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莫名其妙跟在顧淵的身後,任由他帶着自己朝前走去。
“你到底在賣什麼關子。”沈确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你今日可莫要耽誤我。”
顧淵卻神秘一笑,自顧自走着:“你跟着我便是,定不會讓你失望。”
馬場之中。
江绾依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那品紅棕駿馬,眼中既有好奇,又有一絲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馬兒。
她緩緩伸出手,白皙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試探地朝馬兒伸去。
她的指尖輕觸到馬的鬃毛,柔軟而又堅韌,帶着微微的溫熱,一種神奇的觸感瞬間傳遍江绾依的全身。
她的手掌緩緩移到馬的脖頸,那強健的肌肉在她的手下微微起伏。
馬兒似乎也有靈性,輕輕打着響鼻,俯身柔順地任由江绾依撫摸。
江绾依滿心雀躍,她眉眼彎彎,臉頰邊的梨渦陷出深深的弧度,聲音裡是掩不住地興奮:“穆姐姐,它可真乖。”
穆潇潇贊同地點點頭:“自然,馬兒才是最懂我心意的人,每當煩悶的時候,騎騎馬,人感覺都暢快許多。”
江绾依眼中浮現出豔羨,不自覺帶上一點向往:“真好,可惜我不會騎馬。”
江绾依是見過騎馬的,君子六藝中就有騎術,江家專程為江一黎聘請了騎術老師。
江一黎每次課後都是大汗淋漓,眉飛色舞的模樣都深深映在江绾依心中。
可惜遺憾的事,蘇婉清以不符合大家閨秀氣質為由,嚴厲禁止江绾依接觸這些東西,以此徹底杜絕了江绾依的想法。
“這有何難。”遠遠傳來一道聲音。
江绾依河穆潇潇不由得側身。
顧淵長身玉立,英挺的身形逐漸浮現,他帶着笑意道:“孤這可是有一位絕頂的好老師。”
江绾依連忙俯身行禮:“參加太子殿下。”
穆潇潇滿帶怒意嗔怪地瞧了顧淵一眼,顧淵卻回了一抹溫柔的笑意,穆潇潇心中一顫,連忙低下頭。
顧淵揮揮手,示意她們起來。
他偏偏身子,沈确挺拔如松的身影露出來。
顧淵介紹道:“孤這位老師,可是三歲便能騎馬,十五歲就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為江姑娘做老師,可謂是綽綽有餘了,更巧的是,與你還頗有淵源。”
江绾依的臉上浮現一抹驚訝,居然是幾日都未曾見面的沈确。
不知道是否是江绾依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幾日沈确在躲着她,哪怕是現在,對上江绾依的視線,沈确就跟見鬼一樣,立馬将眼神别向他處。
江绾依心中有些委屈。
可是溫順的馬兒在她的背後輕輕蹭着她,清澈的眼睛倒影出她的身影,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江绾依摸了摸馬背,幹脆直接地道謝:“多謝殿下。”
“那江姑娘就在此跟着沈确好好學習吧,孤與穆姑娘便不多打擾了。”
他拍拍沈确的肩膀,給了一個加油的眼神。
言必,顧淵臉上還是挂着那抹風輕雲淡的笑容,隻是他的大手鉗住穆潇潇的腰肢,以一股霸道而又不容置喙的力度,輕輕将她扣在懷裡,将她生拉硬拽地抱走了。
臨了,穆潇潇垂死掙紮的手臂還指向江绾依的方向。
馬場一下子空了下來。
江绾依與沈确兩人卻一下子啞了下來,諾大的馬場空餘嘹亮的嘶鳴聲。
江绾依試探地目光望過去,沈确像是火燒般一下子扭開了頭。
江绾依:……
她賭氣般地轉過身,雙手環抱住馬兒也不說話。
沈确偷偷瞧了一眼,便對上了少女纖細無情的脊背。
他懊惱地拍拍腦袋,暗暗唾罵了自己一頓。
自從那日清晨,沈确從夢境中蘇醒,高潮的餘韻還殘留在身體當中,他的大腦隻有一片空白。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沈确當然知曉自己發生了什麼。
夢境中的少女任自己為所欲為,沈确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是個如此貪歡不知疲倦的人。
可是一對上有血有肉少女,那些香豔的瞬間,纖細的腰肢、飽滿的雪山以及搖曳款款的身姿都在他的腦中浮現得一清二楚。
沈确忍不住暗自唾罵下流,更是連續幾日都羞于再見少女。
隻是沒想到他的舉動竟然引起少女的誤會。
他蹑手蹑腳湊到少女跟前,輕聲道:“绾依。”
江绾依賭氣地不肯扭頭看他。
沈确一顆心就像在油鍋上反複煎熬:“绾依,你别生氣,我這幾日隻是,隻是。”
到嘴邊的話翻來覆去,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隻好重複說道:“你别生氣,一切都是我不好。”
少女仍抱着馬兒不作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