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急了:“要不,你打我吧,隻要你别生氣。”
“撲哧。”
江绾依再也忍不住,少女狡黠的目光與少年的慌亂四目相對。
沈确像根木頭一樣呆愣愣地:“你不生氣了?”
江绾依搖搖頭,那雙眼睛波光粼粼,她鄭重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躲我,要是真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我……”
她抿抿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仍說道:“我不想失去你。”
沈确的心中滿是難以抑制的喜悅,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絢爛而熱烈。
他鄭重其事地點頭。
江绾揪着衣角,她的心怦怦直跳,耳稍處升起一抹殷紅,她這才回過神來,她第一次說如此大膽而直白的話語。
微風輕輕拂過,枝頭的鳥兒發出啾啾的鳴叫,似乎也在歡唱這對少男少女。
“對了。”
沈确想到最初他們同行的路上,他答應江绾依,等到了京城,一定帶她去狩獵騎馬。
今日正是個好時機。
沈确扶着江绾依的腰肢,一個力度将她穩穩托到馬鞍上,他站在一旁耐心講道:“身子坐直,雙腿夾緊馬腹,握緊缰繩。”
江绾依緊張地按照他的話去做,手心處已經濡濕一片。
沈确牽着缰繩緩緩前行,嘴中還不忘教習:“記住,騎馬如馭人,需以心交心,感受它的呼吸,它的步伐,你能讀懂它,它自然也能懂你。”
在沈确的悉心教導下,江绾依逐漸适應了馬上的節奏和平衡,随着一圈又一圈的騎行,她與馬兒之間仿佛建立起微妙的默契,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兩人一馬的身上,竟無端幾分溫馨。
隻是另一旁的氣氛就比焦灼。
“架。”
穆潇潇不愧是将門虎女,手中的馬鞭揮舞的烈烈作響,烏骓馬撒開蹄歡快地朝前跑去。
顧淵騎着一匹黑馬緊随其後,不遑多讓。
最終,穆潇潇一馬當先最先抵達了山頂,她歡快地下馬,立在山頭道:“我赢了。”
顧淵眼神帶着寵溺,點點頭笑着附和道:“恭喜。”
穆潇潇昂着頭道:“我知道是你故意讓着我,可是赢了就是赢了,我才不與你謙虛。”
顧淵走到她身邊,兩人并肩而立,靜靜俯瞰着山間的美景。
良久,顧淵說道:“父皇前些日子提醒孤,孤該納妃了。”
穆潇潇纏馬鞭的手一愣。
顧淵伫立在山頂,山風凜冽,吹起他的衣袂獵獵作響。
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仿佛與這巍峨的山峰融為一體。
他的目光投向遠方,前方連綿起伏的山脈,在雲霧的籠罩下若隐若現。
他并未轉頭,仍然目視前方,聲音飄渺似從天邊而來,問道:“你,願意做孤的太子妃嗎?”
穆潇潇繼續手中的動作,甕聲甕氣道:“殿下應當明白我的心意,我不願,我與殿下這樣,得閑喝喝酒騎騎馬,做朋友不好嗎?”
“朋友?”
顧淵緊緊扣着穆潇潇的雙肩,眼中是灼灼火光,他冷冷笑道:“誰要與你做朋友,孤喜歡你,孤想日日見你,抱你,親你。”
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人人稱贊溫潤如玉的太子,終于在此刻撕下他溫和的面龐,陰鸷沉沉。
顧淵是太子,自來高高在上,何曾彎腰俯身,隻為來一個女子。
壓抑許久的情感在這一刻即将噴薄而出,他不等穆潇潇開口,猛地地下頭,不容置疑地吻上她的唇,強勢而熱烈,帶着無盡的渴望,仿佛要将穆潇潇所有的抵抗都要吞噬一般。
穆潇潇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心中卻是反降到嗨版的震驚與慌亂。
漸漸地,顧淵的吻越來越輕柔、緩慢,如同微風拂過花瓣,他輕輕吮吸着穆潇潇的唇。
穆潇潇隻覺得腦中泛起一陣陣漣漪,莫名的情愫湧上頭,不自覺的回應起來。
廣袤的草原上,江绾依騎着駿馬在肆意馳騁,風聲在耳邊呼嘯,淡藍色的裙裾像隻翩跹的蝴蝶,迎風飛揚,她的臉上洋溢着自由與歡快。
江绾依終于明白無論是弟弟還是穆潇潇,為何這麼喜歡騎馬,此刻她覺得自己的心早已飛上雲霄。
突然,一隻野兔從草叢中猛地竄出,速度極快。
馬兒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吓到,它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嘶鳴狂奔起來。
江绾依緊緊拉着缰繩,但發狂的駿馬跟本不受控制,飛速向前掠去。
“绾依。”
跟在身後的沈确,沈霞一匹黑色的駿馬,風馳電掣般趕來,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緊緊盯着江绾依。
很快,沈确追上江绾依,兩人相靠近時,修長而有力的臂膀伸出,一把将江绾依拉到自己懷中。
兩人緊緊相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