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什麼?咱們這麼多人,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女人嗎?”
“話雖如此,可若真有斷腸散,我們如何能近她的身?”
“是啊,看來綠舟這次的賞金是拿不到啰,可惜可惜。”
“她說真有你就信?”
“不信你先上,我殿後。”
……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突然打斷了諸人的議論,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聲源之處。
隻見先前那兩名不知天高地厚、非要逞能的男子,此刻正抱頭痛苦地嚎叫着。
鮮血從他們眼睛、鼻子、嘴角、耳朵汩汩流出,畫面一時詭異非常。
“這……這,真有斷腸散?”
“不是吧?難道我們今日又要無功而返?”
“走不走?這熱鬧别看了,不小心會出人命的,不值當。”
……
驚疑聲并未持續多久,隻聽“砰”的巨響,那兩人前後腳相繼倒地。
“如歌,檢查下他們是怎麼死的吧。”
不理會四周的驚慌與震驚,我踩住其中一人後背,一個飛腿将屍體踹到他面前。
年輕的殺手首領隻低頭瞥了一眼,眉頭漸漸擰成一團。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為何不蹲身仔細查看,莫不是怕了?”
如歌冷哼,眼中陰鸷頓現:
“你以為你能撐得了幾時?且不說斷腸散是真是假,就算确有其事,你前日身負重傷,我們隻需再犧牲兩三名殺手,便可取你性命。”
“哦?”我摩挲着喚虹劍柄,佯裝漫不經心:“你想說什麼?”
“我想告訴你,今日便是你黑衣羅刹的死期,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顯然,我的态度激惱了他。
“既如此,如歌首領,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擡眸,語氣誠懇。
如歌面露疑惑。
我不緊不慢地從袖中取出一個青綠色瓷瓶,當着所有人的面晃了晃。
“這裡面有兩粒斷腸散解藥。”
“你想做什麼?”他眸光微動。
我輕歎一聲,語調平靜:“交易。我願自裁,你保我的同伴安全無虞。”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三個當事人更是滿臉驚愕。
桑錦面色鐵青,疾步上前,怒氣沖沖道:“說好同生共死,你這是何意?”
桑繡淚眼婆娑,扯住我的衣袖,聲音已然帶了哭腔:“姑娘萬萬不可行此下策!”
桑瑱更是臉色慘白:“不可以.....”
如歌的目光在我們四人身上流轉,似有所思。
我朝他一笑,而後一揮劍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住了桑錦、桑繡的穴道。
兄妹二人頓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對不住了,這是我與綠舟的恩怨,與你們無關。”我垂下眼眸。
“混蛋,你敢自裁試試?”桑錦暴怒,眼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燒。
桑繡淚如雨下:“忘月姑娘你千萬不能做傻事。”
無視兩人的怒罵與懇求,我将目光轉向如歌,如歌合上折扇,拍手稱快,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起内讧了?”
我不置可否:“無須動用一兵一卒便能取我性命,你意下如何?”
“不好。”他搖頭,慢條斯理地拒絕:“為何要放過這幾人?不過是再死幾個殺手罷了,死就死了,組織總會有新人的。”
我朝他身後數十名殺手身上掃去,冷笑道:“綠舟此次折損了這麼多高手,尤其是天字号殺手,再死幾個,上頭恐怕會大發雷霆吧?”
此話一出,對方臉色驟變。
我擡腳欲往前走去,“而且,你覺得是黑衣羅刹跑得快,還是你們跑得快?這斷腸散你也清楚,這世間除了我,再無人可解。”
衆江湖人見狀,紛紛準備後退。
如歌目光一凜,下一瞬,劍尖已然對準我的咽喉:“站住!容我想想。”
我悠然立定,好心提醒:“你我同門一場,放了他們其實也是為了你與綠舟好。”
“為了我和綠舟好?”他幾乎要笑出聲來。
“是啊。”我好心解釋:“你殺了我沒關系,可若殺了護國大将軍桑清梧的兒女,綠舟怕是要與整個朝廷為敵了。”
“護國大将軍?”
我指了指終于安靜下來的桑錦和桑繡,細細道來:“正是,這是大将軍之子桑錦,如今乃我大俞副将。這是他妹妹桑繡姑娘,兩人皆為重臣遺孤。”
“憑你空口白牙說是,我便要信?”如歌警惕地瞪着桑家兄妹,臉色陰沉。
“不信也無妨。”我從懷中取出先前從桑錦那裡借來的令牌,高高舉起,“諸位且看這是何物?”
這是一塊巴掌大的令牌,表面鍍金,四周镌刻着魚躍龍門的圖案,中央“俞都副将桑錦之令”幾個小字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令牌甫一亮相,全場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