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溋真的很不想理這個狗男人,每次說着再正經不過的事,說到一半,他就要往那方面去。
主要是那種事也就罷了,關鍵是他花樣還多。
特别是他剛剛跟她說的那種,她真是聞所未聞,真不知道,這狗男人是從哪些地方學的這些亂七糟八!
想到這兒,雪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而後一把推開了他“王爺慣會欺負我,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還要故意這樣挑弄于我。”
沈檐滿意地看着雪溋,因他這話而面紅羞赤的模樣。
他蓦然伸出手攬過雪溋,而後故意在她腰間最為敏感的地方摩挲,言語暧昧,帶着幾分引誘“好姑娘,這叫欺辱嗎?這種你我歡喜的事,又怎能稱作不正經呢,這事再正經不過了!”
雪溋被他這麼一說,耳尖绯紅不已。
狗男人,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幹嘛非要說出來!她可是正經的良家女子,這些話是她能聽的嘛!
沈檐見她在自己懷中,面色靡霓,便知曉雪溋的意思,于是他俯下身,盡情采摘着屬于自己的香甜。
良久,沈檐這才緩緩松開了她,雪溋因剛才的親吻,一時有些脫力,便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
這一刻,兩人都沒有言語,他們隻是這樣彼此環抱,感受着對方的暖意。
看着男人俯身望向自己時,那缱绻悱恻的愛意,雪溋的心中突然彌散着一種說不出的酸澀。
那種酸澀,就如饴糖裡夾雜着苦蓮。
既讓人歡喜,又讓人悲痛。
雪溋心裡明白,這或許就是情愛。
其實不思慮其他種種,就僅從沈檐對待她的态度來看,岐王真的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以往每次她惹他動怒,雖然他都會拂袖而去,但到了最後,他終還是會來找自己求歡。
每每兩人意氣用事時,也總是他最先低頭。
就連阿姐的事也是一樣,其實雪溋心裡也明白,這隻不過是沈檐看在了自己的面上,才會如此輕拿輕放,換作他人,早就覺得她恃寵而驕,目無尊卑,哪會這樣對她溫言寬撫,百依百順。
雪溋一直在反複告誡自己,不要相信岐王,不要相信男人的愛,那些都隻是鏡花水月,她們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任務。
可到了如今,雪溋卻覺得自己在亵渎情愛,她在用最大的惡意揣測男人對自己的愛護。
雪溋對他是愧疚的!
雖然她面上總是因男人的那些渾話而羞怒,但其實她又何嘗不懂,男人之所以對她說那種男女間調情暧昧,隻是想緩和他倆之間那微妙的隔閡。
夫妻相處不就是這樣嘛,往往床頭打架床尾和!
他隻是不願與她生分,他隻是真真切切地将自己當做了他的女人而已。
他隻是,愛她而已!
這一刻,雪溋就這麼隻想躺在他的懷裡,其他的事,她都不願再去思慮。就讓那些煩心的事,在這一瞬間都随着洞外吹來的冷風消逝吧!
……
後面的幾日,沈檐極是喜歡與她打鬧,他們就像那剛剛成婚的新婚夫妻一般,兩人的眼中時時刻刻都隻能看見對方。
這邊,雪溋剛剛鞠起一汪清泉,正準備潑向沈檐,卻見一陣急風席過,待再次睜開眼,一隻兇猛的鷹雕已雕降落于沈檐肩上。
而後雪溋看着他摸了摸那鷹雕的紅隼,那雕接着就猛地飛沖而起。
雪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這一幕,不由黛眉微蹙,這是那邊又遞消息了?
她擡頭看向沈檐,卻見對方的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淺笑。
雪溋初時有些不解,但轉念一想,也是,依岐王那樣算無遺漏的人,凡事都隻會按照他的預期發展。
但是,想到阿姐身上的蠱,以及她們之後的計劃,雪溋還是緩緩上前,佯裝困惑“王爺,怎麼了?剛剛那隻鷹雕可是傳來了什麼信息?”
沈檐聞言,回過身不慌不忙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才耐心解釋道“邺州那邊的堤壩已經修築完畢,想來楊韌等人也再無計可施。”
雪溋看着他眸中的笃定,便知在她毫不察覺的時候,男人便已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雪溋看着男人一臉穩操勝券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惶恐不安。
畢竟,這些個事,她都還毫無頭緒,岐王卻都已經暗中處理完成,想來他的謀略魄力,是她所不敢想象的。
像岐王這樣的人,盡量不要與他為敵。要不然,以他的才智,作為他的對手,隻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怎麼的,雪溋蓦然想到了江雪月。
在未進岐王府前,阿姐是她覺得所接觸的最為聰慧之人,但進了岐王府後,阿姐卻一再功敗垂成,曾經她還以為僅是偶然。
但如今看來,難怪阿姐對上岐王,全無一戰之力,這樣的男人,注定要登上那個位置。
蓦然間,雪溋想到一個問題,該不會她愛上岐王,也隻是他計劃裡的一部分?
但轉念一想,她的情愛對于岐王來說,并無用處!
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為何要為她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這并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