的黑色眼罩,露出那隻已然凹陷下去的眼睛。
炭治郎的瞳孔猛地一縮,在煉獄槇壽郎和杏壽郎父子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就朝着煉獄槇壽郎砸了過去:“給我适可而止啊!”
煉獄槇壽郎猝不及防之下隻能用手臂格擋,也因此松開了壓制炭治郎的手。後者趁勢爬起來,擋住了煉獄杏壽郎的臉,狠狠地瞪着煉獄槇壽郎,怒喝道:“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出言侮辱活着從戰場上下來的兒子,還要打人!你看不出自己的兒子身上還有傷嗎?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
煉獄槇壽郎聞言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垂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咔咔作響:“你小子把我們都當白癡是吧?!”
炭治郎為煉獄先生父親的蠻不講理感到難以置信:“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無理取鬧!”
煉獄槇壽郎惡狠狠地看着炭治郎耳邊的日輪花牌耳墜:“你那個耳墜,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你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
炭治郎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從剛才開始,煉獄先生的父親就一直在提到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的呼吸法,日之呼吸……難道指的就是“火神神樂舞”嗎!
煉獄槇壽郎咬牙切齒地說道:“日之呼吸……那是‘起始的呼吸’,乃是最早誕生的呼吸法,最強的絕技!”
“所有的呼吸法都是衍生自日之呼吸,無論是水火風還是其他的任何呼吸法,都隻不過是對日之呼吸東施效颦的拙劣模仿!”
“你小子别以為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就得意忘形!”煉獄槇壽郎将手狠狠一揮,一副激動起來要跟炭治郎打一架的架勢。
煉獄杏壽郎皺着眉随時準備沖上去拉住自己的父親。
千鶴已經擰着眉将手搭在了腰間的鶴丸國永上,無論如何,現在的炭治郎是無法戰勝前任炎柱的槇壽郎先生的,如果槇壽郎先生要對炭治郎動手,她也隻能暫時對前輩不敬了——
結果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率先動手的人是炭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