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溋幾人剛回到王府。
這邊,蘇窈便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攔住了她們。
“溋夫人,月夫人。剛才燕王來找王爺議事,如今正跟殿下在廳堂用膳。還望兩位夫人,自行解決晚膳”
這語說得本身在理,畢竟她倆說好聽點,是岐王府的夫人,說難聽點,就是岐王的通房。
這種身份,雖算半個主子。
但比起燕王這般的人物,自然得正經的王府女主人才能招待,更别提能與之一同用膳。
隻是這蘇窈,可能還在記恨那日雪溋說她身份不過是個奴婢,因此故意話裡有話,專門膈應她倆。
她蘇窈的确不算主子,但她倆再怎樣得岐王寵愛,也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通房。
這貴客來了,連個桌都不能上,又比她高貴得去哪兒!
看着蘇窈眼裡明晃晃的蔑視,江雪溋不由怒從心起。
這蘇窈真是沒完沒了的,三天兩頭地故意生事。
她正準備上前怨怼幾句,卻不妨一旁的江雪月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啊呀,瞧蘇女使這話說得,我與雪溋豈會無故去打擾貴客?隻是,王爺向來喜愛雪溋,每每都是一同用膳。如今,蘇女使專門前來告知規矩,殿下又是否知曉?
畢竟,蘇女使,别忘了。殿下可從來都不喜他人自作主張”
這話,看似恭順,實則暗含威脅!
果不其然,蘇窈聞言,臉色突變,而後故作鎮定。
“這是世家大族的規儀禮矩,我身為王府掌事女使,自然有責督視後院女眷的一言一行。
以往殿下寬容,不曾計較。但夫人身為王府女眷,自得謹言慎行。尤是如今貴客來訪,更是沖突不得。”
江雪月聞言,眼裡閃過一絲不耐。
“蘇女使與其在這兒這般告誡我倆,還不如去與王爺直言,莫要恩寵姬妾,以免恃寵生嬌。”
她帶着些許嘲弄的語氣,笃定蘇窈隻敢在她們面前這樣而已,不敢去向岐王直說。
打蛇打七寸,江雪月更是深知這個道理。
她不想再與這個蘇窈過多糾纏,自然得拿她軟肋做筏。
這個蘇窈,張口閉口都拿規矩說事。
說白了,充其量就是個嘴把式,一旦涉及岐王,就立顯原樣。
果不其然,蘇窈聞言,氣得那是面色鐵青。
她擡起手,哆嗦地指着江雪月,正準備開口說什麼。
突然,一聲戾喝從身後響起。
“你們站在那裡做什麼?”
幾人回頭一看,岐王正大步流星向她們走來。
江雪月見沈檐出現,暗道不妙。
一旁的雪溋見她突然低頭不語,便立刻會意,一個閃身将人拉入背後。
轉而側過身,向迎面走來的岐王行去。
“王爺,我與阿姐剛入王府,蘇女使便前來說今日貴客來訪,叫我們不要前去叨擾。”
沈檐聞言,餘光輕輕地瞥了眼蘇窈。
蘇窈見岐王看向自己,下意識地想為自己辯解。
卻不妨,話還沒說出口,岐王就大手一揮“好了。不要再為這些小事吵鬧了。蘇窈,本王上次說過,如果你再這樣惹本王生厭,岐王府自然留你不得。等下,你就收拾東西,回母妃那去吧。”
短短的一番話,便決定了蘇窈今後的命運。
而這邊蘇窈聞言,更是立馬跪俯在地,涕淚橫流。
“殿下,蘇窈知錯了。求殿下看在往日情分上,不要趕蘇窈離開。蘇窈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美人落淚,一向讓人生憐。
尤其還是蘇窈這般清麗動人的美人。
可奈何男人鐵了心,語氣冷硬地吩咐道“本王說過的話,從無回旋的餘地”
發落完蘇窈後,他突然又側過頭看向人群最後方的江雪月,眼神森冷幽暗“至于你,好自為之。”
這邊,沈瑄遲遲未見岐王回來,便出來尋找。
卻不妨,正巧看到蘇窈跪地落淚一幕。
他連忙上前,扶起蘇窈,略帶責備“皇兄,你好端端地做甚欺負人,你看人蘇窈這哭得,可真讓人心疼”
說完,他攙着哭得梨花帶雨的蘇窈“沒事,皇兄這兒不容你,你去我燕王府。我那裡,沒人敢讓你受半分委屈。”
而蘇窈渾然不理沈瑄的安慰,一個勁地埋頭痛哭。
沈瑄見狀,不由有些尴尬,他有些嗫嗫地收回手。
“好了,六弟,咱們回去吧。如若你真想讓蘇窈去你燕王府,你後面自己去母妃那兒向她讨要。”
沈檐對沈瑄這幅窘迫的樣子頗為不滿,貴為當朝親王,整日拈花惹草,言行這般輕浮,成何體統。
因此他對沈瑄的語氣中也不由帶着些許冷漠。
随後,岐王擁着江雪溋向廳堂走去。
沈瑄也緊随其後。
衆人也因主子的離開,而自皆散去。
徒留蘇窈一人仍在原地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