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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王熙鳳謀設掉包計 傻大姐誤洩姻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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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寶玉丢失的那塊通靈寶玉,猶如石沉大海,任憑賈府上下衆人翻箱倒櫃、四處尋覓,卻依舊毫無蹤迹,一切努力皆付諸東流,徒勞無功。王夫人眼見尋玉之事毫無進展,心中憂慮如潮水般洶湧,無奈之下,隻得硬着頭皮,将這棘手之事告知賈政。

彼時,賈政正于書房中審閱公文,神色專注。聽聞王夫人所言,他手中的毛筆微微一頓,卻也未顯得太過憂心忡忡,隻是神色平靜,語氣淡淡地交代道:“此事确實不可小觑,務必盡快尋回便是。”說罷,便又将目光落回公文之上,似是此事并未在他心中掀起太大波瀾。實則,這段時日,賈府諸事纏身,大小事務如亂麻般交織。阖府上下皆忙得腳不沾地,已然在繁雜事務中忙碌許久。偏偏禍不單行,近來寶玉竟也染病在身,卧床不起,讓王夫人操碎了心。而賈母的靈柩,仍靜靜停放在鐵檻寺,等待着被送回金陵老家,完成落葉歸根的夙願,此事亦如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衆人心頭。

正月十七這日,天色陰沉,烏雲密布,仿佛預示着不祥之事即将降臨。王夫人獨坐于房中,滿心盼望着王子騰能早日抵達京城。她心中暗自思忖,弟弟此番歸來,或許能為這陷入困境的賈府帶來一絲轉機。恰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鳳姐神色匆匆,快步走進屋内,她的神色間帶着幾分凝重,眉頭緊鎖,仿佛承載着千斤重擔。

鳳姐一進屋,便急切說道:“太太,今兒個在外頭聽聞一樁噩耗,說咱們家大老爺正趕着回京城,離城不過二百多裡地時,半路上竟出了事。太太可曾聽說了?”王夫人聞言,原本滿懷期待的眼神瞬間凝滞,整個人如遭雷擊,頓時吃了一驚,忙道:“我可從未聽說此事,老爺昨晚也未曾提起。你是從何處聽來的這消息?”鳳姐趕忙回道:“太太,是在樞密張老爺家聽來的,那兒人多嘴雜,消息傳得快。”

王夫人愣在當場,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她的雙眼瞪得滾圓,滿是難以置信之色,淚水卻不受控制,已然奪眶而出。她下意識地擡手,輕輕擦了擦不斷湧出的眼淚,強自鎮定道:“等他回來後,讓琏兒再去仔細打聽清楚,回來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鳳姐應了一聲“是”,便悄然退了出去,留下王夫人獨自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震驚與悲痛之中。

待鳳姐離去,王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戚,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獨自坐在房中,無聲地抽泣着,肩膀微微顫抖。女兒賈元春在宮中的處境本就艱難,啼哭之聲似還在耳邊回響;如今弟弟王子騰又遭遇不測,生死未蔔。樁樁件件,都如重錘般狠狠地敲打着她的心,讓她痛不欲生。更何況寶玉如今又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病情日益加重。這般接二連三的禍事,如排山倒海般襲來,讓她實在難以承受。一時間,心口處陣陣抽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得她幾近窒息。

就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再次傳來,賈琏神色慌張,匆忙趕回。他徑直來到王夫人面前,單膝跪地,向王夫人禀報道:“太太,我已打聽清楚舅太爺的事了。舅太爺是因趕路太過勞累,加之途中突感風寒,身體愈發虛弱。行至瓜子渡口時,當地有個姓仇的郎中主動上前診治。誰能想到,那郎中所開的幾副藥竟似毒藥一般,舅太爺服下後,竟臉色發青,沒了氣息。那仇醫生見此情形,自知闖下大禍,竟投了瓜州河自盡。這事兒透着蹊跷,當地衙役雖覺可疑,卻查無實據,無奈之下,隻得報了個偶染疫病身亡,舅太爺的遺體也已被火化了。”

王夫人聽聞,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她的身體晃了晃,搖搖欲墜。賈琏趕忙上前,雙手穩穩地攙扶住她,連聲呼喚“太太”。王夫人緩了緩神,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哽咽着說:“這可如何是好,怎麼會出這樣的事!老天爺為何如此待我王家!”

