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閑嗎?很閑的話你幹不行嗎?未來的天術閣閣主。”雲松青一點也不慣着。
兩句話,成功把唐霍怼到如鲠在喉。
唐霍一怒之下放了句狠話:“你等着,我去令主那兒告你!”
雲松青切了一聲,她還以為啥呢,原來是小學生告狀啊。
真服了。
雲松青揮揮手:“去,有本事你就去,廢物才會天天告狀!”
就因為她這句話,導緻她接下來連着三天都被人告狀到了趙觀棋那兒。
雲松青将算完的卦信随意撥到一旁,被人告狀說:“令主,雲卦師她亂丢主顧的信件,她不尊重主顧!”
雲松青翹着二郎腿算卦,被說成:“雲卦師她丢我們天術閣的臉!”
雲松青跟唐霍頂嘴,傳到趙觀棋那兒就變成:“令主,雲卦師與我們天術閣未來的閣主頂嘴,目無尊長,實在過分!”
趙觀棋這幾天什麼事都沒幹,光是處理天術閣告雲松青的狀,都足以讓他繁忙。
唐霍更甚,直接跟趙觀棋提出一個大膽的提議:“令主,下官提議,将雲松青此等不稱職的卦師革職,逐出我天術閣。”
趙觀棋有些頭疼,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此事我會處理,你先下去吧。”
唐霍眼中閃過一絲狡詐,應了聲是便彎腰退出正廳。
走到門口,趙觀棋又叫住他:“對了,讓雲卦師來一趟吧。”
唐霍臉上笑意更濃,宛若一切事情都如他所願了一般。
天術閣内,雲松青正本本分分給主顧算卦解卦回信。
唐霍一進來,目光就鎖定在她身上:“雲松青,令主找你有事。”
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唐霍,搞不懂他在高興什麼。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因為天術閣這些蠢材根本就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心裡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全都挂在了臉上,讓她看了個一幹二淨。
他們的臉上又是熟悉的幸災樂禍的笑,看來唐霍在趙觀棋那告了個狠狀。
雲松青不以為然,起身就往外走,走之前還不忘将自己書案上沒解的卦信全都塞給唐霍:“唐大人,這些卦信今天必須解完,這可是你說的哦。”
卦信很多,唐霍還沒反應過來雲松青就松開了手,信件掉落一地。
大仇得報,雲松青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步伐輕盈地哼着小曲兒:“我去上班了,天天都遲到,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着炸藥包……”
唐霍:“……”
杜則:“……”
天術閣其餘人:“……”
天文司正廳大堂,趙觀棋如同一尊佛似的坐在正中央右邊的太師椅上慢吞吞地喝茶。
雲松青站在門外欣賞了一會兒,直到被趙觀棋發現,對上他的眼神,她才邁步進去。
還沒等趙觀棋賜座,她就自顧自坐在了左邊的客座上。
侍從端着糕點和茶水上來,輕輕擺在她桌上。
雲松青下意識想挑自己喜歡的糕點,低頭發現這次盤子裡的糕點隻有桂花糕和梅花糕兩種。
她有點詫異,還沒來得及多想,趙觀棋就開門見山問:“唐霍提議将你免職,你有何想法?”
“啊?”雲松青捏着梅花糕啃了一口,擡眼看向找趙觀棋,裝着一副清澈的愚蠢模樣,“他跟您提議,又不是跟我提議,您問我想法有何用?”
“不能問麼?”趙觀棋悶悶笑了幾聲,彎着眼眸道。
“唐霍想把我趕出天術閣,估計是因為他覺得我對他構成了威脅,他認為我會跟他搶天術閣閣主之位?”
“不止。”趙觀棋提示。
雲松青頓了一下,說:“對,他可能還覺得我是靠您的關系進來的,沒什麼本事,所以他不爽。”
“那你不想改變他們對你的看法嗎?”趙觀棋循循善誘。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為什麼要去改變别人對我的看法,又或者說,我為什麼要在意他人的目光呢?”雲松青咽下梅花糕,慢悠悠地分析。
意識到趙觀棋可能聽不懂她說的話,于是又換了個說法繼續道:“每個人的行事風格和看事方法都是不同的,可世人總認為與大多數人不同便是異類,不巧,現在我就是他們眼中的異類,但我不會為任何人去改變我自己,我也不會因為别人對我有意見,我就去讨好。”
說罷,她又拿了塊桂花糕塞進嘴裡。
趙觀棋聽完這丫頭噼裡啪啦的話,慢慢消化了片刻,眸底對她的贊許越來越濃。
雲松青原本還以為趙觀棋找她是有什麼正事兒,結果她說完自己的長篇大論,令主大人就不吱聲了。
雲松青也不管,注意力全集中在桌上那盤糕點上,啃了好幾塊,吃了個半飽,才想起問趙觀棋還有什麼事。
“知道你喜歡吃天文司的糕點,今早命人做了一些給你嘗嘗。”
這話超出了雲松青的意料,她拿糕點的手在空中頓了須臾,望向趙觀棋那一瞬心跳便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