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他們想要的比我們想象中還要不止。”
江雪溋見她眉頭緊鎖,不似作假。
便知事态嚴峻。
而江雪月見自己說了這番話,雪溋便一直沉默不語。
她不想讓雪溋過多煩心,便下意識地挽過她的臂彎,寬慰道“好了,也許沒那麼嚴重。或許我們都想錯了。退一萬步而言,咱們隻需要完成任務就好,至于其他閑事與我們無關。”
說完,她擡手将耳墜取了下來,不消片刻,耳飾上原本凸起的痕迹便化作了一片白霧。
江雪溋則死死地盯着那片白霧,心裡隐隐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事非同小可,她不能忽略。
腦海裡不停閃過最近一幕幕的畫面,但她總覺得還是遺漏了點什麼,隻要連上那點,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呼之欲出。
到底是什麼呢?
望着那片漸漸消失的霧氣,江雪溋一時間陷入了深思。
……
剛走出隔間,她與江雪月便遇上了前來裝試的趙家小姐。
此時的趙茹娴一身寶藍色外衫,内罩翠綠襦裙,斜插黛色點翠,蓮步輕移,正款款向她們走來。
江雪溋本想避着來人,卻不想,即使隔着這般距離,那趙家小姐仍向她們揮手示意。
眼見躲不過來人,江雪溋隻好硬着頭皮與江雪月上前。
“趙姑娘有禮”
“溋夫人客氣了”
趙茹娴狐疑地看了下江雪溋身旁的女人,試探性的詢問“這位夫人是?”
“這是我姐姐江雪月,亦是王府月夫人。”
話畢,她轉身握住了江雪月的手,小聲介紹道“阿姐,這是刑部尚書之女,趙茹娴,趙姑娘”。
而這邊趙茹娴聞言,眉心略帶微蹙,轉瞬便又舒展開來“原來是月夫人,夫人恕茹娴眼拙。”
江雪月看了看來人,隻一眼便知曉此人的意圖。
她輕笑着挽起趙茹娴。
“趙姑娘不必多禮,我原本甚少外出,姑娘不識我,也屬常理。”
趙茹娴見狀,幾下打量,便示意身旁的丫鬟把手中的錦盒拿出。
一雙做工精緻的白玉蘭發簪便這般顯于衆人眼前。
“我見這簪子正配兩位夫人,還望夫人們莫要推脫”
看來這趙茹娴今日不是碰巧遇見,而是專程為她們而來。
江雪溋正要回絕,卻不妨江雪月十分熟稔地接過了錦盒。
“多謝趙姑娘好意,所謂禮尚往來,我這有副臂钏,特贈予姑娘,正好配姑娘這身衣裳”
江雪月笑吟吟地看着趙茹娴。
一言一行,從容得體。
兩人就這般彼此交談起來,直至最後,趙茹娴挽着江雪月的手腕,再三叮囑。
“那下周的賞花宴,兩位夫人一定要給茹娴這個面子才是。到時,茹娴定好好招待兩位夫人。”
江雪月連聲應下,江雪溋則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直至趙茹娴離開,江雪溋看向一旁的江雪月,說起趙茹娴之事,而後才不由感歎。
“比起蘇窈的夾槍帶棒,像趙茹娴這種笑裡藏刀的,我還真不知如何應對。畢竟她對你一臉和善,不管做低做高,她都有理可言。這種女人,我對上向來力不從心。還是阿姐你會應付這些形形色色。”
江雪月聞言,則是輕輕勾唇一笑。
“或許是出了什麼事,她那邊心急了。做得如此明顯,甚至連你都瞧出了端倪。看來這趙茹娴是迫不及待要進岐王府。
不過你也無須擔憂。
應付這種女人,隻需按着她想要做的事就好,要不然她一計不成,總會不停糾纏你,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順了她的意。畢竟,我們與她是否交好,與岐王是否願意讓她進門,這兩者可不能一概而論。”
說完,她忽然想到一些事,于是轉頭看向了江雪溋。
“阿萦,你剛剛的話說得不錯。但是你能對付男人的前提,是因為那個男人得心中有你才行。我們不能與岐王自作聰明,那是因為他這個人不能以常理而論。除去他那般的人物,這其餘世間男女,如趙茹娴,彭嶽之輩,你按我說的那般,看清他們的意圖,然後與他們虛以委蛇,準是不錯。”
女人的朱唇一張一閉,微微上揚的眼尾越發顯人妩媚多情。
江雪溋看着她,她覺得這時的江雪月,佛若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她所熟悉的肆意妄為的樣子。
“我還是喜歡你這副樣子,這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江雪月。”
江雪月聞言,眸色忽明忽暗,一時間讓人有些看不清她的臉色。
良久,她才菱唇輕起。
“阿萦,我是什麼樣子,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憑借這副樣子活下去。”
女人說這話時,眼神幽森,無端讓人心生怯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