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欽被他這副模樣吓了一跳,連連應下來,讓他好好保重身體,池奉也派了兩個靠譜的侍從過來照顧他,随後便跟着宋九欽往城西方向趕。
雲松青被關進柴房,兩個殺手悄悄替她解開了繩子,出去後,又把王貴派來的兩個看守的人打暈。
“哎,丫頭,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們倆會接應你。”
掙脫掉身上的麻繩,又取下嘴裡的布塊後,雲松青下意識跟他倆比了個OK的手勢,随後想到他們看不懂,補充了聲:“放心吧。”
确認過除了門口暈倒的兩個,其他全部人都在前院和大堂内,雲松青在兩個殺手的掩護下一路順利摸到後院廂房。
西廂房就是銀庫,這王貴也是錢多人傻,這麼多的錢,全都存在同一個地方不說,居然連鎖都不上。
這給雲松青吓得,一開始還以為是有埋伏,結果狗狗祟祟半天,才後知後覺王貴這是單純的錢太多,根本不怕别人偷,因為根本偷不完。
銀庫裡,真金白銀珠寶玉料琳琅滿目,雲松青一進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險些閃瞎了眼睛。
“我的媽呀,這得多少錢?”雲松青情不自禁感慨。
此時,前院忽然有人喊了一句:“他娘的,給我上!”
話音未落,砸東西的動靜和群毆的動靜便蓦地湧起。
應該是王貴和殺手沒談攏,雙方幹起來了。
明明外邊的聲音不小,雲松青此刻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打鬥聲。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手腳都有些麻和軟,頭一回幹這種事,真要她完全不慌,這是不可能的。
要是回頭王貴去告她,說不定她腦袋都要不保,到時候别說一個趙觀棋了,就算來十個趙觀棋,都救不了她了。
但是王貴應該沒那個膽子告她,畢竟他的這些錢,沒一個子兒是幹淨的。
要是他敢抖出去,還不知道會牽扯出多少朝堂命官,到時候他的命估計都沒了,還敢要錢?
不行不行,現在不是想她自己和王貴後續會如何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把這些髒錢弄走。
來都來了,不能白來。
她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麻袋,把那些金子銀子都往裡狂甩。
那些殺手的本事真不是蓋的,雖然看上去不聰明,但身手确實沒得說,不多時就解決了王貴及其手下,趕到後院來幫忙。
雲松青正愁麻袋裝太滿扛不動,門外就闖進幾個黑衣人。
殺手老大說:“如何?”
雲松青累得半死,大喘着氣怒道:“别如何了,趕緊的,幫忙啊!”
殺手老大趕緊派兩個人過來扛麻袋。
王貴家的銀庫很快被洗劫一空,臨走之時,雲松青站在門口回望空蕩蕩的銀庫,突然有點心軟。
她本來想着要不給王貴留一點,轉眼又記起姚娘跟她說的那些王貴做過的壞事,什麼拐賣婦女孩童,什麼幫着權貴欺壓百姓……
好,一個子兒都不給王貴這王八蛋留!
雲松青跟着殺手扛着麻袋往外走,殺手光明正大,她鬼鬼祟祟。
“哎你幹嘛?”殺手老大拽住試圖爬牆逃走的雲松青。
雲松青快哭了:“我害怕。”
之前裝錢的時候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這會兒就知道害怕了。
殺手老大:“……”
殺手們:“……”
這劫王貴銀庫的計劃可是她提出來的啊,她害怕個什麼勁兒?
“别演了,王貴府裡的人已經全被我們打暈了,趁人還沒醒,趕緊走!”殺手老大隻當她是戲瘾爆發想裝純良,一巴掌把她抓過來。
門外,馬車已經備好,但雲松青很快就發現,一輛馬車根本裝不下這些錢。
“完了,太多了。”雲松青看了看剩下裝不進那兩個麻袋。
“不如這樣,這兩個麻袋就交與我跟我的兄弟們,就當咱們的交易完成了。”殺手老大掂量了一番,估摸着兩麻袋的錢也夠分。
這倒是讓雲松青沒意料到,她指着馬車上那堆麻袋說:“那這些你們不要了嗎?”
殺手們表示累了,搖頭擺手道:“不要了不要了,帶不走。”
膽小之人為了錢什麼勾當都幹得出來,這些殺手明明有膽量有本事卻絲毫不貪。
雲松青非常感動,謝過各位,并稱:“各位雖然是殺手,但都是好人,今日過後不如金盆洗手,拿着這些錢回去做點營生也好。”
殺手老大:“多謝姑娘,姑娘有膽有謀,在下十分佩服,今後若是有難,我等願為姑娘手中刀刃,死不足惜!”
其他人立馬跟着齊聲喊:“我等願為姑娘手中刀刃,死不足惜!”
雲松青由衷感慨,心想這也可以?
到頭來她不僅保住了自己的小命,還換得了一幫江湖上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