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天空中隻餘一輪明月高懸,灑下一片溫柔的月光。
尚書府前,兩隊人馬正在焦灼地對峙。
刑部尚書李肅正指着沈确破口大罵:“豎子豈敢,你居然敢私自出兵,等明日早朝,老夫一定要去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你盡管去。”
沈确面容冷靜,絲毫不為所動,他抽出手中的寶劍,明晃晃的劍尖對準李肅。
他聲音帶上了一絲肅殺之氣:“現在,讓開。”
李肅更加火冒三丈,他拖着臃腫的身子,指指尚書府的牌匾,不可置信道:“你知道這是哪裡麼,這是李府。”
他拍拍手,一群家丁蜂擁上前,抽出長刀擋在主人面前。
“唰。”
沈确身後的衛兵動作整齊劃一亮出手中的武器,雙方劍拔弩張。
“動手!”
兩隊人馬很快纏鬥在一起,戰況十分激烈。
沈家軍畢竟訓練有素,豈非一群家丁可以比拟,很快便占了上風,李府的家丁很快倒下,地上呻吟聲哀嚎聲一片。
沈确踏入李府的大門,他揮揮手,侍衛很快四散開來,潛入無邊的夜色之中。
李肅看到他這副模樣,兩眼眩暈更是幾要暈倒,他扯着嗓子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沈确長身玉立,站在庭院中,銀色的月光打在身上,無端帶來一股蕭瑟感,他黑漆漆的眸子就那麼看着李肅,帶着幾分瘆意。
“報,将軍,沒有。”
“這邊也沒有。”
很快,四散的士兵很快回來複命。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的沈确,渾身的氣壓又低了一分。
沈确握緊手中的佩劍,眼睛一眨不眨,慢慢靠近李肅。
李肅兩股戰戰,語無倫次:“你,你想要做什麼。”
沈确将劍抵在李肅的脖子上,眉頭緊鎖,額上青筋暴起,眼中有兩團熊熊烈焰在燃燒,如同被激怒地野獸般怒吼:“李宣辰在哪裡。”
鋒利的寒光劃過李肅的眼,他顫抖道:“辰兒一夜未歸,我并不知曉他在哪啊。”
話還沒說完,一股刺痛傳來,利刃劃破李肅的脖頸,鮮紅色的血液汨汨流出。
“我再問你一次,李宣辰在哪。”
鋒利的利刃又往裡送了幾寸,李肅傳來殺豬般的嚎叫。
“住手。”
一道大紅色的身影襲來,撲通一聲跪在沈确面前。
李宣嬌雙手交疊,掌心貼着冰冷的地面,她發絲淩亂,一向張揚跋扈的臉上寫滿了絕望與祈求。
“哥哥今晚真的沒有回來。”她的聲音帶着顫抖。
沈确部位所動,李肅痛苦的嚎叫聲再度響起。
“京郊向東十裡處有個别院。”李宣嬌飛快地回話,“我哥哥最喜歡帶姑娘們去哪裡,别的我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确一把把李肅扔到地上,轉身就走。
李肅嗫喏着唇,摸着脖子上的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爹,爹。”李宣嬌趕忙爬了過去,傳來撕心裂肺的呼叫聲。
京郊别院。
李宣辰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原本硬挺光滑的側臉現下粗糙的膈人,哪怕用盡了上好的藥材,可是大夫還是一臉惋惜的表示,餘生怕是隻能頂着這張惡心的臉過活。
憑什麼。
李宣辰心中憤恨不已。
琉璃塔上的大火,沈确帶着那盞燈身輕如燕仿若入無人之境潇灑離去,可是他呢,像隻喪家之犬般毀了臉。
他絕對不會放過沈确。
李宣辰将視線重新放在江绾依身上打量一番,眼前的少女體态婀娜,容貌旖麗,杏眸春水,豔豔紅唇,确實是個美人胚子。
隻是此刻美人有些害怕,他看看湊近一分,瞧這美人便縮着腳向身後挪動,楚楚可憐,真像隻小兔子。
李宣辰心裡直癢癢,他臉上笑意擴大,扭曲而古怪,眼神看向江绾依充滿了貪婪與猥瑣。
隻是現下還需要江绾依配合,他摩挲着手指壓下心底的難耐,小聲誘哄道:“考慮的怎麼樣了,小美人。”
出乎意料,江绾依挺起胸膛,對上李宣辰的眼睛,聲音帶着懷疑:“你所言可當真,真能保我江家門楣高舉?”
李宣辰信誓旦旦:“這是自然,隻要扳倒了沈确,四皇子順利繼承大統,必為你江家加官晉爵,豈會隻是一個區區商戶。”
江绾依猶豫片刻,随即應道:“那好,大人你過來,我有件重要的事跟您說。”
李宣辰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江绾依嫣然一笑,如春花秋月,燦爛星辰,她紅唇輕啟:“我一介弱女子,還能做得了什麼。”
李宣辰心下一動,确實,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耍什麼花樣。
他俯身下腰湊了過去。
少女的笑意越來越盛,離李宣辰越來越近,甜滋滋的幽香鑽進李宣辰的鼻孔,李宣辰隻覺得迷了眼。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