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國行側了側頭,懶洋洋的歎氣“啊……我不太想解釋呢,好麻煩……”但他還是坐直了,打算精簡一點的講述。
但就在這個時候,本丸更換過的陣法突然開始發動,高樓拔地而起,現代化軍事化風格的巨大建築代替了原先木制的庭院古式的走廊。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明石國行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很自然的就将嘴裡原先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哇哦!”
隻見本丸瞬息之間改變了模樣,建築整體外觀呈現出白色,牆壁上刻有一些看起來會給人一種磅礴大氣感受的巨獸雕塑,屋頂是黑棕色,隐隐約約泛着一種像是金屬才會有的光。
說是高樓,但考慮到本丸好多不樂意活動還喜歡曬太陽的懶癌或者是老年人,所以最高就到三樓,而且隻有審神者的天守閣建的這麼高,正常的付喪神建築最多兩層,并不會遮擋住本丸的陽光。
本丸的庭院一下子擴張的很大,院子裡建了一些傳統規格的水中亭、水上長廊什麼的,适合刀劍們日常喝茶聊天。
另外除了正常的手和室,本丸的最中心還多了一片現代化的露天訓練場。
除此之外,天氣與季節也讓審神者給改掉了,透過透明的窗戶,明石國行能看見成片成片連天的藍紫色花海,是龍膽花,時之政府在賣這個景趣陣法的時候,更喜歡在産品的下面标注——“白露”。
“真熱鬧啊……”紫色頭發的付喪神低聲呢喃,也不知道是在說人,還是在說窗戶外面的花。
雖然明石國行一向懶散,回答問題的時候總會找托詞說懶得記或者說忘記了,但他其實不是真的沒記,隻是懶得開口。
所以他其實還清楚的記得呢,記得本丸曾經的夥伴,記得櫻花開的時候,付喪神們曾經吵吵鬧鬧的在那棵樹下喝酒。
仔細想想,記憶裡那團團簇簇的粉紅花瓣,也很熱鬧。
或許……等稍微熟悉一點了,自己能去問問審神者,能不能讓櫻花樹開花?
想着想着,明石國行就被自己逗笑了,他不着痕迹的撇過身邊的這一群身上或多或少沾着些暗堕痕迹的同伴,忍不住眯了眯眼。
算了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紫色頭發的太刀用軟綿綿的拖長了語調的聲音喚醒了還沒有回過神的其它同伴“不是問我發現了什麼嗎?”
等到其它人都看過來,他才勾了勾唇角,繼續自己的講述“雖然我們的審神者好像表現出一副很有幹勁的樣子,昨天剛來到本丸就要求小烏丸殿下打掃房間,今早更是召見了所有付喪神,還淨化了好幾位。”
“唔……或許是我對懶散的熟悉吧,我總感覺審神者大人好像沒什麼興緻的樣子,淨化與召見,隻是下意識的在搜集信息。”
“他對本丸和對我們,好像都沒有什麼興趣呢。”
不得不說,明石國行的判斷是正确的,條野采菊對救贖這些付喪神,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白發審神者把玩着和服上墜着的黑色毛絨球,他還沒聽完比水流的疑問就忍不住開始冷笑了。
“興趣?當然沒興趣了,這樣的生活太平靜了,會給我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更何況我的能力是用來做心裡調節的嗎?這個能力明明是用來審訊和打探情報的!真要說起來,我并不擅長勸導,反而更喜歡戳人痛點。”
白發審神者大聲抱怨“這樣的工作與我的擅長點一點都不吻合!”
比水流沒有理會這個人的口嫌體正直,畢竟無論是條野采菊怎麼想的,他既然已經同意接手了,那就一定會付起責任,這是屬于軍警的責任心。
而且君子論迹不論心,看一個人不應該看他怎麼想的,而應該注意他做了什麼。
與其擔心條野采菊會跳槽逃跑,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
說起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編出一個合适的理由敷衍髭切,這把太刀可沒那麼好忽悠。
前綠王幽幽歎着氣,他将最後一處法陣也正是被人動了手腳的那一處的掌控權交到了條野采菊的手裡。
“去吧,祝君武運昌隆。”
白發審神者側頭對着他笑了笑。