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僚?
小烏丸的眼睫微顫,他忍不住抿了抿唇。
不是說髭切不好,也不是不歡迎新同僚,隻是審神者才來到本丸,就帶了一把新的刀劍,這不信任的意思未免有些太過于明顯。
而且源氏的刀劍,尤其是年長的這一位,是出了名的警惕性高,不好對付。
就連加州清光也忍不住驚異,他剛想開口說什麼,但擡眼看了看條野采菊,還是沉默的壓下了湧到嘴邊的話。
眼看着加州清光顯然是指望不上了,小烏丸在心裡悄悄的歎了一口氣,主動開口詢問。
“審神者大人,這髭切……是時之政府分配給您的初始刀嗎?”
“不是”條野采菊沒想過要隐瞞,主要是這種事情,再怎麼隐瞞都是瞞不住的,等會兒這些人自己看也能看明白“是之前在時之政府工作的滿級極化刀,他的上一位主人是退役的執法隊成員。”
“他是時之政府分配給我的輔助者,之後會擔任很長一段時間的近侍,等到我不在本丸的時候,負責安排你們工作的,也會是他。”
“……不在本丸?”
條野采菊側過了頭,白色頭發發尾的豔麗紅色越發襯托的那張臉上的神情靈動狡黠“重新做個自我介紹吧,小烏丸殿下。”
“我是時之政府特殊對内審查部隊——烈火的成員,審神者代号無明,我的主要任務是審查包括執法隊在内的時之政府腐敗與刀劍暗堕現象,所以本丸其實并不是我的主要工作場地。”
“但本丸是髭切先生的主要工作場地。”
他們此時已經靠近了大門,木制的大門顯然是不隔音的,門外的人清楚的聽到了條野采菊的話,于是有人輕輕笑了一聲,微微提高了一些聲音,用那種拖長了語調的語氣抱怨。
“哎呀哎呀,真是的,就算是審神者要學會尊重老年人呀,您怎麼能把這麼繁重的工作都交給一個老年人呢?”
白發審神者勾了勾唇角,不可否認的是,在這樣一個付喪神團結且集體暗堕的本丸裡面,能多出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是一件讓人忍不住松一口氣的好事。
而且髭切……其它的不能确定,至少時政送給他的這一振,與他的相性是真的很不錯。
他低了低頭,掩去難得一見的柔和神色,緊接着立刻伸手拉開了大門,于是伴随着湧進本丸的風與落葉,小烏丸可以終于可以看見來者。
本丸的門口難得這麼的熱鬧,窄窄的青色石階上站着許多的人。
長相最精緻也最引人矚目的莫過于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兩位。
一個墨綠色頭發藍眼睛,雖然外表是一副病秧子的蒼白模樣,但擡眼間卻有一種特别的氣勢,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隻是能讓人明白這肯定不是一個好忽悠的軟柿子。
另一個米白色頭發金色眼睛的就是太刀髭切了,他在勾起唇角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眼珠子轉動之間,屬于老刀的沉着與機敏,運籌帷幄與萬事在心,不盡言說。
金色眼睛的太刀最先有所行動,他主動上前了一步,走到條野采菊的身側,将自己手上拿着的大包行李放到審神者的面前晃了晃。
“我可是辛苦把您的東西都帶過來了,真的很重呢!您難道不應該給一些獎勵嗎?比如說送我一振可愛的弟弟君?”
——髭切的前任審神者是一位執法隊的前輩,這位前輩十分的敬業,每天都撲在工作上,集中了所有精力,以至于忽視了本丸的建設,所以别說是全刀賬了,他連最常見的那一批刀劍都沒有湊齊。
不出預料的,等到前任審神者退休的那年,髭切都沒能等到膝丸。
“那……辛苦了髭切,但是拐賣刀劍付喪神是違反規定的哦,不過獎勵還是有的,我會晚一點送給您”條野采菊說着說着,突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他想起了自從天人五衰事件之後,某隻末廣姓大狗就把自己當成易碎品對待,連行李都不讓拿,還要托付給不喜歡幹活的髭切,于是忍不住挑了挑眉,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伸出了手試圖去接過其中的一兩件。
髭切一把将行李拉遠了,他不客氣的抱怨,但其實比起抱怨,他的語氣更像是在對自己的主公撒嬌。
“真是的,不要做出這麼不合理的舉動啊,讓病弱的審神者自己拿行李什麼的,真要讓您成功了,可是會堕了我源氏的名聲。”
“說是病弱也太過分了吧,這個詞應該給Jungle用才對,而且……您這是在撒嬌嗎?髭切?”條野采菊意料之中的收回了手,白發審神者彎了彎眼眸,笑着調侃太刀。
年齡很大的太刀的臉上看不見一點赧然,就連轉移話題也是看不見一點心虛的“嘛……這種事情我也記不起來啦,不過您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接下來生活要相處的同僚嗎?比如說您身後那位。”
他用那雙金色的眼瞳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小烏丸。
——他們都明白的,暗堕本丸派出的刀劍是平安老刀的内裡含義就是不信任,既然你們都難以付出真心,那審神者帶來新的更值得信任的刀劍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吧。
金色的眼眸對上黑色的,有了第一回合的交鋒,接着兩位年紀不小的付喪神又不約而同的錯開了視線。
聽到髭切的話,條野采菊臉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