賈府上下得知此事,一片嘩然。衆人皆沉浸在悲傷與惶恐之中,整個賈府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而寶玉的病情,也因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愈發嚴重。他本就虛弱的身體,在悲傷與擔憂的雙重折磨下,愈發不堪一擊。

黛玉得知消息後,本就柔弱的身子愈發憔悴。她獨坐于潇湘館内,淚水潸然而下,每日以淚洗面。她既擔心寶玉的病情,害怕他就此一病不起;又為賈府接二連三的變故憂心忡忡,深知賈府如今已是風雨飄搖,前途未蔔。

寶钗強撐着鎮定,神色堅毅。她一面耐心安撫衆人,輕言細語地寬慰着每一個陷入悲傷的人;一面幫着料理府中諸事,有條不紊地安排着各項事務。她深知此時若亂了陣腳,局面将更加不可收拾,賈府或許會就此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她對李纨、探春說道:“如今府裡變故頻生,咱們身為賈府的中流砥柱,得穩住局面,切不可自亂陣腳,不能讓外人看了咱們賈府的笑話。”

而賈政得知王子騰之事,亦是長歎不已。他獨自一人站在書房窗前,望着窗外陰沉的天空,心中憂慮更甚。他想着賈府如今内憂外患,寶玉重病在床,生死未蔔;賈母靈柩未歸,落葉不能歸根;如今王子騰又意外離世,家族的支柱轟然倒塌。諸多事務亟待處理,可他卻分身乏術,無力應對這接踵而至的災禍。賈政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他深知賈府的未來,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嚴峻考驗 。

這一日,天色陰霾,仿佛一塊巨大的鉛闆沉甸甸地壓在京城上空,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之感。薛姨媽神色哀傷,腳步沉重地踏入賈府。她的眼眶微紅,面容憔悴,顯然是被近來的種種煩心事折磨得心力交瘁。一見到王夫人,兩人目光交彙,千言萬語盡在其中。談及近來賈府災禍連連,一樁樁禍事如陰霾般層層籠罩,揮之不去,薛姨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

她微微顫抖着嘴唇,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說道:“唉,姐姐啊,你瞧這事兒,咋就這麼不順呢。上次蟠兒出了事,慌亂之中,咱們讓寶琴出嫁沖喜,本是病急亂投醫,沒成想啊,蟠兒竟真就被放出來了。我後來琢磨了許久,覺得這沖喜興許還真有幾分門道。你再看看如今賈府這艱難的處境,要不咱們也考慮考慮,給寶玉沖沖喜?說不定能借此沖沖黴運,讓寶玉好起來,也讓賈府能緩過這口氣。”

王夫人聽了,心中猛地一動,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她不住地點頭,贊許道:“妹妹,你這提議倒也在理。寶姑娘年紀也到了,早過了及笄之年,出落得端莊大氣,性子又好,在府裡上上下下都深得人心。若能給榮府做媳婦,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兒。再說他倆自幼一處長大,青梅竹馬,親上加親,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是如今寶玉病得這般厲害,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要寶姑娘在這時候嫁過來,在這病榻前操持,實在是委屈了她。”

薛姨媽聽聞,忙伸手輕輕拍了拍王夫人的手背,眼中滿是真誠與關切,溫言勸道:“親家太太,可千萬别這麼說。寶玉這孩子,打小就招人疼,我一直拿他當自家親骨肉看待。寶丫頭能與他成親,是她的福氣。再說了,這非常之時,也顧不得許多繁文缛節了,隻要能讓寶玉好起來,咱們做長輩的,再難也得咬牙撐着。咱們都是為了孩子們好,為了這個家好啊。”

正說着,李纨恰好前來給王夫人請安。她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進屋内,見王夫人與薛姨媽神色凝重,正談及寶玉沖喜之事,不禁面露思忖之色。李纨微微低頭,輕聲說道:“太太,姨媽,沖喜之事雖有先例,古往今來也有不少因此轉運的說法,但也需謹慎籌備。寶玉如今身子極為虛弱,經不起折騰,一應婚事流程還需從簡,以免他太過勞累,加重病情。咱們得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周全,确保萬無一失。”

王夫人微微颔首,目光中滿是憂慮與無奈:“你們說得在理。隻是寶玉這病,時好時壞,也不知何時才能好轉。我這心裡啊,實在沒底,整日裡提心吊膽的。”

衆人正商議間,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仿佛有什麼大事即将發生。王夫人臉色微變,神色緊張地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這吵吵嚷嚷的,莫不是出了什麼亂子?”

