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如今身子好了,太子也剛巧就在附近,不如與太子一起說說話,聊聊幼時之事。”
周檀舒見太子正站在不遠處的大樹下,心中多了幾分了然,但無奈如今躲避不過,隻得向蘇貴妃請辭,而後向太子的方向走去。
蘇長纓自是知曉皇後心中的伎倆,但無奈明面還要與對方保持體面。
她斜眼看了看皇後,而後半譏半笑地說了一句“姐姐這般急不可耐,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有甚隐疾,才會逼着一個姑娘與之相處”
皇後聞言,隻是冷冷笑道“妹妹這話可就說得太過了,若說隐疾,這岐王殿下多年不近女色,也不曾被人訛傳。至于這女子選擇哪位夫婿,自然得看雙方的意願,本宮可是聽聞,檐兒那孩子為了立妃一事可都已鬧至陛下面前。”
蘇長纓見皇後故意踩她痛處,也毫不示弱地回怼道“是啊,我們檐兒生得好,多得姑娘喜歡,他喜不喜歡人家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姑娘喜歡他啊。”
楊皇後幾不可聞地撇了撇眼,而後言語間滿是冷意“如果真像妹妹說的那樣,那為何檐兒遲遲不娶王妃,說到底,妹妹你也不能左右那孩子的抉擇吧。唉,本宮的太子或許在某些方面是不如岐王那般出色,可論起這母子親情,本宮自問,還是比妹妹做得好。”
一番唇槍舌戰下來,兩人間的火藥味十足。
最終,還是蘇長纓不欲再于這人自尋晦氣,冷冷甩下一句“姐姐與其關心我與檐兒的親近,不如多管管太子的事吧,畢竟我們檐兒可不像太子那般,要姐姐操那麼多的心。長纓還有事,恕不便予姐姐多做閑聊。”說完,她便帶着婢女拂袖而去。
這邊皇後冷冷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生了個岐王那樣的兒子又怎樣,岐王也不見得心裡認這個生母。
想起當年那件事,楊皇後就忍不住心裡發笑,真沒想到啊,當年隻是想除去陸錦,卻意外導緻了岐王與蘇貴妃的母子離心,真是一箭雙雕啊。
蘇長纓如今能依仗的也隻有岐王,幼子沈瑄不堪大用,隻待除去沈檐,那自己的太子便能如願坐上那個位置,想到這裡,皇後看向此時正與太子在湖邊交談的周檀舒,眼裡愈發深沉。
......
太子看着面前的周檀舒,眼裡明滅交雜。
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方已然選擇了沈檐。
可想到前不久才遇到的那個女人,沈昭又莫名覺得周檀舒全無勝算,她最後一定會嫁給自己。
周檀舒見太子全然這般望着自己,眉心微蹙,她朝沈昭晃了晃手“太子殿下。”
沈昭見面前的女人略帶不滿,便決定直接言明彼此意圖。
“平陽,你心儀三弟吧,聽聞當年他在北疆領軍,你與他有過那麼一段過往,隻是可惜到了最後,三弟還是孤身一人回了京都。”
周檀舒聞言,面色微變,她不明白太子這是何意。
沈昭不顧她面色難堪,自顧自地說道“大概是三弟不喜你吧,要不然,以我對他的了解,你倆早就在一起了。”
周檀舒緊握雙拳,面上薄怒“這是檀舒的私事,與太子殿下無關。”
“無關?平陽,你既然此時來了京都,想必周家也是做好了打算。如若三弟接受你,那你便是岐王妃,如若不然,孤猜周家的另一個選擇便是孤的太子妃。”
說完,沈昭看向了她,眼裡精光閃過“平陽,你确定你能當上三弟的岐王妃嗎?”
周檀舒聽得面色愈加赤紅,她算聽明白了,這太子就是來故意羞辱自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檀舒當不當得上岐王妃,不是太子殿下應該關心的事。殿下如若實在無事,不如去幫陛下處理朝政,也好過在這論人長短。”
沈昭英眉一挑,眼裡滿是盎然“平陽,孤不是在輕辱你。孤是在好心為你分析局面,三弟那般耀眼,你心儀他,本身無可厚非。隻是你不夠了解他,也不夠了解孤。三弟那樣的人,像狼,他認定的事就永遠不會改變,當初他沒有帶你回京,往後亦不會接受你。”
說完,沈昭故意打量了下身前女子的面色,才繼而緩緩開口道“更别提,如今三弟有了心頭好。你應該見過那個女人,模樣生得着實不錯,尤其是那股又嬌媚又清冷的氣質,饒是孤看了,都心動不已。聽聞三弟隻讓她一人侍過寝,所以,平陽,你覺得,她在三弟心中地位如何?”
周檀舒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沈昭見狀,繼續言說“平陽,你不可能當上岐王妃的,你以為有了蘇貴妃的支持,三弟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嗎?這絕不可能,畢竟三弟,可不是那種因别人而改變主意的人,他的王妃,一定得他自己做主。所以,平陽,你注定了隻能成為孤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