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觀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下來,邊往雲松青這邊走邊說:“唐卦師若是實在不服,不如與雲閣主比試一番,衆人投票決出勝負如何?”
雲松青回頭望了他一眼,跟他對視上的那一刻,瞬間就明白了這麼說的用意。
其他人一言不發,總覺得令主這番舉止不太對勁。
唯有唐霍,像是迷失了心智,還以為趙觀棋想通了要給他一個機會,興奮地連忙答應。
“比什麼?”雲松青漫不經心地問。
“當然是比卦術。”唐霍二話不說道。
雲松青輕蔑地笑了一聲:“好啊。”
雖然她不是玩東玄的,但她的塔羅牌占蔔也不差。
趙觀棋讓人搬來兩套桌椅,分别分給雲松青和唐霍,等二人坐下後,才介紹比試規則。
比試分為三場,雲松青和唐霍需要根據問卦人的疑惑算卦,天文司衆人則根據二人算出的卦象投票,每人隻能投一票,或者棄權。
比試結束後,誰的票數高,便是誰勝出。
唐霍興緻沖沖,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自認為自己在天文司擔任了十多年卦師,卦術就一定會比雲松青精湛,赢下她那是應該的事情。
雲松青看到唐霍那副嘚瑟的樣兒,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切。”
看她怎麼打他的臉。
“我來!”一個天星閣的星象師擠上前來,率先提出自己的問題,“我已到适婚年齡,唐大人和雲大人能否算出我未來的妻子是何模樣,有何特征,我與她之間相處當如何?”
唐霍臉色一變,怎麼會是這樣的問題?此類疑問應該去看八字才對,算卦如何能算得出?他的确會給人看八字,可他又不能作弊去要人家的八字。
反觀一旁的雲松青,聽到這位同僚的話,眼睛頓時一亮。
這種問題她最擅長了,在還沒穿過來之前,她在自己的那個世界裡,給顧客算的最多的就是感情和桃花的問題。
這不正中她下懷嘛。
雲松青毫不猶豫就抽出塔羅牌癱在桌上,以風卷殘雲之勢洗牌切牌,最後抽了五張牌,擺成了一個上面兩張下面三張的桃花牌陣。
周圍圍觀的人親眼看到她此番操作,皆被驚得屏住呼吸。
在各位同僚的見證下,雲松青依次翻開那五張牌,随即便按照牌面上的圖案一一分析:“這位同僚,半年之内會遇到一位合适的女子,她會是你未來的妻子,此女面容清秀柔美,性格溫和體貼,滿心滿眼皆是你,與你相處融洽,也願意與你同甘共苦,若是好好對待她,你們二人的感情會一直穩定發展。”
這個同僚頻頻點頭,臉上表情又驚又喜。
一旁的唐霍火急火燎,也急忙開始用六爻之法算卦。
三枚銅錢被他搖了好幾次扔在桌上,過了一會兒,他猶豫開口:“這……你未來的妻子……可能是個善良體貼之人,面容……面容秀美,二人感情和睦……”
衆人頓時唏噓不已,這跟雲松青方才所言有何區别?
雲松青哎了一聲,立馬制止:“唐大人,你這是抄襲啊,令主,我要舉報!”
趙觀棋眼睛彎了彎,簡直拿她沒辦法,對方心态都快崩潰了,她還非要摻一腳搗亂。
唐霍試圖辯解:“胡說!我這分明是自己算出來的卦象!”
雲松青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嘴角一勾,托着下巴笑得一臉狡黠:“那唐大人不妨再看看這位同僚與那名女子會在什麼地方相逢?”
唐霍愠怒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冥思苦想半天,最終脫口而出:“市集,對,市集!他們二人是在市集相逢的。”
那同僚聽到這話,有些可惜地歎了聲氣。
唐霍心裡咯噔一聲,他故意說了這個大範圍的地方,難道這樣都沒猜中?
雲松青也誇張地歎了好幾聲氣,連連搖頭,擺出一副惋惜的模樣,随即伸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夾着最後那張牌舉起來晃了晃。
她慢慢悠悠地說:“可是我占蔔出來的,跟唐大人的卦象不同哦,這位同僚明明就與那名女子本就相識,他們二人本是鄰裡鄰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隻不過目前這位同僚為讨生活暫時背井離鄉而已。”
說到這兒,雲松青轉頭望向那位同僚,繼續道:“你喜歡這位女子已經好些年了吧?隻是尚未知道她心中對你有沒有同樣的感情,我說的對嗎?”
同僚臉突地一紅,在其他人八卦的注視之下,隻能微微點頭,弱聲道:“正是如此。”
唐霍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銅錢被他捏得越來越緊,手指都開始泛白,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那般毫無反應。
雲松青笑容明媚,收起桌上的塔羅牌,對同僚說:“我還可以替你算算她中不中意你,如何,要不要看?”
“要!快替我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