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跑得氣喘籲籲,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她定了定神,回道:“太太,是二老爺那邊,好像是朝堂上又出了什麼事,老爺正大發雷霆呢。聽說是有個折子觸怒了聖上,老爺為這事兒急得不行。”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王熙鳳向來果敢,反應迅速,忙道:“太太,您先别急,别傷了身子。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有消息,馬上回來告訴您。”說着,便快步走了出去,身姿矯健,步伐匆匆。

王夫人臉色凝重,長歎一聲,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幾分:“這賈府,真是多事之秋啊。寶玉的婚事還沒定下來,那邊朝堂上又出了事。這一樁樁,一件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薛姨媽也面露憂色,眼神中滿是擔憂:“親家太太,要不先緩緩,等這邊事情平息了,再議沖喜之事?咱們也得顧全大局,不能因為這事兒亂了分寸。”

王夫人卻堅定地搖頭道:“不行,寶玉的病拖不得。他如今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再拖下去,怕是性命不保。如今隻能一邊籌備婚事,一邊想辦法應對朝堂上的事。希望這沖喜,能給賈府帶來些轉機吧,也算是咱們最後的希望了。”

王夫人暗自思忖妥當,尋得一個賈政閑暇的時機,小心翼翼地來到書房。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見賈政正坐在書桌前,眉頭緊皺,神色疲憊地審閱着公文。王夫人微微咳嗽一聲,輕聲說道:“老爺,打擾您片刻,我有要事與您商議。”

賈政擡起頭,見是王夫人,神色稍緩,說道:“夫人,可是府裡出了什麼事?但說無妨。”

王夫人走上前,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老爺,薛姨媽提出來,想讓寶玉與寶钗成親沖喜,依我看呐,這主意可行得通。寶钗這孩子,知書達理,端莊賢淑,與寶玉也算般配。若老爺您點頭應允,我自會妥善安排,保準事事都不出差錯。”

她微微頓了頓,目光誠懇地看着賈政,繼續說道:“隻是當下這情形,正式的結婚大典實是辦不得。一來寶玉還卧病在床,身子骨虛弱得很,哪能操辦成親這等大事;二來此番也隻是為了沖喜罷了。既然咱們兩家都樂意,孩子們又有‘金玉良緣’的說法,那婚事的八字也就不必再合了。挑個黃道吉日,按咱們賈府的規矩,熱熱鬧鬧地操辦便是。之後再選個良辰吉日迎親,迎親那天,不弄鼓樂喧天那一套,就依照宮裡的規制,用十二對提燈,再配上一乘八人擡的大花轎去接新娘。拜堂成親、坐床撒帳這些,都依照南方的習俗來辦。這麼着,就算是成了親。寶丫頭心地純善,聰慧過人,不必擔憂她應付不來。況且還有襲人這懂事的孩子在一旁照應。再加上有咱們這些明白人時常點撥,小兩口日後的日子,必定是和和美美,感情愈發深厚。”

“還有呐,姨太太曾講,寶丫頭的‘金鎖’,也被一個和尚說過,命中注定要與有玉之人結為姻緣。說不定寶丫頭嫁過來,還能因這‘金鎖’引出寶玉身上那塊丢失的玉呢。如此一來,他倆的姻緣便穩穩當當、闆上釘釘了。往後啊,寶玉的病情也能一天天好起來,這對咱們全家來說,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氣嘛。當務之急,得趕緊收拾出一間屋子,好好布置一番。這事兒,還得勞煩老爺您安排。”

“至于親朋好友,這次就都不請了,也不擺宴席。等寶玉病好了,過了喪期,咱們再大擺筵席,好好宴請一番。這麼安排,既不耽誤事兒,又能把該辦的都辦得妥妥帖帖。既能給寶玉沖喜,又能顧全賈府的體面,您看如何,老爺?”

賈政靜靜聽完王夫人這一番長篇大論,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起,心底裡原本是不大樂意這門婚事的。一來,他對寶玉的期望頗高,在他心中,寶玉未來的伴侶應當是能在學問和志向方面與他相互扶持、共同進步的女子;二來,他深知寶玉與黛玉之間情誼深厚,怕這婚事會傷了寶玉的心。然而,平日裡家中内宅之事,皆是王夫人悉心操持,對于兒子的事兒,她更是上心至極,事事都考慮得極為周全。賈政在心中反複權衡、思忖再三,終究覺得不好駁了她的面子。

沉默良久,賈政勉強擠出一絲略顯僵硬的笑容,說道:“娘子考慮得極為周全,确實妥當。隻是此事幹系重大,還得叮囑府裡上下所有人,務必嚴守秘密,切不可吵吵嚷嚷,弄得府裡府外都知道了。再者,寶玉和寶钗那邊,也不知他倆願不願意。婚姻大事,總不能勉強。若是他倆真心願意,那就隻能按夫人的主意辦了。”

賈母在一旁,一直靜靜聽着二人的對話,此刻接口道:“孩子都是懂事的,不會有什麼不願意的。具體操辦的事兒,有我呢,你盡管放心。我定會把這事兒辦得妥妥當當,讓寶玉和寶钗風風光光地成親。”

