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欽有些奇怪:“雲姑娘,你是如何知道此人是天術閣唐霍?”
雲松青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方才本姑娘不不是說了嗎?當然是我算卦算出來的。”
“的确,雲姑娘算出的卦象十分精準,昨日尾随你的刺客,是唐霍的人,”趙觀棋嘴角一揚,露出一個滿意的笑來,随即看向宋九欽,“當然,這還多虧宋大人,讓那人都交代了清楚。”
“哪裡哪裡,在下隻是上了一些小手段,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宋九欽嘴上謙虛至極,實際非常吃趙觀棋誇他這一套。
雲松青看破且說破:“哦,還用上手段啊?直接算一卦不就好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兒,就不必勞煩宋大人費功夫了。”
“你哪兒招來的卦師?好厲害的嘴!”宋九欽手指雲松青,不可思議地問趙觀棋。
趙觀棋:“牢裡。”
宋九欽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别扯東扯西了,咱能不能聊一點正事兒,”雲松青懶得看這哥倆嘴貧,沒什麼耐心地強把話題轉回來,“令主,我算出來了,然後呢,說點我不知道的。”
趙觀棋呡了口茶,正色道:“昨日你從天文司跑出去那會兒,唐霍就已經派人盯着你了,還記得昨日我們在醉月樓雅間‘吵架’時,隔牆有耳的事嗎?”
“記得,當時外面偷聽的人,該不會就是刺客吧?”想起這事兒,雲松青忽然後脊發寒。
“比起刺客,我更傾向于認為那人就是唐霍,”趙觀棋分析道,“若真是刺客,此人就會在我還沒找到你的時候動手。”
“沒錯,而我感覺到殺氣,是在我們離開醉月樓一盞茶之後。”池奉皺眉說。
池奉身為趙觀棋的心腹,要時刻懂得趙觀棋的想法和言行不說,武功還十分高強,若他有意參軍,那也是會做到軍隊将領級别的,殺意感知什麼的,對他來說并不難。
趙觀棋接上話:“唐霍應該是在我們‘吵架’之後,覺得發生了變故,所以才對你起了殺心,找了個刺客暗中動手。”
“為什麼啊?他也太歹毒了吧?”雲松青欲哭無淚,“我明明都假裝要退出天文司,你也假裝不再重用我了,他為什麼還是要滅掉我,天理何在啊!”
“雲姑娘,可還記得你剛進天術閣,唐霍欲刁難你,卻被我叫走一事?”趙觀棋又提起另外一個事兒。
雲松青神情恹恹地點頭:“記得啊,怎麼了?”
“當時我将他叫走,告訴他,我有意提拔他任天術閣閣主,為的就是讓他放松警惕,不再針對你,卻沒想到……”
沒想到唐霍為了自己前路一粒石子都沒有,還是對雲松青出了手。
“靠!”雲松青拍了一下桌子,“你要讓他當天術閣閣主,他還想殺我,這人超雄吧?”
在場的人懵了:“何為……超雄?”
雲松青:“就是看誰都不爽,看誰都想弄死他的意思。”
再逼她,她都快變成超雄了。
趙觀棋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我當然不會真的提拔唐霍任天術閣閣主,我早就察覺他有問題,所以特想借你之手,趁機除掉他。”
此話信息量過多,雲松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消化哪一個。
“等會兒,你也要殺人啊?别啊,你知道他有問題,直接将他革職不就好了,殺人犯法啊大哥,再說了,什麼叫‘借我之手,?你想讓我替你殺人啊?我不幹,你不如殺了我吧。”
殺殺殺的,聽得人頭疼,宋九欽歎氣制止雲松青:“你冷靜點,相師大人不是要殺人,他隻是想從天文司拔出唐霍及他的黨羽而已。”
雲松青愣了須臾,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然後頗不情願道:“那好吧,當初令主救我于水火,如今令主有求于我,我便盡力替你鏟除天文司的奸細。”
趙觀棋和其他二人嚴肅的神情頓然松弛下來。
“盡力哈,我說的是盡力,我隻能保證在這過程中,我會有所付出,但我不保證結果是否能成功。”看到他們這樣,雲松青緊急糾正提醒。
“這是自然。”趙觀棋笑了下。
四人談完正事,又聊了些其他的,多數都是三個男人在聊,雲松青在聽,聽多了,對這京城和朝堂的了解也就慢慢有了一些。
為表達謝意,雲松青毛遂自薦,揚言要給大家做一頓中秋節團圓飯。
像醉月樓那些美味佳肴雲松青不會,但她做家常菜很有一手。
清蒸鲈魚、紅燒排骨、糖醋裡脊、番茄炒蛋、水煮肉片、白灼菜心、烏雞湯,還有沒有可樂的可樂雞翅……
雲松青闖入相師府廚房,支走所有人自己一個人忙活了半天,一大桌菜肴呈上來的時候,着實把趙觀棋他們仨震撼到了。
“來,”雲松青給他們仨倒上特地派人去醉月樓買回來的青梅酒,帶頭舉杯道,“祝願我們懲奸除惡,早日過上躺平的生活!”
明月挂于長空,陽安千家萬戶升起天燈,照亮這寂寥黑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