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别待在我家大門口丢人現眼!”
“我說過您不答應的話我就不會離開,如果您的态度太強硬的話,我會抱住您的腿,跟我一起丢人現眼也沒有關系嗎!”
千鶴也憋不住露出了笑容——這一招絕對是跟我妻隊士學的吧!
最後敗下陣來的煉獄槇壽郎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說吧,你的要求是什麼,先說好,我這不是一定會答應的意思。”
所以你們原來還沒有說到請求嗎——千鶴和煉獄兩兄弟的腦海中同時閃過這句話。
炭治郎一臉認真地把需要煉獄槇壽郎到鬼殺隊的總部去,接受Caster的眼眶取血來治療他大兒子的眼睛的事情說清楚了。
“去總部……”煉獄槇壽郎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恍然,自他從炎柱的位置上卸任之後,在鬼殺隊總部的生活就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莫名地在他心頭湧動。
但如果要問他願不願意為了治療大兒子的眼睛,冒着可能緻盲的風險獻出眼眶血,那麼他給出的答案毫無疑問是——願意。
“那個孩子……我是說伊黑,他還好嗎?”
代替怔愣的炭治郎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千鶴和煉獄杏壽郎,千鶴輕笑了一下:“伊黑先生現在已經是柱了。”
煉獄杏壽郎同一時間出聲:“伊黑現在非常精神!”
“你是……”煉獄槇壽郎看了千鶴一眼,“曾經來過我家的劍士。”
“父親,築城院少女是鶴柱。”
“柱?”煉獄槇壽郎眯了眯眼,“相當年輕的孩子。”
這名少女凜然的姿态讓他忍不住想起亡妻瑠火。她也是這樣行走時脊背挺得筆直,雖然不像這名少女一樣愛笑,但笑起來——他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那更美麗的風景了。
一想到他從此再也無法看到那樣的光景,他就忍不住潸然淚下。
千鶴在煉獄槇壽郎的打量下鎮定自若地走上前去把炭治郎拉了起來:“您這麼問的話,我就當您是在做前往總部的心理準備了?”
“炭治郎,煉獄老先生答應了,快起來吧。”
煉獄槇壽郎聞言眼角一抽:“這麼擅長順杆往上爬?”
“難道不是我給了您台階下嗎?”千鶴微笑着接話,臉上的笑容溫柔得仿佛春日的花,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比一句噎人。
意識到這名少女在生自己的氣,已經多少冷靜下來的煉獄槇壽郎知道是自己之前做得不好,擡手摸了一下鼻子:“我會去總部。”
煉獄千壽郎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父親!”
煉獄槇壽郎的視線看向自己靜靜站在那裡的大兒子,看到他那被黑色眼罩覆蓋的眼睛,想到自己剛才打落他的眼罩時看到的,幾乎全然凹陷下去的左眼,閉了閉眼。
“你會好起來的,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緩緩地笑了。
千鶴因為實際上跟這件事情并沒有關系,再加上身為柱也有不少事務要處理,在确認煉獄槇壽郎願意前往鬼殺隊總部取眼眶血為煉獄杏壽郎治療後就先行離開了。
炭治郎則是在一間和室裡等待煉獄槇壽郎收拾好啟程。
在煉獄槇壽郎的身後,煉獄杏壽郎突然出聲:“父親。”
煉獄槇壽郎在原地站定,像是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一般,沉默地等待。
“我想起來了,母親去世之前曾對我說的話,”煉獄杏壽郎看着自己父親的背影,“母親她讓我不要苛責您,‘他隻是在成為守護他人的強者前沒能守護好自己的内心’。”
煉獄槇壽郎的身形微微一晃:“她……這麼對你說的?”
煉獄杏壽郎點了點頭,在意識到自家父親看不見後,剛想發出聲音回答,就看到自己的父親邁着步子離開——他已經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