賈政應下此事,從房裡出來,心中卻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總覺得有些憋悶。他因即将赴任,手頭事務堆積如山,千頭萬緒。既要到部裡領取憑照,辦理各種繁瑣的手續;又要安置親友們舉薦的人,為他們安排合适的差事;還有諸多應酬場合,不得不去應付,各種宴請、拜訪應接不暇。

一來二去,賈政被這些事務纏身,忙得焦頭爛額,竟把寶玉的事兒全然交由賈母、王夫人與鳳姐兒去操辦了。他隻是将榮禧堂後身,王夫人内屋旁邊一處有二十多間房的大跨所指給寶玉當新房,簡單交代了幾句,其餘的一概不再過問。王夫人拿定主意後,叫人去告知賈政,賈政也隻是淡淡說了句“很好”,便又投身到繁忙的事務當中。這之後的事兒,暫且容後再表。

且說寶玉見過賈政後,原本就孱弱的身子顯得愈發虛弱,腳步虛浮,搖搖欲墜。襲人趕忙上前,伸出雙手,小心攙扶着他回到裡間炕上。因賈政就在外頭,屋内衆人皆不敢輕易與寶玉搭話,生怕驚擾了賈政,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一時間,屋内氣氛凝重得有些壓抑,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寶玉在這般安靜的氛圍裡,隻覺腦袋昏昏沉沉,仿佛有無數隻小蟲在腦海裡嗡嗡作響。眼皮也越來越沉重,不多時便沉沉睡去,呼吸微弱而平穩。

王夫人與賈政在屋外的一番交談,寶玉一句也未曾聽見。可襲人等貼身丫鬟,因侍奉在側,屏氣凝神,卻将二人對話一字不漏地靜靜聽了個明白。此前,襲人她們雖也聽聞了些關于寶玉與寶钗婚事的風聲,可到底隻是捕風捉影,未見真切。且一直不見寶钗前來,心中還存着幾分疑慮,不知這婚事是否真有其事。

今日親耳聽到這般詳實的謀劃,猶如大水歸渠,心裡頭的疑惑與不安終于落定。想到寶玉能與寶钗這般優秀的女子成親,襲人竟也暗自歡喜起來。她心想,寶姑娘知書達理,端莊大方,若是能與寶玉結成連理,日後必定能輔佐寶玉,讓他走上正途。

襲人暗自思忖:“上頭的老爺太太們,眼光果然獨到。寶姑娘這般人品才貌,與寶玉才是真正般配的一對。我也算是有福氣,若寶姑娘來了,我肩上的擔子便能卸下不少。平日裡照顧寶玉,我時常覺得力不從心,寶姑娘心思細膩,定能将寶玉照顧得無微不至。隻是寶玉這心裡,自始至終隻有林姑娘一人。幸虧他沒聽見方才這番話,若是知曉了,依他的性子,還不知要鬧到何種地步。” 想到此處,襲人不禁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

襲人這般想着,瞬間由喜轉悲,内心暗自叫苦不疊 :“這可如何是好?老爺和太太全然不知寶玉和林姑娘二人的心事。一時高興,若把這婚事告知寶玉,本是盼着能沖喜,讓他病好起來。可寶玉這性子,要是還像從前那般,初見林姑娘就鬧着摔玉砸玉的;況且那年夏天,在園子裡錯把我當成林姑娘,說了好些掏心窩子的私房話;後來紫鵑不過說了句玩笑話,他便哭得死去活來。如今要是跟他說要娶寶姑娘,卻把林姑娘撂在一旁,除非他人事不知,否則隻要稍微明白些,隻怕不但不能沖喜,反倒成了催命符!我若再不把話挑明,豈不是要害了寶玉、寶姑娘和林姑娘三個人麼?”

襲人主意既定,便耐着性子,等賈政一離開,趕忙吩咐秋紋仔細照看着寶玉,讓她寸步不離地守在寶玉身旁,留意他的一舉一動。自己則匆匆從裡間出來,輕手輕腳走到王夫人身旁,先是左右環顧了一下,确定無人偷聽,然後小聲說道:“太太,奴婢有事想請您移步到賈母後身屋裡,單獨說幾句。”

賈母聽聞,隻當是寶玉有什麼話要傳達,也沒多在意,仍舊沉浸在盤算着如何過禮、怎樣娶親的事宜當中。她心中正想着要準備哪些豐厚的聘禮,婚禮的流程該如何安排,才能既莊重又喜慶。

襲人陪着王夫人來到後間,一進屋,便“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淚水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王夫人見狀,大為驚訝,忙伸手将她拉起,說道:“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委屈,起來慢慢說。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麼話盡管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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