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雲松青的話,趙觀棋先是一愣,随即便道:“你與我想的一樣。”
“怎麼說?”
“長公主身份尊貴,衣食無憂,和聖上的關系卻十分僵,據說是痛恨聖上在先皇後薨後就立即冊封繼後,自此便自請離宮,在城中北邊自建公主府。”
好一個痛恨老爹始亂終棄的長·公主。
雖然他們當帝王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後宮妃子無數,但長公主顯然很讨厭帝王的此番作為。
加之長公主的母親是先皇後,衡帝在先皇後逝世後馬不停蹄冊封繼後,長公主不恨他才怪。
如今長公主謝韻書和四皇子謝嶼峥這二人雲松青還沒見過,她也不會沒事找事去見這兩個皇室的人。
太子此前面見她,顯然是想将她勸說到太子陣營,要是她再跟另外兩位有往來,恐怕就說不清了。
說起太子雲松青就來氣:“都怪太子,要不是他閑來沒事召見我去東宮,我也不會被丞相的人刺殺。”
趙觀棋縱容地笑了笑,拍着她的背輕輕哄她:“好啦,這事也不能怪太子,在你昏睡的時候,太子都親自登門好幾回了。”
“他來做什麼?”雲松青皺眉,一臉嫌棄。
趙觀棋:“自然是來與你賠禮道歉。”
雲松青詫異道:“他倒是還挺真誠。”
跟她在電視裡見過的太子有所不同。
“太子秉性單純善良,是個合格的儲君,若他有意招攬你,可憑自己意願做抉擇。”趙觀棋耐心道。
“那你呢,你也是太子的人嗎?”雲松青反問。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趙觀棋先是彎着眼睛深深一笑,随即聲音裡像是藏着蠱似的悠悠開口:“卦師大人不是說,想讓我做你的人嗎?”
被他突然一撩,雲松青猝不及防地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吃痛輕呼好一會兒,緩過來後實在受不了捶了一下他的肩頭。
“相師大人,你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雲松青震驚不已,并開始自我懷疑,“難道是我帶壞你了嗎?”
聽到她這句玩笑般的話,趙觀棋非但沒有否認,反而還點頭嗯了一聲。故作嚴肅道:“卦師大人得負責。”
雲松青氣笑了,事已至此她也懶得再躲,大着膽子迎了上前,撐着身子湊到趙觀棋面前,驟然拉近與他的距離:“那相師大人,想要我如何負責?嗯?”
明明比他小了有八歲,撩撥人的手段卻不比他差。
要不是探過她的過往,趙觀棋真的會誤會她是不是也曾這般逗過其他的男子。
一股莫須有的醋意洶湧襲來,雲松青明顯察覺到趙觀棋的眼神暗了幾分,并帶有一絲絲危險的氣息,她剛想後撤,手腕就被攥住。
低頭一看,趙觀棋攥着她手腕的手緩緩往前移,托住她的手背。
男人另外一隻手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口玉镯,正二話不說往她手上戴進去。
屬于玉的冰涼觸感與皮膚接觸,涼得雲松青縮了一下。
“别動。”趙觀棋制住她往回縮的手,直至那口玉镯滑到她細白的手腕上,他才戀戀不舍般遲遲才松開。
雲松青盯着手腕上一半天空藍一半煙紫色的玉镯,驚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還記得之前我答應過你的嗎?若是完成聖上旨令,我就送你一樣東西。”趙觀棋開口幫助雲松青回憶。
“這玉镯……怎麼跟你那個這麼像?”雲松青堪堪回神,愣愣發問。
“當年聖上送我一塊世間獨一無二的玉料,說讓我去找人打點玉戴在身上,玉能養人,體弱之人戴玉,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護身,”趙觀棋伸手用拇指在雲松青戴着的那枚玉镯表面緩緩滑了兩下,“那塊玉料我打了隻手镯,剩下的還能打一隻镯子。”
所以剩下的玉料他就托人打了镯子送給了雲松青。
二人手腕處戴着的镯子顔色光澤近乎一樣,不同的隻有圈口和寬度。
趙觀棋的镯子大一些寬一些,雲松青的镯子就小一點細一點。
趙觀棋是按照她的手圍專門打的這隻镯子,戴在她手上恰到好處,沒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如今二人手腕上戴着一樣的镯子,仿佛他們之間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在兩隻相同镯子的襯托下,二人之間的氣氛莫名變得有些許暧昧,雲松青傷還沒好,腦子卻瘋狂亂轉,想着要說點什麼打破尴尬。
結果她腦子沒跟上嘴巴,脫口說了句:“原來是那次的獎勵,我還以為是相師大人送我的定情信物呢。”
話音剛落,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