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雲松青情不自禁罵了一聲。
她這個倒黴催的,為什麼又是她遭遇刺客殺手?
她才剛和趙觀棋分開不過半個時辰啊老天爺,難道趙觀棋在她身上下了詛咒,如果跟他分開,她就會遭遇不測?
雲松青驚呆了,敢情她不僅有主角的光環,還有主角動不動就被人追殺的系統?
這也太扯了吧!
她還在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感慨,太子那個侍衛就已經拔劍沖那群刺客沖了過去交打起來。
回過神時,她隻聽到領頭的刺客下令:“别管這個侍衛,追那個女的!”
那群人對太子的侍衛好似興趣不大,根本不樂意跟他打,也不想殺他,與他周旋幾番,便徑直朝雲松青快速逼近。
“卦師大人快跑!”太子侍衛眼看來不及,隻能沖雲松青大喊一句。
雲松青反應還不算太慢,那領頭刺客一聲令下她就扭頭跑遠了。
隻有她一個人,她又打不過那群訓練有素的刺客,這真是在逃命。
眼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群刺客隻是沖着她來的,并沒有對太子的侍衛痛下殺手,不然她就又害死了一個無辜之人。
雲松青按照侍衛指的小巷一路往前跑,耳邊風聲欶欶,身後殺手不斷追趕的呼呼聲緊迫逼人。
跑動的大幅度動作帶動腰間挂着的各種物品叮鈴咣啷地不停晃動,雲松青垂頭一瞟,随即伸手一把扯下那枚哨子。
這是之前她和王貴顧來殺她的那群殺手劫了王貴家中銀庫後,殺手老大為了感激她,特意留給她的信物。
當時殺手老大說,以後若是遇到困難,可吹響哨子,隻要聽到哨聲,他們就會立馬出現。
雖然不知道那群殺手在不在附近,但雲松青眼下隻能将死馬當成活馬醫,她連吹了好幾聲,哨聲響徹大街小巷,身後刺客已經追了上來。
領頭的刺客追得最緊,眼看就要讓雲松青拐彎,他将手中的劍往前一伸,當即刺中了她的肩頭。
雲松青頓感肩膀一陣刺痛,皮肉被刺穿撕扯感穿襲全身。
還好隻是被刺中了肩膀,内髒和手腳沒事,她還能跑。
那刺客見雲松青仍然不停下步子,握着劍的手毫不猶豫加深力度,随即劍身穿透她的肩膀。
她下意識一看,染着鮮血的劍尖從後肩穿到了前方。
不看之前還隻是感受到一陣疼痛,如今看了這麼一眼,她便驚得頭腦發昏,視線也跟着變得模糊。
她感受到自己手腳漸漸失去力氣,身子綿軟無法支撐自己站穩,更别說繼續逃跑。
意識逐漸模糊,雲松青視線内的景象瘋狂旋轉,混亂之際,她隻見刺客步步逼近,遠處空中卻忽然跳出十幾個人來……
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有人在耳邊叫自己,拼盡最後一絲體力,她抓住那人的胳膊,從嘴裡艱難吐出幾個字:“相……相師府。”
昏暗的大街小巷之中,雲松青被黑衣蒙面人堅持不懈地追殺,每拐一個彎,前方就會出現更複雜的分叉口,她以為她會跑到死胡同,可每到關鍵時刻,又出現一條路指引她逃。
天上陰雨連綿,不知狂奔多久,渾身濕透她也一刻不敢停下腳步。
身後刀劍在雷電劈過天空時忽地閃過幾道寒光,雲松青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柄長劍直直朝自己脖子刺過來。
她吓得一驚,猛地睜開雙目,眼前是青色的床帳,哪有什麼刺客和刀劍。
“青兒,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整整兩日。”
耳邊傳來趙觀棋溫柔且焦急的關切,雲松青慢吞吞地意識到方才的情景是在做夢,在趙觀棋的扶持下,她愣愣地坐起身,仍然驚魂未定。
剛被噩夢驚醒,此前又受了傷,雲松青坐了不一會兒就覺着累,便下意識往後一靠,整個後背貼在了床頭。
後肩傷口受到按壓,密密麻麻的刺痛再次洶湧襲來,她吃痛輕呼一聲,立馬将上半身往前傾。
趙觀棋心痛萬分,連忙讓她小心一些。
“都怪我,那日就不該放你一人去東宮。”男人眉眼之間盡是懊悔之意。
雲松青忍過一陣疼痛,雪白着臉辯駁:“不怪你,是我自己疏忽了,以為算出太子不會害我就不會有事,卻忘了還有其他人會想盡辦法尋找機會殺我。”
“你昏倒之前,有一群黑衣人救了你,他們說你念了一句相師府,所以便将你送回來了。”趙觀棋沒頭沒尾地提起這件事。
雲松青言簡意赅地同他解釋了情況,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沒了聲。
她受了重傷,又做了噩夢,精神實在太弱,腦袋一沉,撐不住又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