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松青接過那封诏書,簡直快要演不下去了。
這麼社死的場面,不過半個時辰,她卻覺得自己需要用一生來治愈。
他們古代人還真是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大張旗鼓啊,雲松青都有點汗流浃背了,其他人還在十分嚴肅地參加這場莫名其妙的天術閣閣主受封典禮。
趙觀棋也真是的,還非要讓她換上這麼一套紅得誇張的禮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出嫁。
相師大人察覺到雲松青的臉色有些異常,低聲關心:“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雲松青嘴角一抽,尬笑了一下:“我心裡不舒服。”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趙觀棋困惑道:“為何?這難道不是值得開心的時刻嗎?”
“太多人看了,總感覺我像是被人圍觀的猴子,感覺怪怪的。”雲松青實話實說。
趙觀棋啞然失笑,隻好寬慰她:“再忍忍,馬上就結束了。”
禮部那位官員朝趙觀棋走過來,他端着一個木盤,盤中擺着的是天術閣閣主的令牌。
天文司閣主的令牌與其他人會有一定的區别,普通的令牌是檀木質地,閣主的令牌是墨玉質地,而令主的令牌則是白玉質地。
先前雲松青一直挂着的就是趙觀棋的白玉令牌,而現在,她又即将多了一塊。
趙觀棋輕輕拿起那塊刻着“術”字的墨玉令牌,走過去仔細系在了雲松青的腰間。
典禮就此結束。
禮部的人跟趙觀棋和雲松青打過招呼,便忙不疊收拾東西走人。
唐霍立即不服,當着天文司一衆同僚的面,便指着雲松青質問:“令主,憑什麼她能當天術閣閣主,我唐霍為天術閣奉獻了十餘年,憑什麼她剛來兩個月不到,就被封為了天術閣閣主?”
雲松青翻了個白眼,有條不紊地講道理:“封我為天術閣閣主是聖上的旨意,你怪令主做什麼,有本事你去參我啊,你去進宮求見聖上,讓他把這個閣主的位置交與你。”
她這話嚣張至極,唐霍氣得簡直頭頂冒煙,當即跳腳:“雲松青,定是你蠱惑聖上和令主,不然憑你的實力,你也配?”
唐霍這厮說話永遠這麼刺耳難聽,眼看衆同僚就要看自己的笑話,雲松青冷笑一聲,一步步走下台階,走到了唐霍面前。
“你是什麼救世主?分明就是個狐狸精,别的本事沒有,就會勾引男人!”唐霍還在喋喋不休地辱罵。
唐霍身後的方以安察覺到雲松青周身氣場不對,伸手拉了一下他,結果反被他一把甩開。
見狀,方以安隻能退回到人群中去,默默當個透明人,事到如今,已成定局,他可不想受到牽連。
“就憑你也配坐閣主之位?你有什麼功德,你有什麼功勞,你就是個關系戶!”
唐霍罵得面目猙獰,雲松青來到他面前,他罵得更起勁了。
“啪!”
清脆有力的巴掌聲傳來,衆人皆是一愣,看清發生了什麼情況後又紛紛被震驚到。
雲松青居然打了唐霍一巴掌!
她怎麼敢?
雖說她已經擔任了天術閣閣主之職,可唐霍好歹也是她的前輩啊,此前即便天術閣内有比唐霍更年長的卦師,也不敢如此無禮。
雲松青當衆打了唐霍的臉,這跟把他踩在腳下有什麼區别?
衆人議論紛紛,雲松青毫不在意他們口中會如何評判自己。
趙觀棋看到她此番舉止,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現。
在唐霍捂着臉一臉不敢置信時,雲松青轉身對衆人說:“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覺得我不配當這個閣主,但這隻能說明你們目光短淺,看人不清,并不是我沒有這個能力,隻是你們不願意相信我剛進入天文司就能做到這個地步,承認别人優秀很難嗎?承認自己比不過别人很難嗎?”
聞言,衆人心虛至極,急急忙忙避開她掃過來的目光。
唐霍心裡憋屈,卻被雲松青說中了心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本事不足就多去提升自己,不要把那些歪心思帶到天文司來,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天文司是後宮宅院,正事不幹隻會做一些勾心鬥角之事。”雲松青眼神鋒利,一個挨一個盯着那些看不慣她的人。
天文司看不慣她的何止是天術閣的人,她剛來天文司不久,風頭便壓過了趙觀棋,其他八大閣自然也有人對她持有各種意見。
雲松青深知自己說了這麼多,他們不一定能聽得進去,但今日唐霍當着天文司上下的面如此羞辱她,她要是毫無反應,日後受到的欺負和委屈隻會更多。
至于如何讓衆人信服,那隻能憑實力了,反正來日方長。
唐霍:“你竟敢打我?”
雲松青重新邁到唐霍面前,沖他譏笑:“怎麼,你侮辱我就行,我打你就不行了?唐大人,聽沒聽過有句話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