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神情恍惚的深藍色頭發付喪神猝不及防的就被這樣炸裂的言論給弄清醒了,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條野采菊笑着拍了拍他的頭“當然,現在您的審神者是我,這種手段就不要用了,陰謀詭計之類的,以您的水平,對我是不可能奏效的。”
“不過現在這是我的本丸了,我估計在壽命結束之前,是不可能卸職的,那您就是我的刀了,為您報仇也在我需要考慮的工作範圍之内”白發審神者興緻勃勃。
“來之前我就了解過前兩任審神者的資料,應該不難對付,您想看到什麼?看到他們直接死去還是生不如死?甚至我還能把他們帶回來,任由您折磨處置。”
“您喜歡哪一種?”
燭台切光忠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目光下意識的就去尋找狐之助的蹤迹。
——要知道時之政府的狐之助是一種監視工具,在出陣的時候不僅能充當聯絡器,還能充當“執法記錄儀”。
就算是這隻已經養出了感情,但當初在鬥争與殺死第二任審神者的時候,本丸的刀劍們都還是先把狐之助關起來再做計劃的。
燭台切光忠的目光掃了一圈,他很快就發現狐之助癱在了牆角,顯然是已經陷入了沉睡,整隻狐狸睡成了一攤,眼睛都睜不開了。
條野采菊哼笑“我當然知道狐之助是什麼,所以早就動過手腳了,我的上司是一位熟悉……魔法陣法的強勢的大人,在讓我上崗之前,她就已經教過我相關的知識了,所以從我踏進本丸的那一刻,時之政府就不可能再觀察到本丸的任何情況。”
“至于該如何處置今晚來刺殺審神者的您……”
燭台切光忠背脊一僵,難得緊張了起來,他想直起身子下床,因為哪怕不是跪着,也不應該用這麼散漫的姿勢來道歉。
結果太刀卻沒能成功達成目的,條野采菊輕輕松松的就将他的動作控制,他還伸手掰過了付喪神的臉頰。
“嗯……明天去把不願意來的付喪神也都請過來吧,哪怕是打暈扛過來也好,我明天要在食堂見到本丸所有還活着的付喪神,能做到嗎?”
燭台切光忠被他的氣勢震懾,忍不住氣短了片刻,他微微合上眼皮,點了點頭“審神者大人,我一定會盡力的。”
“盡力?”條野采菊冷笑“是一定,做不到的話之後的内番就都是您的了,比如說喂馬種田什麼的。”
“……是。”
所以等到小烏丸第二天一大早拉着加州清光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意想不到的難得安甯的畫面。
有了審神者,本丸的白天也有了清澈的陽光,光線透過窗台,落在審神者暫時休息的床上,白發審神者神色慵懶倦怠的坐在床沿邊,身上隻穿了一件和服的裡衣,睡了一晚上,衣服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精緻鎖骨。
深藍色頭發的付喪神站在床沿,微微彎下腰,他身上的暗堕痕迹幾乎都已經看不見了,臉上也難得挂着溫柔的微笑,正側着頭跟審神者說着什麼,說着說着,臉上的笑意還更甚了幾分。
加州清光呆了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燭台切光忠這副輕松的模樣了,于是忍不住怔然,心裡的堅冰融化了不少,隐隐對新審神者有了些許改觀。
小烏丸并沒有加州清光那麼單純,隻是見到場面和諧,他還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太刀上前了一步,靠近了條野采菊些許“審神者大人,您昨晚休息的怎麼樣?”
年長的刀劍這樣問是在試探,試探審神者的心情與心意。
條野采菊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他對着燭台切光忠揮了揮手,于是太刀從善如流的轉過身,準備離開天守閣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路過兩位同伴時,他還對着小烏丸眨了眨眼。
小烏丸若有所思的垂了垂眼簾。
——看樣子燭台切光忠并不是在強顔歡笑,不過這一天晚上就能讓燭台切的态度發生這麼大的變化,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多虧了小烏丸殿下,我昨晚休息的當然還算是不錯”白發審神者的語氣意味深長,他伸手拿起一旁的外袍,慢悠悠的系好了自己的衣帶,整理整齊自己的着裝。
“走吧,我們也該去門口接一下調整陣法的人了。”
條野采菊走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跟着陣法師過來的還有一振髭切,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同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