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在他們不在的這幾日,邺州那邊,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朝堂的事,雪溋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些,左右依岐王那般的胸有成竹,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出事。
就是不知楊韌再見到他們時,會不會狗急跳牆,直接明着下手?
畢竟如今,局勢紛雜,多一分小心謹慎總是沒錯。
這邊,兩人剛剛現身于邺州暫居的府邸,江雪月便迎了上來。
她拉着雪溋左看右看,一陣端詳。
雪溋明白,這幾日了無音訊,阿姐定是擔心不已。
她拉過江雪月的纖細的雙手,而後示意江雪月回屋再說。
江雪月立刻會意,而後俯身向沈檐請辭。
雪溋也借口要回房好生歇息,随即與江雪月趨步離去。
而這邊,沈檐看着兩人前後離去的身影,眼裡的暗色愈發濃沉。
行至内室,江雪月立馬揮退所有的下人,用着兩人僅知的秘語,頗為心灼地說道“你們這幾天去哪裡了?我都差點以為你們出事了?”
雪溋見狀,立馬向她告知這幾日崖底發生的事。
江雪月聽着雪溋的講述,眼底的陰寒愈發瘆人。
“你是說,岐王對我做的事有所察覺?”
“阿姐,你到底是在做什麼?岐王都已經如此告誡我了。”雪溋頗有些擔憂地說道。
江雪月朝着她揮了揮手,而後帶着幾分戾氣追問道“我做的事目前無關緊要,隻是,你剛剛說這次朝廷那邊的事,太子他們極有可能?”
“阿姐,依岐王對我說這件事時那般地有恃無恐,我想朝堂那邊應該暫時不會出事。”
雪溋不知為何,就這幾日不見,阿姐就像換了個人一般。
不知發生了何事,讓阿姐再無往日的沉着冷靜。
見雪溋帶着些許疑惑的目光,江雪月眉心一暗,而後帶着幾分狠戾道“楊韌已經知道了米糧的事,我之前也聽說了一些朝廷那邊的事,隻是不知太子他們已到這種程度。”
說完,江雪月頓了頓,而後放在桌上的手狠狠一握,指間頓時泛着青白。
看着身旁雪溋不解的神情,江雪月明白這是自己操之過急,将恨意表現得太過明顯。
但轉念一想,目前她暗中做的事,還不宜讓阿萦知曉!
于是,她極力壓制住此時内心溢出的仇恨,佯作鎮定“阿萦,不管如何,如今的局勢,對我們十分不利,特别是楊韌這個老狐狸,他已經知道了岐王的計劃,我們必須得想想辦法才行。”
“阿姐,即使楊韌知曉了米糧的下落,岐王可不是沒有後手的人,難道他就不會有其他謀劃?”
雪溋帶着些許不贊同,畢竟沈檐的謀略也不是她們所能匹敵的,怕隻怕弄巧成拙。
江雪月聞言,餘光掃視了眼雪溋,而後帶着幾分深意說道“阿萦,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岐王才智的确無人能及,但是有些時候,我們也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見江雪月似話中有話,雪溋不由黛眉一蹙“阿姐,你到底想做什麼?”
江雪月沉眼看向雪溋,眼底帶着幾絲暗色“讓我來助岐王一臂之力吧。”
雪溋不明白她這話是何意,但江雪月又擺明了不想告訴她後面的行動。
雪溋一時無奈,隻得叮囑江雪月凡事多加小心。
江雪月聞言,掩去眸中的不以為意,輕輕地說了聲“好。”
……
晚間,雪溋正在房間裡摸索着那日玉狐閣主給的羊皮紙圖。
她總覺得哪裡忽視了什麼?
那人說,這條小路可以最快抵達城外。
楊韌目前也知道了米糧的下落,必定也會知曉這其中有沈檐的手筆。
連想着這幾日,沈檐予自己透露的信息。
雪溋嘗試着将這些線索都串起來!
一定還有什麼地方,是自己所不曾察覺的。
陡然間,她想起了,沈檐曾給她說過,這幾日,邺州的事,自然有人會幫他料理。
而且聽當時沈檐的語氣,這人,她應當也知曉,就是不知會是誰呢?
難道,是他們去察看堤壩時,所曾遇到的那幾個官員?
或者是在楊韌前來商讨時,随行的那些個從屬?
那到底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