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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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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這時節要走多久才能到京城。”虞思接過了手爐,放下了手中的書冊,“白日漫長,總在馬車上,不看看書,難道發呆麼?”

子言想了想,仿佛的确也是如此道理,隻好道:“那姑娘少看些時間好了。”

虞思笑了起來,她靠在憑幾上,道:“雖說我并不懼怕去京城,但獨自一人離家,心中還是頗多空落之感。”

“以後我們還回來麼?”子言問。

虞思想了許久,才道:“我沒有想過。”

“沒想過?”子言困惑地看向了虞思。

虞思點了點頭:“此去生死都不明,哪裡會想太久之後的事情呢?自古是沒有女子做過帝師的,虞衡是傻,祁應卻不傻。我作為帝師去京城,便等同于虞家給了京城的皇帝一耳光,斷了虞氏後路,今後虞氏隻能老老實實跟着祁應左右。”

子言沒有想過這些,她驚愕了片刻才發出聲音:“我以為……就隻是将軍容不得姑娘在府中了。”

“他容不得我是真,祁應的算計也是真。”虞思平平道,“隻是他看不透,又或者是,他不願去想,有此刻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一呼百應的家主之位,他已經心滿意足。”說到此處,她忍不住還是歎了一聲,“虞氏将來如何,我不敢去想。”

子言不知能說什麼,隻好道:“姑娘不要去想那些事情。”頓了頓,她又忍不住問,“但姑娘剛才說去京城也是生死難料……若真的生死難料,為何不幹脆帶着我們去别處?幹脆便去南邊姬家好了,虞家已經不能依靠,姬家總能有幾分庇佑吧?”

“到時候若我出意外,便叫青豫帶着你們在京城各自投奔從前虞氏故舊。”虞思平靜說道,“但我卻不會去投奔任何人,隻有靠自己,才有将來。”

子言似懂非懂,隻道:“我都聽姑娘的。”

傍晚時分,車隊過了桑乾,就此停下駐紮。

與平城相比,桑乾似一座巨大的塢堡,原屬于代王屬地,但如今不知是否還算是祁應管轄之下。

虞思一行人數太多,自然無法在桑乾城中找什麼驿館客棧,便隻在城外駐紮了,又叫人去城中知會了官員,表明身份去向,免得有誤會摩擦。

到晚間時候,虞思正打算休息時候,青豫帶着一位官員模樣的人從城中來到了她的營帳中。

“這位是桑乾郡守窦甯,聽說姑娘在城外,特地來見一見姑娘。”青豫如此說道。

虞思聽聞便起身向這位郡守行禮。

郡守笑着回禮,然後請她坐下,然後才道:“前朝時候,我得虞公征辟,從一介書生成為了朝廷命官,自此才有了如今的郡守之位。虞公病逝時候我沒來得及親自吊唁,是我失禮在前。聽聞你來到這裡,我自然是要來見一見的。”

聽着這緣由,虞思想起在馬車上時候翻過的虞悫的手記中似乎的确有這麼一個郡守,在父親虞徹去世後送來了極為豐厚的奠儀,本人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親到,想來便就是此人了。于是她便再次回禮,道:“我曾聽兄長也提起過大人,沒想到今日會在此處見面。”

“你兄長可還好?”郡守問道,“我之前還與他幾番通信,卻沒有回信。原本想着如今到了桑乾倒是和平城臨近,打算等郡中一切事情都了了,便登門拜訪。”

虞思心中湧起許多酸澀,隻低了頭道:“兄長已病逝月餘。”

“怎會如此?”郡守大吃一驚,“虞郎還那般年輕!”

