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雲松青驚呼一聲,腦袋下意識往後縮。
早就猜到了她會這麼做,趙觀棋扣在她腦後的大手微微用了點力,使她無法躲避。
溫軟濕潤的東西如羽毛般撩了一瞬她耳垂那處的軟肉,雲松青心尖猛地顫了一陣,反應過來那個觸感是趙觀棋的舌尖後驚慌失措地将他推開。
趙觀棋被推得險些摔下床,他靠在床頭,臉上神色餍足,盯着雲松青耳垂的眸色中袒露出意猶未盡。
被他侵犯過的那枚耳垂上挂着一顆淡紅的痣,因為被他用舌尖觸碰過,現在還殘留着一絲光澤。
趙觀棋眼神暗了暗,喉嚨幹澀得簡直要命,他逼迫自己移開視線,卻不自覺擡手用拇指指腹輕輕擦過薄唇,悄悄吞咽喉結的次數根本數不清。
先前雲松青還怕趙觀棋被自己撩過火又會羞憤退縮,沒想到他竟一改往日的矜持,敢對自己做出如此越界的行為。
她躲在床角呆滞地望了他半天才總算緩過那陣害羞,隻不過她原本因流血而蒼白的臉此時仍然爬滿血色,紅潤得簡直不正常。
“相師大人,你真是……”雲松青又羞又氣,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趙觀棋很輕很悶地笑了兩聲,一雙眼眸含情脈脈地重新望向她:“卦師大人,可有感受到在下的誠意?”
雲松青無奈至極地扶額歎了聲氣,忍無可忍地罵他:“登徒子。”
誰知這狗男人非但不知收斂,反而還要蹬鼻子上臉,他慢悠悠沖雲松青眨了下眼,微微颔首輕飄飄道了句:“卦師大人教訓的是。”
雲松青氣樂了:“哎趙觀棋,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啊。”
“卦師大人教得好。”趙觀棋毫不費力地接了句。
雲松青捏着眉心,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離開皇宮之前,趙觀棋給宋九欽寫了封信。
收到趙觀棋消息之後,宋九欽立馬派人把劉察的屍體跟送瘟神一樣送去了大理寺。
“這是何意?”餘确被十五帶到官署門外,一臉冷漠地盯着停在大理寺門口蓋着白布的屍體。
“相師大人特派我來拜托餘大人幫忙驗一下屍。”宋九欽胳膊搭上餘确的肩膀,笑嘻嘻地說。
餘确嫌惡地皺眉推開他,問道:“劉察?”
“聰明。”宋九欽沖餘确比了個大拇指。
餘确回頭看了眼十五:“擡進停屍房,看看今日當值的仵作是誰,讓他驗驗屍。”
“屍體肯定是沒問題,不過還是得走個流程,不然聖上不好堵那些蠢材的嘴。”宋九欽譏笑道。
餘确嗯了一聲,帶着宋九欽一起往停屍房的方向朝裡走。
停屍房内光線锃亮,氣溫卻跟光線完全相反,一邁進停屍房這道門,宋九欽就感覺自己一步跨到了寒冬,渾身汗毛直直豎起,雞皮疙瘩要落滿地。
他聳了聳肩,下意識想收回腿往後退,卻被餘确伸手推了一下,猝不及防就被推進了停屍房。
“哎喲我去!”宋九欽罵喊道,“餘确你個小兔崽子!”
十六看懂了少卿的意思,忙跟同僚們嚎道:“宋大人頭一回觀光咱們大理寺停屍房,夥計們,小心伺候着!”
停屍房的門被“嘭”地一聲用力關上,一個夥計嘿嘿笑着守在門後,不給宋九欽逃跑的機會。
其他人則将他拽到劉察屍體邊上,強行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把最佳觀賞之位騰出來讓給他。
蓋着屍體的白布被仵作兄弟一把掀開,一具死狀慘烈的屍體就這麼大剌剌闖入宋九欽的視線中。
典獄司向來隻負責抓人刑審,縱使宋九欽在外傳聞是如何如何狠戾,面對大理寺仵作分屍解體,也還是止不住變了臉色。
撐了不過半個時辰,宋九欽實在忍無可忍,推開所有人沖出停屍房,彎腰扶着自己的膝蓋,“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餘确跟了出來,候在宋九欽身後,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可宋九欽吐完回頭,卻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幸災樂禍。
他隔着空氣虛虛指了兩下餘确,想罵他卻有氣無力,最終也隻能作罷。
宋九欽這回死活也不肯再踏進停屍房一步,坐在走廊欄杆上老老實實等着驗屍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仵作從裡邊出來,對餘确道:“少卿,屍體是被一箭射中腦門而亡,其他的沒問題。”
餘确淡淡望向宋九欽,後者滿意地點了點頭,順口問道:“唐霍的屍體呢?”
“被割喉死的。”餘确言簡易明道。
“劉察殺了唐霍,後又被阿棋一箭射殺,啧啧啧,”宋九欽不忍直視地啧啧感歎,“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餘确:“……”
宋九欽拿到驗屍單子後,跟餘确又簡單聊了兩句有的沒的,便起身離開了。
大理寺跟典獄司一樣,冷冰冰的,十分無趣,他還不如去天文司找趙觀棋。
雲松青在宮裡躺了半天,等到身子沒那麼難受,便纏着趙觀棋要他帶自己離開。
趙觀棋拗不過她,更何況在宮裡的确比在宮外還要人多眼雜,又讓禦醫來檢查一遍她的身體,沒發現别的異常後,他便松了口。
容公公在門外候着,見趙觀棋攙扶着雲松青出來,笑着湊上前道:“二位大人這是要離開了嗎?馬車已經在宮門外備着了,二位大人請慢走。”
二人謝過容公公後,趙觀棋又想起什麼似的,拜托容公公:“公公,聖上那邊我們就不去打擾了,勞煩您去同聖上替我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