虞思不欲說家中那些紛亂,隻道:“自家父去世後家中許多亂事,也難一一說清。”

郡守一聽這話便了然,他重重歎了口氣,又打起精神來看向了虞思:“那你此番是去往何地?我看你帶了許多護衛,可是要去什麼苦難之處?虞家難道不給你容身之處了?”頓了頓,他端詳虞思神色,又道,“若有難處,不如暫時留在桑乾,緩而圖之。”

虞思思忖片刻,便把帝師一事簡略說了,又道:“我此番進京,也有打算,隻盼着天随人願不叫我一切落空了。”

郡守聽着這些隻一徑歎氣:“從前不知虞衡此人心狠手辣至此,他今後必有報應。”頓了頓,他又道,“隻是那帝師一事……恐怕難天随人願,畢竟自古以來未曾聽說有女子做帝師,如今皇帝年輕氣盛,恐怕更難接受。此去京城兇多吉少,你不如暫且留在桑乾,我上書皇帝太後,或者有轉圜餘地。”

聽着這話,虞思心中也有數,他雖然有心幫忙,但這事情也并非是他簡單上書就能左右的。她便道:“此事不必勞煩了大人,我有太後親筆寫的诏令,又是一介女子,到時候被遷怒也不過是虞衡一幹人等,我未必便就是死路一條。”

郡守唉聲歎氣,便道:“我稍後替你手書一封,往南走晉陽等地,不會有人阻攔。”

“多謝大人。”虞思起身道謝。

“不必言謝,隻是舉手之勞罷了。”郡守眉頭緊皺,“天齊一統天下之勢不可逆,就算如今皇帝年輕,也并非是那祁應之流可以對抗的,你到京城隻管把一切都往祁應身上推便是了。”

虞思聽着他說起天下之勢,便道:“還請大人與我說一說這天下之勢。西王劉嘗死後,為何那祁應便就謀逆要自立為帝了?”

郡守想了想,道:“蕭氏稱帝一統中原,國号為齊,四方臣服,又稱天齊。太|祖皇帝在時分封了兄弟子侄為王,又接受了當初逐鹿天下的諸侯的降表,分别封了異姓王,劉嘗為西王,祁應為代王,他們當初都是太|祖皇帝的手下敗将。”頓了頓,他又道,“隻是異姓王總讓人猜忌,他們原本也不安分,西王劉嘗聽說京中容不得他們這些異姓王要取他性命,便降後又反,自立為帝,要與太|祖一争高下。劉嘗原本便勢大,他稱帝,自然是要平叛,于是便有了太|祖皇帝親征。原本有麗侯輔助,劉嘗也不過是強弩之末,此事是好平定的,奈何太|祖皇帝牽動舊傷,一病不起……”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看向了虞思:“若說祁應是為了劉嘗出頭報仇,大約也不太可能,從前他和劉嘗也是不死不休,哪裡來那麼多情誼要報仇?他不過就是看着太|祖皇帝駕崩了,如今的聖上年輕,想做一做皇帝夢而已。”

虞思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又道:“我在平城時候便就這麼認為。”

郡守又道:“祁應如今占據平城自稱為帝,自稱要為劉嘗報仇雪恨,但又遲遲不出兵,恐怕心中也有其他謀算。我來桑乾,便就是為了遏制平城,不讓祁應真的有機會肆虐。”說到這裡,他看着虞思,又道,“你現在離開了平城也不算壞事,萬一真的動兵打起來,平城可不會如從前那樣好運能躲避戰火了。”

虞思想到那些戰亂,也隻覺得心有餘悸一般,想到這裡,她便想起仍然還在平城的喬氏,她小心看向了郡守,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直說便是。”郡守道。

“若大人有機會,能不能把我的母親從平城接到桑乾來?如今她隻身一人,我怕她到時候會受戰亂之苦。”虞思起身來拜謝郡守,“若不能也無妨,想來虞氏家大業大,不至于保護不好一個婦人。”

郡守聽着這話,便道:“你且放心,我想辦法接她到桑乾,到時候給你送信。”

虞思眼眶酸澀,再次拜謝:“多謝大人。”

約莫是想到她此去京城,郡守又與她說了一些京中的事情,還講了講現在的皇帝,直到過了三更,才留下手書離去。

離去之前,郡守再次對虞思道:“若有什麼難處,直接寫信給我便是。虞公當年留下門生故吏無數,你若再遇到,可直接開口求一求幫助,他們就算看在虞公的份上,也不會坐視不理。”

虞思心中把這些都一一記下,道:“多謝大人提點。”

天亮之後,她拿着郡守的手書繼續向南,朝着帝京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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